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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甄建才調息完畢,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只見柳忘情也坐在他旁邊不遠處。
“你終於調息完啦。”柳忘情見他調息完畢,趕忙起身過來問,“傷勢如何?”
“調息了一下,感覺好多了。”甄建勉力起身,柳忘情想要扶他,但想到男女有別,手才伸出一半,便收了回來。
甄建起身後轉頭四顧問道:“那兩個人呢?”
柳忘情指著不遠處的兩具屍體,道:“死了,屍體在那。”
甄建聞言震驚,趕忙走了過去,只見果然是白和尚和沈峰的屍體,他查看了一下傷口,然後驚訝地望著柳忘情,道:“是你殺的?”
柳忘情道:“是爺爺先將他們打傷,他們沒有還手之力了,我才有機會殺了他們的。”
“爺爺?”甄建聞言一時間也有點怔忡,他剛才調息療傷的時候收斂內息心神,這樣可以避免被外界的聲音所干擾,所以他並不知道柳風骨已經來過了。
柳忘情道:“沒錯,我爺爺剛才來過了。”
“你爺爺不知道是哪位高手?一出手居然就打傷了他們這兩個高手?”
柳忘情道:“我爺爺是武學宗師,大號風骨。”
“柳風骨?”甄建聞言不禁讚道,“一聽名字就是個高手。”
柳忘情頓時有點想笑:“名字和高手有什麽關系。”
甄建咧嘴嘿嘿一笑,沒有答話。
柳忘情道:“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以我對蜀王的了解,他對此事不會善罷甘休的,應該還會派人追殺你。”
“好。”甄建點頭,當即便和柳忘情牽了馬,連夜趕路。
柳忘情對蜀王還是很了解的,他們才離開兩個時辰,蜀王的兵馬就追來了,蜀王這次為了捉拿甄建,居然把戍守邊境的兵馬調了過來,正在由成都為中心,向四周進行地毯式搜索,同時還四處張貼緝拿甄建的懸賞通告。
好在甄建和柳忘情速度快,提前一步出了巴蜀。
離開巴蜀後,甄建總算松了一口氣,帶著柳忘情回京城。
甄建返回京城的途中,雲親王也收到了蜀王的來信,信中,蜀王痛罵了雲親王一頓,把雲親王氣得七竅生煙,後來,雲親王又聽說,白和尚和沈峰被殺了,而且就死在成都附近。
雲親王更加鬱悶,他知道,肯定有人在這件事裡挑撥是非,而這個人,極有可能額就是甄建,但眼下蜀王已經翻臉,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熱臉去貼蜀王的冷屁股,他只能忍氣吞聲,痛罵甄建的同時,也罵蜀王是蠢貨。
甄建和柳忘情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入冬了,還好杭州的初冬並不算太冷。
甄建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這讓甄大力很開心,逮著柳忘情問東問西,甄建的娘親師小婉也加入其中,三天兩頭請柳忘情喝茶,旁敲側擊地問她家裡情況。
柳忘情和甄建都感覺很尷尬,二人都說他們二人之間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然而越描越黑。
侯青蘭聽說此事後,跑到甄建府上,一哭二鬧三上吊,師小婉和甄大力不斷安慰她,然而她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則是“男人嘛,怎麽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不然我們甄家如何開枝散葉……”
於是她又去找秦雪陽,自從甄建謀反成功後,侯青蘭被迫接受了秦雪陽了,沒辦法,秦雪陽是甄建的左膀右臂,甄建不可能沒有她,她也只能接受秦雪陽了。
秦雪陽表現得很淡定,她也是那句話,“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你要習慣。”侯青蘭徹底傷心了,回家抱著她爹哭去了。
秦雪陽表面淡定,但晚上還是去甄建府上拜訪,讓甄建解釋一下,甄建只能如實說,秦雪陽說要見一見柳忘情,甄建便讓她們見面了。
還好,這兩個女人都是爽直之人,而且都出身不凡,還挺能聊到一起去,聊到大半夜,甄建才催促秦雪陽回家。
家裡這邊忙,朝中的事也忙,他不在京城,國事都丟給了楚黎處理,甄建破格提拔曾璘和許傑二人為相,輔佐楚黎處理國事,但很明顯,楚黎並不喜歡跟他們合作,總是找各種借口怠政,因為這二人實在太悶太無趣了。
現在積壓了不少事務,還得甄建去處理。
還有,甄建還要給柳忘情做眼角膜移植的手術,這手術不是說做就做的,得準備器材道具以及角膜源,同時,他還要先練習,不能拿柳忘情當小白鼠啊,這些準備工作,都需要時間。
柳忘情也是到現在才知道,甄建所說的什麽神醫,居然就是他自己,柳忘情表示很失望,他不相信甄建有這麽厲害的醫術,畢竟他太年輕了。
過完年,甄建二十歲了,而經過五個多月的準備,他也終於有信心去做這個手術了,終於,柳忘情躺上了手術台。
無塵手術室裡,甄建穿著特製的衣服,用酒精淨手消毒,為柳忘情注射麻醉劑,柳忘情很快就昏睡了過去,然後架上玻璃磨製的特大放大鏡,開始做手術,在場一共有四個住手,一個人遞工具,一個人擦汗,另外兩個則是正兒八經地幫甄建做手術,比如,用鉗子撐住眼皮,方便甄建手術……
對於這個手術,甄建其實心裡沒底,但總得要試試,角膜源在這個時代很好早,隨便找個死囚就可以,作為代價,死囚的死刑被改為牢獄五年,另外,甄建還贈送他家人三百貫錢安家。
眼角膜最特別之處就是沒有血管,不存在排斥的說法,所以只要是人的眼角膜,幾乎就可以用。
忙活了近一個時辰,甄建終於長籲一口氣,把工具遞給助手,道:“大功告成,可以包扎了。”
在他看來,這次的手術很成功,不過,即便他用動物做了許多次實驗,但給人做眼角膜移植還是第一次,而且條件簡陋,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待柳忘情醒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一個時辰,甄建一直守在床前,看到柳忘情醒了,趕忙扶她起來,問道:“感覺怎麽樣?”
