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指著《鬼谷兵法》,道:“鬼谷一脈在一千多年前便以出現,一般都隱居世外,不參與俗世紛爭,但鬼谷一脈也不是完全不問民間疾苦,有好幾次,天下大亂,都是鬼谷門人出來安定大局的,鬼谷派是世上流傳時間最久,也最為神秘的宗派,每一代鬼谷子都是驚天動地的奇才,六十年前,我祖父風華正茂,奉命前來鎮守襄陽,一位年輕人給我的祖父送來這本《鬼谷兵法》,然後飄然離去,這本鬼谷兵法,我研讀了二十多年,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心得和感悟,當真可稱為天下第一兵法奇書。”
甄建心中暗忖,原來這個世界也有鬼谷子,看來這個世界的歷史跟前世那個世界的歷史其實在遠久時期是十分相似的,只不過越往後就越不像了。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那這本《虎牙令》又是什麽兵書?”
“這本啊。”秦淵哈哈一笑,緩緩道,“這是我和我父親編纂的兵書,前前後後花了四十年,整改無數次,如今也算是大成之作了,虎牙令不僅包含我和我父親畢生的用兵心得,裡面也暗藏了我們秦家武學的秘密。”
“哦?”甄建聞言好奇,就準備翻開看。
秦淵按住他手,笑道:“回去找時間再慢慢看,何必急於一時。”
甄建聞言點了點頭,將兩本書放入懷中,由於書太厚,整個胸口和肚子都凸得老高。
這時,秦淵又道:“兵書其實誰都會看,但到底能不能領悟,領悟之後能不能舉一反三,運用的時候能不能因時製宜,因地製宜,因境製宜,就看個人的天賦和悟性了,你可不能跟那些儒生一樣讀死書,不然就枉費我的一番心血了。”
“這個晚輩自然明白。”甄建微笑點頭。
秦淵無意間看到甄建掛在腰間的佩刀,忽然雙眼一亮,道:“你的刀可否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甄建拔出佩刀,遞給秦淵。
秦淵右手接過刀柄,左手輕撫刀身,滿面驚喜道:“這可是一柄寶刀啊,一看就是出自藏劍山莊的鍛造技藝。”
甄建聞言不禁笑讚道:“秦將軍真是好眼力,這確實是藏劍山莊的一位前輩大師所鑄。”
秦淵喃喃道:“藏劍山莊以鍛造名劍出名,雖然也為朝廷鍛造刀兵,但那些都是很尋常的兵刃,神兵寶甲排行之中,前十神兵,有八件是出自藏劍山莊,但藏劍山莊卻極少鍛造寶刀,你這刀是如何得來的?”
甄建道:“是明國公送我的。”
“那就難怪了。”秦淵聞言笑起來,緩緩道,“藏劍山莊擅長鍛造神兵利器,多有江湖高手前去求兵器,但往往都空手而歸,聽聞明國公年少之時曾前往藏劍山莊求兵刃,當時的藏劍山莊莊主與少年明國公對談三日,對明國公爽直為人頗為喜愛,便親自為他鍛造了一柄趁手的寶刀,名為七星刀,應該就是這一柄。”
“沒錯。”甄建點頭道,“這就是七星刀,不過明國公將此刀傳給了他的兒子,我來襄樊前,明國公又讓他兒子把七星刀送給了我。”
“你真是福澤深厚啊。”秦淵將刀遞還給甄建,道,“這樣稀世寶刀,你要好好使用,可莫要辱了它的名頭。”
甄建聞言尷尬一笑道:“說出來不怕秦將軍笑話,其實我根本不會刀法,也就這幾天在營中操練的時候學了一點軍中的刀法。”
秦淵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可以將我自創的刀法和槍法全都傳授給你。”
甄建聞言大喜過望,趕忙躬身行禮:“晚輩感激不盡!”
“來,跟我來。”秦淵帶著甄建走出書房,來到前院,前院空地兩旁擺著兩排兵器架,秦淵隨手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刀,回頭朝甄建一笑,道:“你仔細看好了。”
他說罷肅然而動,一刀劈出,刀身破空,竟隱有雷鳴之聲,然後只見他一刀一刀又一刀,招式簡潔無比,幾乎與甄建操練所學的刀法差不多,都是一些最簡單的動作,然而,秦淵當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就是這些簡單無比的刀法招式,在他手中使出來,竟似有驚天威力,甄建覺得,如果他上去跟秦淵打,估計連三招都接不下。
待秦淵使完刀法,輕輕一拋,刀就穩穩地落入兵器架上,奇準無比,甄建驚愣了片刻,禁不住鼓掌讚道:“好刀法!”
秦淵笑道:“這是我自創的斬魔刀法,其實招式也沒什麽厲害之處,最重要的便是揮自身的氣與勢,所謂刀法無優劣,功力有高下,這一點,在虎牙令中,都有詳注。”
甄建聽了他這番話,感覺有點懂,又不是太懂,但還是點了點頭,暗自決定回去後要好好研讀虎牙令。
秦淵又從兵器架中抽出一根臘杆槍,神色忽然變得肅穆,道:“接下來,便是我自創的奔雷槍術,此乃我畢生武學之精要所在,也是以氣和勢激其威力,你好好領悟。”
秦淵說罷忽然把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個尖銳的呼哨,甄建隱約聽到一聲馬的嘶鳴聲,然後便聽到馬蹄聲朝這個院子奔來,馬蹄聲越來越響,然後便看到渾身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衝進了院中,正是秦淵的照夜白。
緊跟照夜白後面,十三個身穿輕便皮甲的武士衝進了院中,每個人都手持長槍,腰掛佩刀。
秦淵飛身上馬,面朝這十三人,道:“來,陪本將軍演示一遍槍法!”
