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十八原本以為吳歧會大罵她一頓,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吳歧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他連說話也說不順當了。
“公,公子,你,你可莫要開我玩笑。”咽了一口涎水,吳十八隻覺沒法子繼續待下去,轉身就走。
“回來,你給我回來!”吳歧悶悶的吼了一聲,心裡更是氣惱。
吳十八跟了他這麽多年,向來都是忠心耿耿,從來沒有做過這樣膽兒大的事兒,如今,就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心中有些想不通透,他再次垂頭打量著梁綠珠,想要仔仔細細的查看查看她究竟長得是有多麽的傾國傾城。
一個柳萬金倒也罷了,現如今,連著跟著自己多年,連著男女情事都不懂的吳十八也是被迷惑進去了?
吳歧出了覺得邪門之外,別無她想。
梁綠珠費勁的瞪著吳歧,平日裡總是聞著他身上有一大股子的藥味兒,她還差點是讓他給騙了,以為他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公子哥,誰知道!
越想,她心裡越發有氣,一種叫做憤怒的心情積壓在她的心上,讓她久久無法釋懷。
“呵!”吳歧迎著她滿臉的怒容,緩緩地笑出了聲來:“以前倒是沒有好生看,如今仔細一看,你倒確實有幾分姿色,只不過,你這眉眼一瞪,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母老虎,誰要娶了你,誰倒八百輩子的霉,吳十八那小子就是不懂情愛,這才著了你的道,早晚有一天他會清醒過來的!”
“呸。”因為吳歧一直不願放開梁綠珠,梁綠珠心下一橫,直接朝著吳歧的手心吐了一口唾沫。
這個辦法倒是挺有用的,立馬引得吳歧一陣嫌棄,吳歧果真立馬松了手,嫌惡道:“梁綠珠,原本覺得你凶神惡煞,不像個女人倒也罷了,真沒想到,你竟還這麽的邋遢,你,你!”
說到後面,吳歧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長這麽大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吐唾沫,而且,還是一個姑娘家,想讓他不憤怒,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呵。”梁綠珠一看見她這樣子,終究忍不住冷笑出聲來,吳歧越是嫌惡而痛苦的在身上擦東西,她就越發得意!
聽見梁綠珠的冷笑聲,吳歧抬眸,憤怒的看向梁綠珠,沒好氣的道:“哪個姑娘家像是你這般,你,你居然。”
吳歧隻覺得難以啟齒,手心上的唾沫原本是擦的乾乾淨淨的了,偏偏還總覺得髒,一個勁兒的擦。
那種感覺,就跟活吞了一隻蟑螂一般,讓人好受不起來。
梁綠珠樂呵一笑,悠悠道:“我不像個姑娘?那你比小人更可惡,還不把你的手腳拿開,放尊重一些!”
若是梁綠珠不提醒吳歧,吳歧自己也沒往那上面看去,此時此刻一回神。他立馬放開了她,整個人往一旁縮了縮。
那嫌棄的面容,分明就像是梁綠珠佔了他的便宜,而不是他佔了姑娘家的便宜!
原本梁綠珠還想說他一陣的,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整個人都愣住了。
“妖女,到底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吳歧的控訴聲從耳旁傳來,梁綠珠不怒反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吳歧,終是跺腳道:“你說夠了沒有。”
此時,吳歧又往一旁縮了縮,那可憐的模樣,更是讓人好笑。
梁綠珠指著吳歧的鼻子,終是提了一口氣道:“你,你,就說你,明明是你抬腳來壓我的,我還沒找你算帳,你這是什麽反應。吳歧,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應該敢作敢當。”
經她一提醒,梁綠珠的腦海裡忽然浮現了剛剛的種種畫面,
一時之間,再也說不出話來。似乎,應該,確實是他不對在先,並不是她有心勾引人的。
可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想要讓她消停一點,這種詭計多端的女人,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抬頭再次看向梁綠珠,只見梁綠珠插著腰肢,沒好氣的看著她,面上的神色陰沉不已。
“你該不會是想以此要挾什麽吧。”遲疑了一陣,吳歧終是冷冷的開了口。
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故意勾引過自己,如今又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她若是沒有圖謀,他就不姓吳。
帶著一絲冷笑,梁綠珠點頭:“要挾什麽,讓你娶我?求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你還當真以為你在別人面前有那麽大的魅力?不是人人都喜歡當豪門太太的,至少我就不適合。”
吳歧聽得雲裡霧裡,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要知道,但凡不是一個傻子的,都巴不得跟吳家攀上關系,她不可能不懂才是。
趁著吳歧愣神的空擋,梁綠珠抬著步子準備往外面跑,吳歧回神,擋了她的去路。
梁綠珠眉頭皺的越發高了,不敢置信道:“大少爺這是什麽意思,我原本無心為難,偏偏大少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於我,難不成,當真是要逼我纏著大少爺不成?”
