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吳歧,你,你可不能胡說。”吳三老爺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
開罪人已經是不能夠的事兒了,更別說,把下蠱的事兒怪罪到他們頭上來了,他們吳家就算是再有錢,這些事兒,也是擺不平的。
當下,他就想拉出吳家對吳歧的恩惠,好歹還是將他養了這麽大,可這話語才剛剛的在腦海裡浮現而過,他終是沒敢將話說出來。
這是根本就說不得啊,好歹後來吳歧還是被他大哥給趕出家門的!
‘砰’愣神間,只見薑氏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又開始哭鬧起來:“來人啊,快來看看,吳歧冤枉人了,把我一家子的人都害到了大牢裡,如今還想逼死人呢,快來人啊。來救救我啊。”
如今天才剛剛亮堂,家家戶戶都在家裡做飯吃飯,她這麽一鬧,只怕周遭都聽了個清楚,只怕這事兒又給鬧大了。
吳三老爺的面色變了變,趕緊伸手想要將薑氏拉拽起來,不曾想,薑氏卻又推開了他,憤憤的吼道:“你個沒用的老東西,別人在嫁人,我也在嫁人,瞧瞧你這德行,遇到事兒就知道躲的慫貨爛包!”
吳三老爺的面色變了變,他確實是比薑氏要大上一輪,可薑氏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些話啊,如今說起這些話來,莫不是真的?
他是真的嫌棄自己這歲數大的?
吳三老爺是疼愛薑氏的,若是薑氏說別的話還好,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就讓她下不了台,他這心裡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兒。
難得的,吳三老爺冷了臉道:“起來, 回去說話,在這大街上胡鬧什麽。”
“誰跟你胡鬧,我都快被人給欺負死了,你還是這個態度,你又是存的什麽心,我嫁你有什麽用,你這個 沒用的男人,我大哥和我侄兒原本來投奔你的,你倒是好,眼看著這些人就將他們抓到了大牢裡。”
吳三老爺是一個要臉面的,經過薑氏這麽一鬧,頓時就圍了一大堆人上來,都是要看熱鬧的。
他難得的陰了臉,沉聲道:“你到底起不起來,你倒是說句話,你想怎樣?”
“你就是個沒用的男人,要不然,你怎麽不去就我大哥和我侄兒。”薑氏回頭呵斥吳三老爺,這男人就是激不得,她就要激的他跟趙玉瑾作對,給趙玉瑾施壓。
要知道,這安縣每一個縣太爺,哪個不是害怕吳家的,這寧王更是不用說了,回頭讓吳半場去說一說,好歹放一條生路啊。
可吳三老爺是誰,他雖是疼女人,卻也不是個糊塗的!
要知道,往日裡,一些個小東西,他能給薑氏爭取的,也定然會幫薑氏爭取,可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
這不是他們想爭取,那就能爭取的過來的!
寧王甚至於是朝廷,都是他們吳家開罪不起的!
“你真不走了,我最後問一次,你要是起來跟我走,我們回去好商量。”眼看著街道上漸漸地有人圍上來觀望了,吳三老爺最後問了一句。
薑氏扭開頭,冷臉呵斥:“你今天必須要還我大哥和我侄兒一個公道,否則,我就坐在這兒,不動了。”
吳三老爺氣的沒法,扭頭就走。
這朝廷也不是他們吳家的,哪兒能他們想如何就如何,更何況,如今可不單單涉及著寧王和趙玉瑾。
薑氏可沒有想到吳三老爺當真就這麽走了,巴巴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那人上了轎,轎夫已經抬著轎子往回走了。
她忽然之間忍不住了,大喊大叫道:“大家都來看看啊,這趙大人無緣無故的抓了我大哥和侄兒,到如今都沒有給個理由和說法啊。”
趙玉瑾皺眉,一直以來,他留給百姓的影響一直都是很好的,如今這薑氏一鬧騰,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往後老百姓對他是什麽看法,對整個縣衙門是什麽看法!
若要治療好一個地方,那是要先得到民心的啊。
“來人,把薑夫人情到衙門裡,本官要好好問問金昨晚的事兒。”
趙玉瑾深知不能容薑氏在外頭胡鬧,這就說了一句,回頭又看向吳歧:“你帶兄弟夥兒去粉條鋪吃飯,記我帳上。”
薑氏眼看趙玉瑾讓人請她進縣衙門,以為這些人是要抓她,立馬大喊大叫道:“來人啊,快來看看,縣太爺要打人了,我不過是在他門口喊喊冤,都要被打,快來看看啊。”
趙玉瑾將這樣的人沒有法子,畢竟,潑婦是聽不懂道理的。
吳歧倒是笑了:“讓大家來看看,還是好,趙大人莫不如就在這裡審問審問,昨日吳三老爺不再府中,但是咱們卻從三夫人屋子裡看到了男人的蹤影。大家都說說,三夫人做那些事兒,對得住吳三老爺不。”
趙玉瑾愣住,這事兒好歹他們也沒有親眼看見,自然也不敢胡說,可吳歧這麽一說出來,當真是將薑氏鎮住了。
薑氏一愣,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吳歧:“吳歧,你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被以為你有了靠山,就可以胡說八道了。”
吳歧輕笑:“我即便是沒有靠山,你也不是我對手!”