“是!”十三人快散開,手持長槍包圍秦淵。
秦淵都不用手拽韁繩,雙手持槍,掃視了他們一眼,猛然高呼:“松月開局勢,重重緊逼,逼敵不得不退!”
只見他策馬一路往前,同時長槍連掃,宛若狂風過境,勢不可擋,十三人想要圍攻上前,竟被這勁風刮得身形都變慢了,剛靠近秦淵,秦淵長槍一頓連掃,十三人竟全被逼退,十三人武功不低,快移形換位,尋找機會攻擊秦淵,然而不管他們如何出擊,甚至背後偷襲,都被秦淵逼回來,根本無法近身。
“雨月開局勢,近敵之邊際,幻敵視線。”秦淵再次大喝一聲,忽然策馬左突右閃,手中長槍如靈蛇舞動,忽左忽右,絕難捉摸,有的時候,又仿佛看不到他手中有槍,有的時候,他的槍又好似忽然出現,這十三人是秦淵精心調教出來的親衛高手,稱之為十三太保,是他手底下武功最為高強的親隨,然而此刻竟被秦淵在他們當中遊來遊去,說攻就攻,說退就退,簡直是予取予奪,而他們竟然毫無辦法。
“疏星開局勢,似攻似守。”
“花月開局勢,開局強攻,攻敵於措手不及。”
“溪月開局勢,攻守兼備,進退自如。”
“寒星開局勢,蓄勢待,一擊斃敵。”
“遊星開局勢,後製人”
一整套槍法使完,十三太保已經累得開始喘息,跟秦淵打,壓力太大了。
秦淵忽然翻身下馬,拍了拍照夜白的脖子,照夜白乖乖地走到甄建身旁站著,甄建以為秦淵的槍法已經演示結束了。
誰知秦淵忽然又大吼一聲:“攻其所不守,疾如風!”
此聲吼出,仿若平地起風,秦淵雙腳周圍的灰塵旋轉而起,與此同時,秦淵手中長槍忽挑,地面頓時出現一條筆直的氣勁,將青石板上的灰塵彈起,宛若一條直線,長達兩丈。
十三太保見狀趕緊紛紛避讓,秦淵手中長槍連挑,同時不斷快移形換位,身法奇快,地面的勁氣仿佛編制成了一張網,十三太保不斷閃躲,同時尋找機會攻向秦淵,秦淵長槍忽然凌空連刺,宛如狂風驟雨,十三太保連連揮槍格擋,十三個人居然被秦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秦淵左突右攻,還把幾個人打得踉蹌直退。
“避其銳氣,其徐如林!”秦淵忽然緩緩說了一聲,槍勢陡然一緩,由之前奇快的度變成了打太極一般,但也不是一味的慢,只不過變得快慢有序,長槍從樹旁緩緩掠過,樹葉“沙沙”地響個不停。
十三太保感覺壓力驟減,紛紛挺槍上前攻擊秦淵,然而秦淵槍勢雖緩,但卻撥一人之槍,擊另外數人之攻勢,頗有乾坤挪移之效,甄建在一旁看明白了,這徐如林要的便是一個牽製效果,秦淵此刻的牽製,消磨對手的銳氣,而他自己卻連腳步都懶得動,慢慢恢復氣力。
又過片刻,秦淵忽然暴虐地大吼一聲:“將有五危,必死可殺,侵掠如火!”
只見秦淵的槍法氣勢又變了,變得十分暴虐,長槍亂掃,槍杆劃過空氣,出呼呼聲響,十三太保被他強攻,拚命閃躲和抵擋,只聽得“哢擦、哢擦、哢擦……”十三太保手中的長槍一根接一根地被秦淵野蠻的招式擊斷,毫無道理可講,十三太保只能不斷退讓,頗為狼狽。
“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不動如山!”秦淵擊斷了所有人的長槍後,再次大喝,忽然停手,站在了那裡。
十三太保將手中斷掉的槍全部用來當暗器, 砸向秦淵,只見秦淵舞動手裡的長槍,宛若一隻大電風扇,將所有砸過來的斷槍全部擊飛。
這還沒結束,十三太保又取出隨身手弩,紛紛上弩箭,朝秦淵射去,甄建看得吃了一驚,這可是弩箭啊,難道秦淵刀槍不入不成?
只見所有箭矢飛至秦淵身前,便盡數被舞動的長槍擊飛,一杆長槍舞得密不透風,便好似一堵牆,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甄建瞠目結舌地愣在了原地,他開始猜想,這秦淵到底是有多厲害,難道是傳說中的武學宗師?
槍法演示終於結束了,秦淵揮了揮手,讓十三太保退下,十三太保牽著照夜白離開了院子,秦淵將長槍放回兵器架,走到甄建面前,道:“甄建,你要記住,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幾十萬人的打仗,拚的就是一股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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