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天亮時分,師曉婉醒了,睜開眼看到甄建,她頓時歡喜驚呼:“小建,是小建!”說著便坐起來,緊緊地抱住甄建。
甄建輕拍她後背,安慰道:“娘,沒事的,娘,有我在,一切有我呢。”
師曉婉抽回身子,望著甄建,淚水撲簌簌落下,道:“小建,你爹被人抓走了。”
“我知道。”甄建裝作很淡然地點頭,安慰道,“娘別擔心,我會救回他的,不是什麽大事。”
看他如此淡定模樣,師曉婉頓時安心不少,道:“他為了救我,甘願被人抓走,就為了救我,是我害得他……”
“娘你想多了。”甄建繼續安慰,“壞人只知道他是我爹,根本不知道你是我娘,他們就是衝著我爹來的。”
“可他……”師曉婉淚水難止,道,“他生怕那人傷害我,用自殺威脅那人,他用性命護我,可我什麽都不能為他做,還摔暈了,我……我真沒用。”
“娘你別多想,身為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嘛……”
甄建好不容易才安慰好了師曉婉,本來他還想多陪陪師曉婉,可是時間不允許,他還得抓緊準備,去救他爹,現在的秦桓仿佛握著一張王牌在手,誰知道他什麽時候發難。
甄建匆匆回家,在前院就看到好多人,他才進門,葉秋便上前遞上一個信封,道:“給你的,應該跟老爺有關。”
甄建趕忙接過來,拆開信封,只見裡面寫著:“明晚戌時三刻,城東青陽崗,欲保父命,孤身前來。”
甄建一把將信紙和信封攥成紙團,轉頭望向李鹹魚,問道:“讓你準備製造火藥的材料,何時能有?”
李鹹魚道:“家裡還剩不少,我已經派人去收了,日落之前應該能弄不少回來。”
甄建道:“全都到弄到內院,葉秋,柳葉青,十三太保,跟我去製造火藥。”
“是!”眾人齊聲領命,開始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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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下午,日已偏西,甄建準備出發,前往青陽崗,由於信中交代,讓他孤身前去,所以他不能帶任何幫手,眾人在中院望著甄建,甄建也望著他們,冷冷道:“此去雖然凶險,但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一切按計劃行事,不可有任何差錯!”
“是!”眾人頷首。
“好了,我出發了。”甄建說著就準備走。
“等一下!”葉秋叫住他,忽然脫去自己的外衣,露出裡面的內甲,竟然是一件以金屬絲織就而成的內甲。
李雲見狀失聲驚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玄金護心甲?”
“是的。”葉秋說著脫下內甲,遞給甄建,道,“你此去實在太過凶險,穿上它,可在危急時刻救你性命。”
甄建也不矯情,道了聲:“多謝了。”接過內甲,然後開始脫衣服,穿內甲,又穿上了外衣。
這時,柳葉青忽然也上前,脫下自己的一雙絲織手套,遞給甄建,道:“這雙玄絲手套你戴上。”
“多謝。”甄建接過手套,戴在手上,乾笑道,“有點緊。”
柳葉青笑罵道:“有得戴便不錯了,這可是難得的寶物,還挑三揀四。”
甄建哈哈一笑,道:“好了,我出發了。”說罷朝前院走去,從前院牽了馬,獨自出家門。
剛出城不久,日沉西山,暮色低垂,甄建一路向東,奔向青陽崗,青陽崗距離杭州城十二裡,趕到青陽崗的時候,差不多是戌時二刻。
青陽崗其實就是一片山崗,崗上樹木駁雜,周圍是荒野。
甄建上了青陽崗,下馬步行,今晚月色不錯,能看清路,他雙目四顧,雙耳細聽,注意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
忽然,一道悠長的聲音傳來:“君山一別,今日終於又見面了。”
甄建感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對照君山二字一想,他立刻心頭一震,他知道此人是誰了,沒錯,就是沈秀,萬萬沒想到,是沈秀擄走了他爹。
甄建停下腳步,旋身四顧,漸漸地,一大片人影靠近,將他圍住,三十多人,甄建仔細辨認,終於看到了沈秀,雖然他看不清沈秀的表情,但料想沈秀此刻肯定很得意。
忽然,一個讓甄建更加熟悉的聲音傳來:“甄建,你今天死定了!”
話音落下,一個身穿青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甄建定睛一看,頓時雙拳緩緩握起,咬牙寒聲道:“甄老三,竟然是你!”
“沒錯,就是我!”甄老三得意無比道,“為了對付你,我可是煞費苦心,你還真是自作聰明,居然想到將你爹藏起來,可惜啊,沈先生手段高明,先抓了丐幫的人,然後逼問出你爹的下落,嘿嘿。”
甄建聞言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丐幫分舵會遇襲,原來是為了對付他,甄建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冷冷道:“光憑沈秀,只怕難以做到這一切吧,我猜想,這些應該都是秦桓的人吧。”他說話間轉頭望向周圍的高手。
甄老三嘿笑道:“沒錯,你得罪了秦相,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哼!”甄建冷哼一聲,問道,“我爹呢?”
沈秀招了招手,後方有人押著甄大力上前,只見甄大力被繩子綁得嚴嚴實實,嘴巴上都被綁著布條。
沈秀摘下甄大力嘴上的布條,甄大力立刻痛心疾首地大叫起來:“你不該來的!你不該來的……”他喊著喊著,淚水嘩啦啦直流。
“爹你別說了!”甄建忽然高聲道,“你放心,我定會救出你的!”
甄老三嘿然冷笑:“你今天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人!癡人說夢!”
甄建望著甄老三,咬牙寒聲道:“甄老三,之前我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所以才沒有跟你過多計較,此次你的所作所為,然我實在忍無可忍,此番事了,我叫你不得好死!”
甄老三得意道:“你只怕是沒法看到明天的太陽了,還想殺我,哼哼。”
甄建踏前一步,甄老三趕忙往後縮進了人群裡。
甄建目視沈秀,冷冷道:“沈秀,你是不是還對丐幫幫主的位置念念不忘呢?”
沈秀挑眉道:“是又如何?”
甄建搖了搖頭,淡淡道:“你不配。”
“放屁!”沈秀聞言大怒,瞪眼喝道,“我不配?難道你配嗎?難道郭岩就配嗎?”
“他當然配!”
“放屁!”沈秀最惱恨別人說他不如郭岩, 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是如此,沒想到現在甄建也這般說,他怒指甄建,道,“你說,他有什麽資格當丐幫幫主,要不是我爹一直不肯將擒龍訣最後一層心法傳授於我,我會打不過他?告訴你,我已經學會了擒龍訣最後一層心法,我現在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甄建搖頭輕歎:“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我不懂?”沈秀冷哼,“難道你懂?”
“我自然比你懂的多一些。”甄建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幫中教義,便是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捍衛疆土,保衛國家,且不說郭岩武功勝過你,就算他武功不如你,他有一顆俠義之心,他能夠憂國憂民,而你,一心只有私欲,眼界狹窄,心胸狹小,這輩子也就這麽點出息了。”
這些話幾乎是沈秀這輩子聽到的對他最惡毒的評價了,頓時肺都氣炸了,怒吼一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宰了你!”他說罷腳下倏動,欺身上前,攻向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