“眼睛……有點疼。”柳忘情本能地想要抬手去摸左眼。
甄建趕忙按住她手:“別亂碰,剛在眼睛上割過刀子,能不疼嗎,這很正常。”
“我這隻眼睛真的能複明嗎?”柳忘情轉頭用僅有的一隻眼睛望著甄建,目光之中,滿是希冀之色。
甄建道:“我只有五成把握。”
柳忘情下床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的左眼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幾乎裹住了半個頭。
柳忘情又問:“要多久?”
甄建道:“一個半月到兩個月,每個人的恢復情況不同,視情況而定。”
柳忘情仔細對著鏡子看了許久,忽然轉頭望著甄建,道:“若是我的這隻眼睛能痊愈……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甄建乾笑道:“你也看到了,我的女人已經夠多了,爹娘成婚,腦瓜嗡嗡的疼。”
見甄建拒絕了,柳忘情有點尷尬,她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做牛做馬報答你都可以。”
“哦……”甄建點了點頭,暗暗嘀咕,“牛馬不也都是用來騎的麽……”
轉眼已是春末夏初,也到了柳忘情拆紗布的日子了,現在最激動最期待的不是柳忘情,而是甄建,能在這種時代做成眼角膜移植手術,這也能證明他這麽多年的學沒有白上。
拆線時間定在清晨,因為白天拆線對眼睛的傷害很大,久不見光的眼睛若是忽然看到強光,會再次受傷。
清晨,東方天際露出魚肚白,天色開始由黑轉灰,甄建幫柳忘情拆紗布,四周圍了好多人在看,他們也想見識一下甄建神奇的醫術,因為甄建告訴他們,這是為柳忘情換眼睛。
眼睛還能換?大家都不信,感覺這是神仙才能做的事,可參與手術的助手們就是這麽說的。
解開一層層紗布,裡面還有棉紗遮住眼睛,揭下棉紗,只見柳忘情左眼閉著,甄建道:“現在,試著睜開左眼吧。”
柳忘情左眼皮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周圍一片昏暗,但卻不是夜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可以看到人。
“怎麽樣?”甄建急切地伸手在她面前晃動,問道,“看得見嗎?”
“好像……”柳忘情一時間有點遲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然後驚喜無比道,“看見了,我看見了,我這隻眼睛能看見了!”
瞬間,她激動得哭了。
甄建趕忙安慰道:“別哭,別哭啊,對眼睛不好。”
柳忘情聞言趕忙停止了哭泣,一下子抓住甄建的手臂,道:“多謝你,你的大恩,我記下了,從今往後,你但凡有事,只要知會一聲,我絕不推辭!”
甄建咧嘴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能證明我的醫術,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接下來,你還是要很愛護你的眼睛,少哭泣,別碰水,多看綠色的樹木花草,近期內不要趕路,路上灰塵大,還有啊,你就坐在這裡,等待日出,讓自己的眼睛慢慢接受陽光。”
“恩。”柳忘情用力點頭,現在甄建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一切都聽甄建的。
雖說眼角膜移植不存在排斥反應,但甄建害怕感染的事情發生,所以又讓她待在這裡一個多月,以便觀察。
初夏來臨,京城的百姓都褪下了春裝,穿起了單薄的衣裳,燕子也回到這裡,愛挨家挨戶地在屋簷下築起了巢,就在這時,一支使者團進了京城,這支使者團,來自鐵勒。
鐵勒建國後,經過一系列的調整和修養,終於安定下來,真拓可汗自封宇林真拓汗,定國號,鐵勒汗國,而此次出使楚國的使者,就是奉他命令而來,使者身份不一般,正使是鐵勒國四王子哈裡耶,副使是鐵勒國的丞相之一,宰父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