“綠珠!”
“綠珠!”
趙玉瑾和吳歧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吳歧揮著刀子,朝著四周砍殺,霎時間就殺紅了眼。
趙玉瑾眼看著梁綠珠被狂奔的野馬越帶越遠了,心裡著急,拿過了馮石頭剛剛丟下的馬兒,就想翻身上馬。
王大見了,急忙攔住他:“大人,你馬術不行啊。”
趙玉瑾怔然,他原本就不怎生會騎馬,後來當了縣太爺之後,也頂多是坐馬車,若是當真要騎馬,那最好還得要人牽著!
如今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用馬兒載人那麽簡單了,他可是要追上狂躁的馬匹,救下梁綠珠!
“那你去。”趙玉瑾怕自己不但幫不上忙,反倒是給大家添亂,這就將馬韁繩交給了王大。
王大點頭,翻身就要上馬,誰知道胯下的馬兒也忽然躁動了起來,根本就拉不住,更別說去追人了。
“這馬該是要認人的。”王大回頭朝著趙玉瑾說了一句,話才剛剛說完,馬兒已經拉著他朝著馮石頭的方向跑去了。
王大根本就沒有做穩當,霎時間,只聽見他驚呼了一聲出來,意識到立馬就要衝到人群裡去了,趕忙拔出了腰間的配刀,朝著那群嘶吼的人喊殺了過去。
因為王大的到來,很快就分散了僅存幾人的注意力,吳歧趁機架著馬兒朝著梁綠珠消失的方向跑去。
這傻女人,什麽事兒都那麽要強,劉奎跑就跑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他根本不敢想象,一想象起來,心裡就泛疼。
用力的揚了揚鞭子,遠遠地,似乎能聽到梁綠珠那邊傳來的馬蹄聲了,吳歧加快了腳程,揚鞭追上去,大概離梁綠珠只有一步遠的距離時,他一個縱身,從馬背上跳到了梁綠珠的馬背上。
“啊。”梁綠珠也沒有想到身後忽然會擠了一個人過來,驚呼了一聲,就聽見吳歧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後喊道:“是我!”
梁綠珠回神過來,回頭瞪了吳歧一眼,還未說話,遠遠地,一把箭朝著他們迎面射來。
吳歧當機立頓,趕忙砍了馬兒和車身之間的繩索,抱著梁綠珠朝著地上滾了去。
因為怕她傷著,他一致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將她遮的嚴嚴實實的,他們足足滾動了十來米,待停下了後,吳歧依舊將梁綠珠的腦袋按在他的脖頸間。
梁綠珠心跳的很快,意識到兩人都是沒事兒,梁綠珠伸手就要去推吳歧,誰知吳歧卻將她摟的緊緊地,生怕她就要出事兒了一般。
“我快透不過氣了。”梁綠珠鬱悶的說了一句,推著吳歧的力道也越發大了一些。
吳歧皺著眉頭,手上雖是放開了一些力道,卻也沒有完全將她放開。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這麽蠢的事兒,你也做的出來,梁綠珠,你是不是傻了。”帶著一絲心疼,他悶悶的斥責她。
梁綠珠似是想到了什麽,趕緊朝著扣押著劉奎的車身上看了去,眼看著劉奎還在,頓時松了一口氣。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擔心他,那馬狂成那樣,你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給丟進去了?用你的命來賠劉奎的命,你是有多蠢!”
梁綠珠被他罵的有些答不上話來,抬頭盯著他足足的看了半響,終是低聲回了一句:“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別小看了我,前世。”
前世她的馬術就十分精湛,不論是什麽樣的馬兒,除非是讓人動過手腳的,都能被她一一馴服。
剛剛那馬兒躁動的確實奇怪,明顯就像是被人動過手腳的一般,可事出突然,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前世?”吳歧等了一陣也沒有等到梁綠珠再接著說下去,不由出言挖苦道:“你莫不是在做夢呢,我就不明白了,你成天到晚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剛剛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兒,你非但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跟我說沒出事兒,要是當真出了事兒,我怎麽辦?”
吳歧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責難過梁綠珠,他的話語中雖也有責怪,但更多的是著急和心疼。
梁綠珠看著他,竟也忘了回嘴,半天才遲疑道:“你怎麽辦?”
吳歧望著梁綠珠,終於忍不住衝著她喊道:“梁綠珠,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喜歡你,我在這裡唯一的牽掛就是你,你要是把自己給折騰沒了,我找誰負責!”
梁綠珠一愣,原本當初義無反顧的跳上馬兒,就像幫著他將劉奎給抓回來。
畢竟,她也是知道的,劉奎害的吳歧那麽慘,既然抓住了劉奎,也不能再給他機會逍遙法外。
吳歧見梁綠珠一直不說話,急了:“你傻了,我跟你說話呢?以後不準再這麽做了,聽見沒有!”
