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甄建的這番話雷到甄大力了,甄大力已經無語了,瞪眼望著甄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緩緩抬起右手,準備抽甄建。
甄建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見甄大力抬起巴掌,他趕忙道:“爹你先別激動,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待會就讓他們把砸掉的東西如數賠償。”
“真的假的?”甄大力不置信地望著他。
“真的,爹你相信我。”甄建轉頭朝范賢說道,“范賢,去我房間,把我床頭櫃上的兩個連在一起的紅色棍棍(橡膠雙截棍)拿過來。”
“哦。”范賢二話不說,轉頭就去後院了,沒一會兒就把雙截棍拿了回來,遞給甄建。
甄建把雙截棍塞在腰間,用衣服擋好,甄大力問道:“你拿這玩意做什麽?”
“這是武器,待會揍他們用的。”
甄大力瞪眼訝問:“你不是說顧客就是上帝嗎?”言下之意,既然要把顧客當神仙一樣供著,你還敢揍他們?
甄建用冷笑望向那四個還在到處亂砸的人,道:“哼!給錢了才是上帝,不給錢就是來砸場子的!”
就在這說話的檔口,曾嶙已經跑了上去,他雖然腿腳不利索,但甄建有大恩於他,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把甄建的店砸成這樣。
甄建見狀皺眉,趕忙喝道:“曾嶙,回來!不要管他們!”
“掌櫃的,不能再讓他們打下去了!”曾嶙回頭說了句,繼續走向那群人。
甄建見狀無奈咂嘴,快步衝過去,準備將他拉回來,他剛踏出三步,就看到半截板凳朝曾嶙飛來,甄建頓時驚呼:“小心啊!”
曾嶙也看到了,本能地想要閃躲,然而他腿腳不利索,根本來躲不開,被板凳砸在腿上,然後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啊啊”直叫,而他的左腿,以一個看得清的角度折斷了,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甄建趕忙衝上去,蹲下身按住曾嶙,道:“別動,千萬別動!”
曾盈崢知道外面打架,原本躲在廚房不敢出來,但看到自己的爹受傷了,頓時哭喊著衝了出來,蹲在曾嶙身畔直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
四個地痞見居然把人的腿給打斷了,心裡頓時怕了,趕忙停手,想要溜走,甄建怎會讓他如願,快步走到門口,張臂將門攔住,冷然大喝:“一個都不許走!”
外面瞧熱鬧的眾人也紛紛高呼:“對,不能讓他們走!把店打成了這樣,還把人的腿給打斷了,想溜走,想得美!”
“報官!小掌櫃,必須報官啊!”
……
這四個人頓時慌了,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來假裝打架,亂砸一通,然後奪門而逃,甄老四跟他們說,甄大力是個軟蛋,絕不敢將他們怎麽樣的,現在倒好,甄大力的兒子攔住了他們,而且外面看熱鬧的這群人把門給堵住了,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們離開,還有人說要報官,這事若是捅到官府,他們可就完了,畢竟他們把人的腿給打斷了,這可不是小事啊,官府肯定要問罪的。
阿狗一陣慌張,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凶狠,瞪眼喝道:“小子,別擋路!我們可是客人!”
甄建冷哼道:“你們算屁的客人,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就是甄老四的狐朋狗友,串通一氣跑來我店裡打架,為的就是砸我的店!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也逃不了,我已經報官了,衙役很快就來了!”
一聽這話,這四個人頓時臉色大變,甄老四明明說過,
甄大力和甄建不認識他們的,畢竟他們一直都是在鎮上混,從來就沒跟甄大力照過面,就算是甄建,也只有阿狗見過他一次,怎麽可能一眼就能記住了,而且還把他們的計劃全都猜出來,最重要的是,這貨居然報官了! 一聽說已經報官了,四個人急得不行,得趕緊離開,逃離平昌城,否則肯定要被官府抓走問罪的,阿狗等不及了,大喝一聲:“滾開!”說著便上前推甄建。
甄建故意站著讓他推,被推得一陣踉蹌,然後叫起來:“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的!”說罷從腰間抽出橡膠雙截棍,猛然一甩,直接砸在阿狗的腦門上,阿狗頓時捂頭直退,鬼叫起來,橡膠雙截棍雖然是橡膠的,但打人還是很疼的,之所以做成橡膠,就是怕練習者誤傷了自己,甄建打這些家夥,自然不留手,下手很重,這一棍子砸在阿狗的頭上,阿狗感覺腦袋嗡嗡直響,眼睛都發花了,有腦震蕩的症狀。
其他三個人見狀紛紛朝甄建衝來,甄建連退兩步,雙截棍連甩,啪!一個,啪!兩個,啪!三個,沒想到還挺有威力,甄大力原本還準備上去幫忙呢,生怕自己兒子受傷,但看這個架勢,似乎用不上他了。
甄建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截棍雖然練了很久了,但從來沒有實戰過,沒想到實戰效果這麽溜,得意之下,他飛快地耍了一套雙截棍的花把式,並且還唱了起來:“快使用雙截棍呼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呼呼哈嘿!”門外和樓上的人頓時齊聲喝彩叫好,畢竟在他們看來,甄建這一套花把式很炫目,從來沒有見過,很有視覺衝擊感,給個喝彩不過分。
阿狗他們雖然被打了,但傷得不重,四人再次欺身上前,要對付甄建,甄建現在信心高漲,手持雙截棍就迎了上去,一陣狂打,人多又怎麽樣,我有雙截棍,打得四個人鬼哭狼嚎,沒一會兒,四個人被打得蹲坐在地,不敢起來了,他們知道,今天這門,只怕是出不去了。
“爹,李鹹魚,看好他們四個,誰敢亂動,就是一棍子!”甄建找了兩條板凳腿分別遞給李鹹魚和甄大力,甄大力和李鹹魚手持板凳腿,站在四個地痞身畔,四個地痞蹲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甄建來到曾嶙身旁,摸了摸曾嶙的斷腿,曾嶙頓時咬牙發出低吼,渾身顫抖,顯然非常疼。
“忍著點。”甄建說了一句,繼續摸,過了一會兒,他低聲道,“曾嶙,你好像是舊傷處斷了。”
曾嶙問道:“掌櫃你還懂醫術?”