薑氏氣不打一處來,眼前這人,分明就是她隨手可以捏死的存在,偏偏自己現如今卻把吳歧沒有法子。
回頭看向趙玉瑾,薑氏冷聲道:“趙大人,你可是咱們安縣的父母官,你可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指責,不要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那可是我大哥,你若是管亂說,那可就是要逼死我。”
趙玉瑾一愣,這一點,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畢竟薑安志是薑氏的親哥哥,他們之間,怎會出那種事兒?
“呵,你還是莫要對號入座的好。”吳歧朝著薑氏冷笑了一聲,這就喊著吳歧走了。
薑氏瞪著吳歧的背影,雙手死死地握緊了,心裡早也已經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收拾吳歧,讓他生不如死。
“我要見我侄兒,在沒有定罪之前,你不能阻止我去看他們。”薑氏沉沉開口,此時除了退步,再沒別的法子。
趙玉瑾沒有說話 ,薑氏一回頭,卻聽見趙玉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冷冷一哼,這就大踏步朝著衙門裡走去。
這夜,羅朝鳳一回府就被羅四海叫到了書房裡去。
羅秦氏從下人那處聽了消息,轉身就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裡,李如意已經將那些堆成小山的衣物洗出來了,羅秦氏讓人監視著她,她只要稍稍打一下盹,立馬有人揚起了鞭子毒打她。
李如意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她想要呼救,想要讓人來救她,可是,只要她開口大喊,對方就打的越痛。
開始的時候,她痛了還知道叫幾下,可越叫就打的越痛,索性到了最後,她也只能忍著,強迫著自己打足了精神來,不能再打盹兒。
羅秦氏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李如意躬著身子在拿衣服,一一晾曬的身影。
經過了毒打,她的背上早就開始皮開肉綻了,那鮮紅的血跡通過她衣服的浸染,在背上行成了鮮紅的印記。
原本身上的淺色衣服也被血水染的通紅,總之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羅秦氏看在眼裡,臉上浮現了一絲痛快之色。
她快步走了過去,抬腳就將李如意晾曬衣服的杆子提倒在地。李如意驚呼了一聲,抬頭看向羅秦氏整個人都定住了。
羅秦氏可以明顯的從她眼裡看到恐懼之色,這一點,她還是十分滿意的,冷笑了兩聲,從下人的手裡搶過了鞭子,她揚著鞭子就甩了李如意十來鞭。
李如意忍著劇痛,趴在地上用手抱著腦袋,一言不發。
興許是她這樣的表現讓羅秦氏索然無味的很,羅秦氏摔了鞭子,整理了衣服,一改甩鞭子時的凶狠暴躁樣,恢復了往日的端莊淑女模樣。
李如意依舊是抱著腦袋,頭也不抬。她實在是不明白,這羅秦氏即便是要折磨她,也用不著來的這麽勤,甚至於還親手動手了。
“這些衣服全部重洗,天黑之前, 必須全部給我洗出來,否則,小心你的小命。”羅秦氏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她的聲音,原本還算的上溫和,只是說出的話語,卻驚的人忍不住打顫。
李如意依舊是抱著頭,原本也沒有回話,只是聽著鞭子再次在地上響起的聲音,分明是羅秦氏的人在警告她,她連忙垂頭,躬身道:“是。”
羅秦氏冷哼,轉身走了。
李如意感覺到了羅秦氏走遠了,連忙起身,將之前的衣服全部拿回去翻洗。
如果說,之前她還期待著羅四海和羅子陽來救她,那麽此時此刻,她已經麻木了,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還要過上多久。
將所有的衣服翻洗了一道後,守著她的人已經不再了,肚子裡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李如意知道,那些人應該已經去吃飯了。
這些天來,她吃的全是那些人吃剩下的,甚至於,裡面還能看到他們啃過的骨頭。
她自然是不想吃,可是還有這就麽多的活兒要做,餓著肚子吃什麽都香,即便是聞一聞那骨頭的香味兒,她都覺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回肉一般。
咽了一口口水,這時,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雙女人精致的藍底繡花軟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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