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帶什麽的,都是浮雲,甄建在乎的是官職,權力,他斟酌了一下,決定趁熱打鐵,又向皇帝獻上了種牛痘的方法,這個可是遠超進獻火藥的大招。
在這種落後的時代,疾病的治愈率不高,而所有疾病中,最可怕的自然是瘟疫,因為瘟疫傳染性強,一旦爆發,大批大批的死人,成千上萬地死,有的時候,一場瘟疫能讓一座城變成空城。
天花是古代最常見的瘟疫,每次一遇到天花爆發,百姓痛苦,皇帝頭疼,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甄建獻出的種牛痘之法可以讓天花絕跡,能拯救千萬蒼生,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用未來世界的一句話說,這樣的功績,在上古時代是可以封神的。
可能由於種牛痘之法違背尋常醫道,太匪夷所思,所以群臣都不信,就連皇帝也有點懷疑,懷疑歸懷疑,還是要嘗試一下的,甄建既然如此自信地獻出來,一定有他的道理,皇帝將種牛痘之法秘密傳至太醫院,讓他們盡快驗證落實,接下來,皇帝和眾臣只要等待太醫院的消息即可。
秦桓現在很慌,他感覺最近的甄建有點瘋狂,屢屢立功,而且一個功勞大過一個功勞,光是今年以來,先打敗西蕃和南詔兩國大軍,又進獻火藥配方,接著進獻防治口蹄疫的方子,現在更是祭出了大招,獻出了能根絕天花的方法,他知道,甄建既然敢獻出種牛痘之法,那就肯定有效,否則便是欺君之罪,他開始琢磨,是不是該做點手腳,讓太醫院無法檢驗出種牛痘的效果。
他想去找太醫院院使,可是他現在才發現,太醫院的院使去年就已經退了,包括院判也換人了,現在的太醫院院使,是右相瞿淼的人,秦桓當真是後悔不迭,因為太醫院平時作用不大,所以他極少關注,沒想自己有一天會如此急需太醫院。
秦桓還聽說,此次太醫院試驗種牛痘之法,甄建全程指導,派高手看守參與實驗的病人,格外小心,他根本無法做手腳,只能放棄,這個功勞,只怕又要落入甄建囊中了。
七天之後,太醫院上報了結果,種牛痘之法,確實可以有效地預防天花,雖然方法頗為複雜,難度有點高,但太醫院預計,快則十年,慢則十五年,大楚的每一個百姓都會種上牛痘。
皇帝當真是龍心大悅,再次給甄建封賞,加官進爵,這一次封賞可大了,比上次還大,群臣想要反對,可實在無法反對,因為甄建這次的功績實在太大了,畢竟這是可以封神的功績。
這一次,甄建晉爵輔國侯,食邑一千五百戶,武散官懷化將軍(正三品),升任兵部尚書右丞(正三品,相當於副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拜相),賜黃金萬兩,良田千畝,賜紫金冠,金縷衣……
可以說,甄建從出道以來受到的賞賜,都沒有這一次多,可見皇帝確實開心得有點過分,甄建也很慶幸當初沒有一早獻出種牛痘之法,否則如何能得到如此大的晉升,直接拜相了,而且還做了兵部的副尚書,兵部尚書相當於未來世界的國防部長,兵部副尚書,就是副部長了,已經很牛逼了,最重要的是,從今往後,他可以參議任何國家大小政務和軍事,皇帝每遇大事,召喚重臣商議,他就是重臣之一,因為現在,他也是相了。
封賞甄建是在早朝,可能秦桓早已預料到甄建會獲得巨大的封賞,所以他稱病沒有去參加早朝,當他得知甄建的封賞後,真的氣病了。
秦桓躺在家中養病,回想這幾年來與甄建的對抗和過招,他不禁唏噓感歎,甄建從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子成長為眼下的一國之相,爵封國侯,實在太快了,隻用了三四年的時間而已,而這三四年裡,他立下的功績也是震人聽聞。
秦桓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挑錯了對手,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已經壓不住甄建了,有一些黨羽瞧見勢頭不對,已經有了抽身的打算。
甄建升職之後,查問了一下池州劫殺禦林軍特使一案,得知皇帝出動大理寺,六扇門大部分精銳去追查此案,但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已經放棄了追查,嚴禁任何人提起,畢竟這是打皇帝臉的事,怎能宣揚出去,影響皇室威嚴。
甄建雖覺失望,可也暗自慶幸,至少他現在可以知道,秦桓暗中藏了一股人手,以後要小心提防。
還好這些年甄建一直都有準備,讓李鹹魚和范賢四處搜羅一些孤兒,弄回來培養,或者趁著哪些地方鬧災荒的時候,會有很多賣身或者賣子的人,去把這些瀕臨死亡的人買回來,交給李雲李飛以及十三太保訓練,形成自己的防衛力量,不過這些孩子,都在自己城外的莊園裡,有數百人之多。
轉眼便過了夏天,雖然已經立秋,但天氣還是很炎熱,這日中午,三個人徒步走進了京城,這三人都戴著鬥笠,鬥笠壓得很低,遮住了臉,進城走了不久,便進入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四道菜,一壺酒。
夥計離去,包間門關上,三人這才摘下鬥笠,圍桌而坐,只見其中一人竟然是沈秀,上一任丐幫幫主沈重的兒子,另外兩個自然是跟他一起被逐出丐幫的那兩個人,一個叫做張侃,另一個叫做趙四。
兩年來,這三人隱居深山之中,勤練武功,沈秀終於練成了擒龍訣最後一層,武功大進,沈秀也將擒龍訣前兩層傳給了張侃和趙四,這二人的武功也是突飛猛進,三人下山後便去一個鎮上劫了一家富戶,得到了足夠的盤纏後,來到了京城。
摘下鬥笠後,張侃問沈秀:“公子,京城這種地方藏龍臥虎,而且丐幫的耳目也多,咱們為何要來這麽危險的地方?”
