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生!”梁綠珠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抬腿死死地踩了他一腳,本想再朝著他的俊臉揮一下拳頭,吳歧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梁綠珠本來就不是一個臉皮薄的人,被他這麽一拉,她隻覺得從臉頰到耳根子的部分都在發燙。
霎時間,她面上一片不自在:“吳歧,你到底想幹什麽。”
“送你生辰禮物。”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從懷裡掏了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只見裡面是一個純手工打造的銀手鐲。
那銀手鐲乍一眼看上去,十分的簡潔大方,仔細一看,花紋中,似還是刻了字的。
梁綠珠想要湊近一看,卻又不想吳歧得意,隻得忍住了心裡的好奇。
“送給你,喜歡嗎?花巧匠的孤品,這世上也只有一隻。”吳歧一邊說著,一邊將銀手鐲戴在梁綠珠手上。
還真是別說,那銀手鐲戴在手上還真是好看,連著梁綠珠這個一向不怎麽喜歡女兒家東西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吳歧見狀,很是滿意,目光在她手上的銀手鐲上流連了一陣之後,終是輕笑著開口:“我的眼光確是不錯,虧了我趁早將它買了下來,不然這東西還得靠各家夫人之間打架決定歸屬。”
聽著他的話語,梁綠珠回過神來,不自在的將他的手甩開,這就朝著手上的銀鐲子伸了去,似要拔下來一般。
吳歧見狀,面色一慌:“你這是要做什麽,這可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你要真給我扔了,我得多傷心啊。更何況······”
不等他把話說完,梁綠珠扒手鐲的動作倒是停下了,轉而將手鐲拿在眼前,仔仔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見狀,吳歧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隻覺得這東西算是送到了她的手裡,霎時間,他也踏實了起來。
還記得當初看重這個手鐲的時候,他還以為她的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雖然心中有愛,卻也不得不忍著,不得不割舍。
如今柳暗花明,他能再次守在她的身旁,卻也是老天爺眷顧啊。
“還真是好看,先不說這樣的工藝如何特別,就算是把這手鐲融掉,當銀子賣,也能值點錢吧。”梁綠珠在看了銀手鐲一陣子之後,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霎時間,吳歧的面色變了變,一種不安感自心底緩緩地流了出來。
看向梁綠珠,吳歧忍不住道:“你想幹什麽?”
梁綠珠將手一縮,護著手腕上的手鐲反問:“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顯?”
吳歧嘴角抽動,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財迷,可打主意打到了這上面,是不是也有點······
乾咳了兩聲,吳歧賠笑道:“你看,這鐲子也是我精心挑選回來的,人家花巧匠更是花了不少的工夫來打造,你要是把它融了,那得多可惜啊。我瞧著都覺得心疼。你若真要銀子,我這裡有的是,這手鐲的主意,咱還是別打了,成不?”
梁綠珠看他緊張成這樣,得意一笑,這就往外走。
她娘和雙喜該是等了一陣兒了吧,她得趕緊出去看看。
吳歧趕忙跟了上去,有些不依不饒道:“我說的話,你看怎麽樣,咱們還是別打這主意了。”
就這樣,一路跟到了歡喜樓,吳歧帶著梁綠珠去雅間的時候,那跳到了喉嚨眼上的心,才漸漸地放了下去。
他知道,梁綠珠是真的願意收他的東西,不是因為這銀手鐲熔了之後值錢,而是因為她心裡也有他!
畢竟,她的性子從來就不稀罕別人的東西,更別說,是個男人的東西了。
上桌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吳歧讓人將雅室裡喝茶的梁大海請出來,梁大海很快就被人迎上了桌。
一看到桌上的酒肉飯菜,梁大海眼裡全是光芒,扭過頭去,又責怪之前那店小二不提醒,害他吃茶的時候,胡塞了一大堆點心下去,這會兒肚子還有大半個飽的。
梁綠珠皺了皺眉,立馬就想要擠兌梁大海,倒是一旁的吳歧開了口:“不礙事的,梁叔,咱們慢慢吃,慢慢喝,喝著喝著,肚子也就餓了。”
梁大海點著頭,對於吳歧的說法很是讚成,如今有這麽一大桌子的菜,即便是做夢,他也不敢想象啊。
正要開口,卻發現一道目光正盯著他看,他下意識的朝著那道目光看了過去,可不就是梁綠珠嗎?