梁綠珠忽然笑了,第一次,在吳歧罵了她之後,她不但沒有回嘴,反倒是笑了。
原本有些東西,她沒有勇氣面對,可吳歧卻一次又一次的給了她勇氣,她忍不住去想,自己興許應該勇敢一點,追求自己想追求的東西。
畢竟,陪在他身邊,和讓他回京,也並不矛盾。
“傻笑什麽?你倒是說句話啊?”吳歧從來沒見過梁綠珠這樣,對比而來,她甚至更喜歡梁綠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跟他針峰對麥芒的樣子!
“不回京城了?”就在吳歧焦眉愁眼的時候,梁綠珠忽然來了一句。
“你不是沒死嗎?”吳歧憤憤的回了一句,說到底,還是責怪她剛剛不顧自己生命安危。
梁綠珠嘴角一抽,原本還想跟他好好說話的,偏偏這吳歧就是跟她八字不合,說不上兩句,兩人就沒了好臉色。
“吳歧,你是不是找死,你。”話還沒有說完,吳歧忽然湊了過去,用嘴將她所有沒有罵出來的話封了個透。
梁綠珠瞪大了眸子,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會忽然湊過來,忽然做這樣的舉動!
一時之間,她隻覺得臉燙的很,連著耳後根處也是一片滾燙。
他的氣息很好聞,不像是以前那樣,總帶著一股子藥味兒,反倒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薄荷味兒傳來,讓人清爽無比。
他的動作很是粗魯,舌頭蠻狠的攪動了起來,讓人忍不住要沉淪在他的霸道當中。
忽的,只聽不遠處傳來了劉奎的慘叫聲,梁綠珠一個激靈,猛的推開了吳歧,起身,落荒而逃。
吳歧跟著朝劉奎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早將劉奎罵了無數遍了。
這劉奎果真是害他不淺,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禍害他!
手緩緩地覆蓋到了唇上,不過,那裡還留著她的溫熱。
這種感覺真好,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剛剛······她明明明還有迎合自己的趨勢,這個口是心非的丫頭,說到底,還是真的喜歡他,就是不肯承認!
“吳歧,出事兒了,劉奎中了箭!”不遠處 ,梁綠珠的聲音忽然傳來。
吳歧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快步跑到了馬車上,眼看著梁綠珠就要伸手去探劉奎的呼吸,他慌忙拉住了梁綠珠:“小心,這人可狡猾著,別中了計。”
梁綠珠回頭看向吳歧,想問問他怎麽處置,可一對上吳歧的眉眼就想到了剛剛的經過,一時之間,臉上閃過了一陣羞斂。
吳歧將她的羞斂看在眼裡,忽然伸手拉住了梁綠珠的手。
梁綠珠隻覺得像是碰到了燙手山芋一般,慌忙把他甩開,怒道:“吳歧,你這腦子成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麽,出大事兒了,你還不趕緊把他們叫過來。”
吳歧滿臉的不解:“這劉奎和我有深仇大恨,若是當真讓人給殺了,那還是天大的好事兒,終於有人幫我報了仇,我急什麽,難不成,還得親手去救我這大仇人不成?”
梁綠珠覺得有些說不上話來了,微微一愣,咬牙道:“吳歧,你。”
“禍害活千年你沒聽說過,為了這一禍害,你犯的著跟我置氣?”吳歧拉著梁綠珠,準備要走。
梁綠珠看了看劉奎,又看了看吳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不曾想,吳歧倒是開了口:“趙大人不是帶了人過來嗎, 犯不著咱們費心。”
談話間,只聽身後‘唰唰唰’的箭雨聲傳來,吳歧心中一愣,幾乎和梁綠珠快步朝著劉奎那處走去。
剛剛站定,只見車身上有不少箭頭,卻沒有一箭射在劉奎身上,梁綠珠皺了眉頭:“這些人是想殺劉奎?他還有同黨!”
若說第一次是意外,那麽這一次呢,他們離著劉奎的馬車那麽遠,那些人總不可能是衝著他們來的。
吳歧嗤笑:“放心吧,就劉奎這人品,暫時是死不了的,到底是誰想殺他,他不是最清楚嗎?”
“綠珠,你沒事兒吧。”趙玉瑾著急忙慌的聲音傳來,梁綠珠回頭看去,只見趙玉瑾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吳歧很是不喜梁雙喜,快步走到了梁綠珠跟前,擋住了趙玉瑾看向梁綠珠的目光。
趙玉瑾看著吳歧,兩人目光相對,眼裡全是寒光。
“劉奎受傷了,恐怕他還有同夥,要審問審問才是。”梁綠珠哪兒知道他們兩個男人在暗暗較勁兒,見趙玉瑾沒有反應,趕緊出口提醒。
趙玉瑾冷笑,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吳歧看了過去:“不用查了,歹人已經交代了,一切都是吳半場主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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