“我。”吳歧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她竟沒想過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麽東西,這讓他越發記掛。
眼瞧著梁綠珠臉上嘲弄的笑意越發濃厚了,梁綠珠再也不說別的,徑直開口道:“解藥還沒給,休想走。”
解藥?梁綠珠困惑的看著吳歧,一點兒都不相信吳歧折騰這麽多事兒出來就是為了解藥,要是一開始就是為了解藥,他哪兒至於現在才提起來。
隱隱的,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吳歧和梁綠珠大眼瞪小眼兒,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
終於,簾子被人掀開了,趙玉瑾驚訝的聲音傳來了:“梁姑娘,你怎麽在這裡!”
趙玉瑾困惑的目光不斷的在梁綠珠和趙玉瑾身上徘徊,良久沒有再開口。
對比與趙玉瑾的不解,梁綠珠面上的表情則是開心不已。此時,她二話不說,徑直往趙玉瑾面前走。
這趙玉瑾儼然就是她的救星啊,來的正是時候,她是一分一秒也不想跟這人多待了,完全不想多待。
可這才剛剛走過去,吳歧已經伸手擋在了梁綠珠的面前,擺明了就不想讓她這麽走。
“你!”梁綠珠瞪著他,忽然覺得氣不到一處來,這人實在是可恨了一些。
吳歧卻是悠悠一笑,不急不慢的衝著她開了口:“解藥。”
“吳大少爺,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本官的面,你竟敢將人扣下,到底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趙玉瑾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此時,伸手去拉梁綠珠,準備將梁綠珠拉過來,吳歧卻見腳抬了起來,直接攔了梁綠珠的去路。
此時,他笑意隱隱的看著趙玉瑾,好笑道:“她欠了本公子一樣東西,本公子過來討好,這有什麽不對嗎?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你!”
趙玉瑾面色冷沉了幾分,此時,二話不說徑直將一個類似於帳本的東西砸在了木桌上:“正好,你也欠本官一個解釋,你怕是不知道,本官已經恭候你多時了。”
吳歧垂頭,看了看桌上的帳本,隨意挑開看了兩眼,不以為意道:“這是這家酒樓的帳本,再是普通不過,不知道趙大人有什麽要找我擺談的。”
“可這帳本上的經手人似乎都是你的人。”趙玉瑾淡淡的開了口,吳歧拍了拍手,頗有些讚成道:“這倒是個事實,誰說我就不能是這個酒樓的股東了。”
梁綠珠有些詫異,趁著吳歧不備的時候快步走出了雅間,站到了趙玉瑾的身旁,此時此刻,再次看向吳歧,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探究。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吳歧不過是一個草包大少爺罷了,這知道當米蟲,什麽都不清楚,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是這個酒樓的股東?
看來,吳歧並沒有她看到的那麽簡單!
“沒事兒吧。”趙玉瑾扭頭,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他根本就不知道梁綠珠會被吳歧困在這裡,要是早知道,他早就出現了。
嘴角微勾,梁綠珠衝著她搖了搖頭:“沒事兒。”
“嘖嘖。”吳歧可勁兒的搖頭,再次看向趙玉瑾,面上多了一絲嘲諷:“趙大人品味果然是獨特,實在令人佩服。”
趙玉瑾不以為意,指著帳本,繼續道:“若是仔細翻看,不難看出,你與羅秋明曾往來頻繁,他其實也是這個店的半個老板,你們的利益有衝突,他的死,對你而言,未必不是一個好事兒。”
吳歧之前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此刻,終於正了正身,頗有些不悅的看向趙玉瑾:“趙大人這是想給我戴哪門子的帽子?大家共同賺錢,怎麽就有利益上的糾紛了?難道我們吳家的錢還不夠多,至於讓我為了這麽點錢,去殺人姓名。”
“我早知道你會這麽說了。”趙玉瑾冷冷一笑,拍了拍巴掌,很快,一個小廝就別人押了上來:“你看看他,可是熟悉?不熟悉也沒有關系,畢竟,吳家大少爺不一定認識這些打雜的。不過,吳大少爺應該也是聽說昨兒個,衙門裡失火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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