梁大海嘴角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只要梁綠珠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就會渾身不自在,像是有什麽東西膈應著自己一般。
下意識的挪開目光,不敢跟梁綠珠對視,一邊又壓低了聲音提醒吳歧:“你別以為你請我吃一頓飯,我就會改了主意,把梁綠珠嫁給你。”
吳歧也不惱,一邊給梁大海倒酒,一邊道:“梁叔,你說哪裡的話,嘗嘗我這歡喜樓的招牌酒,可比那日的酒吃著舒服吧。”
梁大海一聽說就是存粹的請他吃酒,也沒有別的意圖,頓時放心下來了。
梁綠珠就是見不得梁大海這種嘴臉,本想說上幾句,周氏卻拉了她的手,朝著她搖了搖頭。
“綠珠,今日是你的生辰,回去我會說你爹,你別氣。”一邊叮囑著梁綠珠,周氏一邊給梁綠珠遞了一杯茶水。
梁綠珠拉住了周氏的手,再沒了跟梁大海吵架的想法。
想著許多年前,周氏辛苦生了本尊,今日本就是周氏的苦難日,自己也沒必要惹周氏擔心才是。
吳歧給梁大海倒了酒水後,又招呼著大家吃飯,也不知是吳歧故意的還是怎麽回事兒,梁綠珠發現擺桌上的大部分菜,都是自己喜歡的。
目光朝著手上的銀鐲子看了看,心裡湧現了一股暖流。
這個男人竟這麽為自己著想,著想到心甘情願的放棄一切?
雖然,被人這麽愛著,關懷著,恰巧自己也喜歡對方的感覺很是幸福,可想想對方為了留在自己身邊就要做出那麽大的犧牲,她的心裡,忽然多了一絲自責。
周氏一個勁兒的給梁綠珠夾菜,很快,梁綠珠的碗裡已經堆成了小金山,梁綠珠隻好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周氏,讓她多吃些,自己會招呼自己。
席間,是小木匠先舉杯要祝梁綠珠生辰快樂的。
梁綠珠這時才發現小木匠竟也端起了酒杯,想著小木匠平時也是個不喝酒的人,如今一喝就是一整大杯,梁綠珠不免擔心。
“你。”梁綠珠有些啞然,想說些什麽,這時候,吳歧已經讓人拿來了葡萄酒,又讓人給她倒上。
周氏是有心阻難的,畢竟女孩子吃酒,她是打心眼兒裡不讚成。
誰知道梁雙喜則是站了起來,拿過了那人手裡捧著的葡萄酒,一邊給梁綠珠倒了一大杯,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今日是二姐的生辰,大家都高興,我也要陪二姐吃上一杯酒。”梁雙喜說著,將酒壺放在一旁,端起了杯子就要敬梁綠珠。
周氏見狀,忍不住皺眉:“雙喜,女兒家吃這些東西做什麽,你。”
訓斥的話,眼看著就要說出口,好歹周氏也顧忌著在場還有這麽多人,終究還是不敢深說了去。
小木匠見狀,笑道:“嬸子,你就放心吧,這葡萄酒也不醉人,說到底就是女兒家吃的東西,少吹對身體沒有壞處,反倒是有好處。好歹今日是掌櫃的生辰,掌櫃的高興就好。”
周氏看向梁綠珠,望著梁綠珠臉上的笑意,有些怔然。
是啊,小木匠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有好好的給梁綠珠過過一次生日,以前飯都吃不飽,哪兒還笑的出來。
梁綠珠之所以有今時今日,那也是她一點點的努力來的,她比任何人都要理智和清醒,自己也用不著在其中指手畫腳。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擔心著別人知道她家女兒在外頭喝酒,到時候往外頭亂說,吳歧這雅間哪裡能看到外人,想來是她多心了。
如此,周氏不再開口。
梁綠珠原本也沒有想過吃酒, 畢竟害怕周氏不喜歡,可看著雙喜都如此熱情高漲,況且,她娘也沒有再多阻難,所幸也就不在拘束了。
這就將酒杯端起來:“娘,多年前你生養了我,這些年,你辛苦的把我拉扯大,看著我一步步的走過來,辛苦了。”
她想,這些話,一定是本尊很想對周氏說的吧。
慶幸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該做的事兒,也已經全部幫著本尊做了,該說的話,也一並的幫著本尊說了,想來本尊若是在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安息了吧。
周氏聽了梁綠珠的話,想起了前陣子自己不把她當女兒看的事兒,一時間眼淚就忍不住湧了出來。
說到底,都是她的不對,她胡思亂想。整日想著梁綠珠不是她親生的,吳修遠才是她親生的,甚至於,那段時間,她還想著用梁綠珠將吳修遠從吳家換回來。
如今想來,她真是大錯特錯。
不管綠珠是不是她生的,他們的母女親情那是什麽東西都破壞不了的,綠珠對她巴心巴肝的好,為了讓她過上好日什麽苦頭沒有吃過,就像是若谷,也是沾著綠珠的光,才能順順利利的生下來的。
她怎麽能如此自私,竟想著拋棄他們的母女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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