甄建咧嘴一笑,挑眉道:“略懂,你有福了,這一次,說不定能讓你的腿完好如初,以後正常走路。”
“當真麽?”曾嶙聞言雙眼放光,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有可能吧,我盡力試試,你忍著疼痛。”
“嗯!”曾嶙用力點頭。
甄建找來四塊短板和布帶,用剪刀將曾嶙的褲管給剪掉,然後開始給曾嶙接骨,這樣不打麻藥接骨,那疼痛是可想而知的,曾嶙顫抖不止,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汗濕,曾盈崢在一旁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眼淚就沒停止過。
曾嶙硬是強忍著,心中想著將來就可以正常走路了,一股強大的信念撐著他,愣是沒叫一聲。
接骨對甄建來說並不難,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在他外公的醫館裡替人接過骨了,不過那時候工具齊全,現在條件有點簡陋而已,替曾嶙接上骨,又用四塊木板固定短腿,用布帶扎了七八道,固定好,甄建這才起身,道:“好了,先這樣,斷腿千萬不要亂動,等事情忙完後,我給你打石膏。”他忽然想起來,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石膏,不過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只要能固定斷腿就可以了。
甄建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轉頭望向一片狼藉的店鋪和那四個地痞,心中暗恨,不用想也知道,這四個家夥肯定是老四派來砸場子的,既然他如此挑釁,自己若不回敬一壺,怎麽對得起他的暴脾氣,他決定了,這次一定要狠狠地訛甄老四一筆,訛到他吐血當內褲,四個地痞在這呢,不怕他不承認。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興奮高叫:“衙差來了!衙差來了!”
一聽到這話,四個地痞頓時臉色如土,而甄建則上前把甄大力和李鹹魚手中的板凳腿奪過來,丟在地上,然後又把雙截棍丟進櫃台,還從櫃台拿了一些碎銀子。
人群分開,一群捕快大步走了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捕快進來便高喝:“發生什麽事了。”
甄建趕忙上前,一臉激動無比的樣子,見面便跟這個說話的人握手,道:“官大哥,官大哥,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們可就要被這四個流氓打死啦!”說話間,手裡握著的四兩碎銀子悄無聲息地塞到了這個捕快手中。
這個捕快雙眼一亮,默不作聲地收起了銀子,一臉嚴肅地問:“我乃平昌縣衙的捕頭,何小刀,你是……店裡的夥計?”
“不不不, 何捕頭。”甄建趕忙道,“我是這裡的掌櫃,甄建。”
“哦,這麽年輕的掌櫃。”何小刀看了一眼甄建,又轉頭看了看狼藉的四周,問道,“聽說這裡有人持械鬥毆,差點就要出人命了,是誰在作案?”
“是他們!”甄建指著那四個地痞,道,“何捕頭,他們把我的店砸成這樣,你也看到了,而且還打傷了我的帳房先生,你看看,腿都斷啦!”他說著把何小刀帶到曾嶙面前。
曾嶙也很會演,立刻哎喲哎喲地狂叫起來,雖然腿還是疼,但他叫得實在有點誇張。
何小刀查看了一下曾嶙的傷腿,然後陰沉著臉走到那四個地痞面前,冷聲喝問:“是你們乾的?”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門外的群眾紛紛大叫:“就是他們,我們都看到了,都是他們乾的!”
大家都這麽說了,自然是真的了,何小刀也不再審問了,直接朝後面招手:“兄弟們,把這四人鎖上,帶回去。”
甄建道:“何大哥,我要狀告他們,他們行凶傷人,打斷了我的帳房先生的腿,還砸了我的店,我損失慘重。”他倒是會攀關系,這就叫上何大哥了。
何小刀既然收了他的錢,自然要為甄建稍微做點事,便點頭道:“好,跟我一起去衙門。”
於是甄建便讓甄大力和其他人留下來照看曾嶙,並讓他們找一個梯子來,好讓樓上的客人下樓,不然難道讓他們跳下來嗎,樓上的那些可是他們店的會員用戶啊,安排好一切之後,甄建這才和捕快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