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太極宮裡的篝火晚會終於正式開始,作為新郎的大王子哈裡斯沒有去洞房,而是在這裡陪著大家喝酒,反正大楚公主已經是他碗裡的肉了,也不急於一時。
說實話,甄建對這篝火晚會無力吐槽,東西難吃,酒不好喝,歌舞也是一塌糊塗,不過有一段胡姬舞蹈倒是很性感,也算是今晚唯一的亮點了。
又過許久,忽然有人來報,尚德宮走水,火勢很大,所幸的是發現的早,人都安全撤出來了。
真拓原本聽說走水的時候,雙眉一皺,但聽說人都安全撤離了,他也就沒發火,只是命人速速救火,然後繼續吃喝,他要在這裡看著甄建,所以他哪兒也不去。
又過一會兒,甄建說天色太晚了,他得回去休息了,便向真拓告退,離開了太極宮,回到驛館,便回房睡下了。
甄建才睡下不到一個時辰,便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之聲,然後便聽到有人敲門。
甄建起床過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竟然是一個身穿甲胄的武衛,甄建頓時皺眉不悅問:“你是誰,大半夜這是做什麽?”
甲胄武衛抱拳道:“甄太師,多有得罪,下官太極宮守衛百夫長阿裡哈,大汗最寵信的一位妃嬪今日忽然失蹤,我等奉大汗之命,全城搜查。”
甄建蹙眉道:“搜查便搜查,為何到本官的驛館裡來?難道懷疑本官不成!”
“不敢!”阿裡哈道,“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皇城之內,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下官正好負責搜查四海驛館,還請甄太師配合一下下官。”
甄建聞言不耐皺眉:“好吧,搜查吧,搜吧,別弄亂本官的東西,否則本官可不饒你!”
“是!”阿裡哈立刻派人進去搜查,並囑咐他們不許弄亂東西。
於是一群人在楚國使者團的所有房間馬車裡開始搜查起來,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是柳忘情。
那個士兵喜滋滋地帶著柳忘情來匯報,柳忘情被摘去了帽子,長發披散,模樣有點狼狽,阿裡哈指著柳忘情,問甄建:“甄太師,你作何解釋?”
“做什麽解釋?”甄建道,“你是不是眼瞎,這是老子自己的女人,不是你們大汗的寵妃,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再說話好嗎!”
阿裡哈聞言蹙眉,他也不知甄建的話是真是假,他也沒見過大汗的寵妃啊,於是立刻派人去請示,他則在這裡看著。
阿裡哈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他覺得此事蹊蹺,畢竟上峰給他命令的時候,特地關照,讓他在甄建這裡多搜查搜查,一定要仔細搜查,還說十有八九就在甄建這裡,而現在就在甄建這裡搜出來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極為美貌。
於是他便盤問道:“甄太師,既然此女是您的女人,為何要將其打扮成男妝,混在衛士裡面?”
“你管我,老子就是有這種特殊癖好,你管的著嘛!”甄建沒好氣地翻白眼,道,“你若還不信,自己問她,問她是不是你們大汗的寵妃。”
阿裡哈決定采用這個方法,問向柳忘情:“請問,您是不是甄太師的女人?”
柳忘情聞言一愣,這家夥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讓他問是不是大汗的寵妃嗎,他卻問她是不是甄建的女人,這讓她怎麽答,雖然是在做戲,但她還是覺得很羞赧。
柳忘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紅著臉點頭:“是。”
阿裡哈見她神色怪異,以為她有什麽不得已苦衷,便道:“你放心,這裡是長安,是我們鐵勒的地盤,現在重兵已經包圍了四海驛館,沒人敢傷害你,你不必害怕被人脅迫,隻管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甄太師的女人?”