“是啊。”趙四也是滿面擔憂道,“要不咱們還是離開吧,去北方,去梁國,那裡丐幫勢力弱,奈何不了咱們。”
沈秀搖頭道:“你們不懂,咱們雖然被逐出了丐幫,但丐幫不會主動為難我們的,郭岩的為人,我還是很清楚的。”
二人聞言雙雙沉默,他們也認識郭岩,自然知道郭岩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否則當初就不會放他們活著離開丐幫。
沈秀右手握拳,咬牙陰鷙道:“我隱忍兩年,在山中苦練武功,活得好似野人,為的就是要練成擒龍訣,奪回我的幫主之位,去了北方,還如何奪回幫主之位?”
張侃和趙四聞言對視了一眼,沒敢多說什麽,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心中卻對奪回丐幫的事情沒有任何期待,因為他們就是從丐幫出來的,深知丐幫有多強大。
只聽沈秀又道:“眼下以我的武功,差不多能和郭岩打成平手,但光憑武功,是無法奪回丐幫的,為今之計,只有借力。”
“借力?”張侃聞言疑惑問,“借誰的力?”
沈秀道:“借朝廷的力,我來京城,就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朝廷大官,只要能攀上朝廷的勢力,借朝廷的力來對付丐幫,我就有希望滅了郭岩,奪回丐幫!”
趙四聞言擔憂問道:“倘若朝廷想要借機徹底鏟除了丐幫,那該怎麽辦?”
“不會的。”沈秀擺手道,“丐幫弟子遍布天下,豈是能輕易鏟除的,倘若朝廷的人有點腦子,便會選一個合適的人去掌控丐幫,而我……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張侃和趙四聞言頓時雙眼放光,聽沈秀這麽一說,感覺還真是這麽一回事,不過他們也不是太樂觀,張侃隨即便說出了眼下最尷尬的難題:“咱們如何才能攀上朝廷這條線呢?”
“等。”沈秀聲音陰沉道,“好的獵人通常都要耐心等待,咱們以前在丐幫,一直在留意朝廷的消息,朝廷之中,大貪官秦桓手底下門客鷹犬無數,都是從江湖中招攬的高手,那些高手,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我能攀上秦桓這條線,我會向他提出,讓他幫我奪回丐幫,而他得到的回報,將是整個丐幫十萬幫眾效忠於他,你們認為他會不會答應。”
“那肯定答應啊。”張侃和趙四聞言雙雙歡喜叫起來,但隨即又捂住了嘴,生怕隔牆有耳。
很快,店夥計送來了酒菜,三人開始吃喝,剛吃到一半,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有客人從他們包間門口路過,然後就聽到隔壁的開門聲,似乎是有客人進入了隔壁房間。
沈秀耳力過人,能聽到隔壁人的說話聲,低聲對張侃還有趙四道:“以後在外面,說話行事一定要小心。”
二人連連點頭,畢竟他們現在是過街老鼠,一切都需謹慎。
原本想繼續吃喝,忽然就聽到隔壁傳來歎息聲:“唉,李大人,您說說,這甄建為何運氣如此之好,小小年紀竟然平步青雲,想我甄文好歹也是科舉出身,混到今天,也才是個戶部小主事。”
原來這二人竟然是甄文和他的上司李偲,甄文這一年多來貪汙的錢倒有一小半用來孝敬李偲了,正好李偲年紀不大,所以平時與他私交也算不錯,甄文經常請他出來吃喝聊天,熟絡一下感情。
隔壁的沈秀一聽到甄建的名字,立刻抬手讓張侃和趙四停止吃飯,凝神細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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