柳忘情滿臉臊得通紅,這人真是,問一次還不夠,還要再問一次。
她只能再次紅著臉,點頭道:“我是他的女人。”
這下阿裡哈為難了,看來只能等上峰來人了。
沒過多久,千夫長過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太極宮裡的宦官,宦官見過那個馮氏,一看到柳忘情,頓時搖頭:“不是,這不是大汗的寵妃。”
眾人頓時傻眼了,千夫長不甘心,下令再次搜查,仔細搜查,甄建讓他們搜,他們就算挖地三尺,也不可能搜出什麽來。
忙活了很久,眾侍衛什麽也沒發現,千夫長只能帶人離開。
真拓一直在等著消息,可得來的消息卻是什麽也沒找到,更別說是那麽大的一個大活人了,真拓頓時慌了,好好的人怎麽會找不到呢,於是他立刻把那個送人過去的青衣人叫了過來,喝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將馮氏送到。”
“回大汗!”那個青衣人躬身抱拳道,“小的親手將慧嬪送到了甄建的床上,然後才離開,若小的有半句謊言,大汗隻管賜死小的。”
真拓氣急敗壞道:“可現在根本找不到人,怎麽回事!”
青衣人聞言蹙眉想了想,道:“大汗,不如讓小人再去甄建那裡探一探吧,小的相信,慧嬪一定還在四海驛館,不過極有可能是被甄建藏起來了,或許他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真拓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好,你速速去甄建那裡打探一番,定要找出慧嬪,朕的計劃,不容有失!”
“是!”那個青衣人聞言頓時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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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建的房間裡,甄建和柳忘情正在焦急等待著,過了許久,敲門聲響起,甄建和柳忘情幾乎同時問:“誰?”
柳風骨蒼老的聲音傳來:“你爺爺。”
二人趕緊上前開門,將柳風骨迎了進來。
柳風骨一進門便吐槽:“唉,那幫乞丐,多少天不洗澡了,老窩那般臭,不行,老夫得洗澡,不然身上肯定得生虱子……”
甄建聞言一喜:“人成功地送到丐幫據點了?”
“盡說屁話。”柳風骨翻了個白眼,道,“老夫出馬,若是還辦不好事,有臉回來嗎?”
甄建開心道:“好啊,真拓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很想看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樣。”
柳忘情擔憂地問:“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殺了你?”
“放心。”甄建道,“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秘器,咱們隨時準備逃離。”
“你說的秘器到底是什麽?”柳忘情滿是好奇地問,“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這時,柳風骨忽然抬手,低聲道:“有人來了。”
甄建和柳忘情趕緊噤聲,三人頓時盡都屏息凝神,果然發現屋頂傳來啊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在他們頭頂方位停下,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在屋頂偷聽。
甄建腦中忽有靈光閃過,給柳忘情使了個眼神,然後道:“唉,親愛的,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柳忘情先是一愣,然後看甄建不停朝她眨眼,這才會意,便配合甄建,道:“沒什麽,賤妾願意為大人做任何事。”
甄建又道:“這次當真多虧了博爾赤,不然本太師肯定要被真拓的這個奸計害死了。”
柳忘情聞言驚愣, 不知道怎麽搭話了,還是柳風骨經驗豐富,笑呵呵道:“少主說得極是,博爾赤給咱們出的這個將計就計,也是絕妙的。”
“當然!”甄建給柳風骨一個讚許的眼神,往下接話,“博爾赤不是說了嗎,真拓只有三兒子,四兒子被囚於咱們大楚,二兒子是義子,非親生,大兒子哈裡斯是汗位的最佳繼承者,若是能讓他跟真拓鬧翻,嘿嘿,博爾赤就有機會了,這是一個雙贏局,因為這會引起鐵勒內部動蕩,小則政權不穩,大則起刀兵之亂,反正對我們大楚來說,都是好事。”
柳風骨笑呵呵道:“想必此刻,哈裡斯正在享用真拓的那個寵妃吧,唉,兒子睡了老爹的妃嬪,不知道真拓會不會氣瘋掉,哈哈哈……”
“哈哈哈……”甄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趁著他們笑聲的掩蓋,屋頂探聽的人趁機離去。
屋內,柳風骨道:“好了,人走了。”
甄建朝柳風骨豎起大拇指:“老前輩,老戲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