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見過文台叔父”,公孫續殺散眾人,驅馬來到孫堅面前,將三棱奪命槍交給周倉,下馬行禮。對於歷史上的短命父子,江東猛虎和江東小霸王,公孫續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但對腹黑的孫權,就印象欠佳了。
孫堅連忙扶起公孫續,感謝道,“賢侄不必多禮,今日若非賢侄相救,我必將死於賊手,感激之話,我亦不多言,日後但有所求,必傾力相助!”。
“叔父客氣!想來以叔父英雄,若非那袁術故意以糧草之事相拖,何以有此敗?”。群雄之間,挑撥離間的事情,乾得越多越好,公孫續樂此不疲。
“哼!日後我必討個說法!”,身後孫策冷哼一聲,對袁術怨氣極大。
“此事日後再說,如今賢侄前來相助,兵少將寡,又未帶糧草,不可久留,我等先離開此地,返回大營再論他事!”。孫堅擺擺手,其實他心中的怒火不亞於孫策,只是他歷事較多,相比孫策更加成熟一些,不會那麽莽撞。
公孫續點頭,於是眾人上馬,在幽州兵的護送下,往大營而去。
而華雄,在公孫續手中逃得性命,匆忙返回關上,李肅接著,詫異問,“都督何以如此狼狽,莫非聯軍大軍到來不成?”。
華雄老臉一紅,道,“非也,是一員小將前來救援孫堅,其年歲雖小,但武藝不俗,我日間攻伐孫堅,身心俱疲,見援軍來勢凶猛,便引軍而回,待養精蓄銳之後,再率兵出戰!”。
李肅不疑有他,於是下令生火做飯,準備再戰。
公孫續與孫堅等人返回大營,袁紹大肆誇獎公孫續,賞金百兩,酒百壇,布千匹。而孫堅,則強忍怒氣至袁術座前,以杖畫地,厲聲道:“董卓與我,本無仇隙。今我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來決死戰者,上為國家討賊,下為將軍家門之私;而將軍卻聽讒言,不發糧草,致堅敗績,將軍何安?”。
袁術惶恐,又見眾人皆看向自己,於是強顏道,“將軍稍安,此事盡是術之過,聽信讒言,以至將軍有失,且容術斬進讒言之人,向將軍謝罪!”,於是,招呼左右,將進言之人斬首示眾。又給孫堅黃金百兩,良馬百匹,作為謝罪。
而袁紹又出面調停,於是孫堅只能作罷,悻悻而去。而公孫續,在將黃金布匹賞賜給下下屬之後,命人將酒水送到孫堅軍中,美其名曰與其壓驚。而實際上,是因為幽州軍中有令,凡行軍期間,任何人不得飲酒,違令者斬。
孫堅自然不知,對公孫續感恩戴德。而孫策,更是直接跑到公孫續帳中,感謝公孫續。
聯軍在汜水關前扎寨,次日,華雄休息過後,用長竿挑著孫堅赤幘,言其是孫堅狗頭,前來挑戰。孫堅大怒,就要出戰,但因為之前體力耗盡,尚未修養過來,被身後眾將製止。袁紹見此,道,“華雄前來挑戰,誰敢出戰?”。
帳下一人應聲而出,“小將願往!”,眾人看去,乃是袁術部將俞涉,俞涉提槍上馬,出帳而去,不消片刻,令兵來報,“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
眾人皆驚,正是此時,公孫續注意到袁紹身後,一謀士對袁紹低語幾句,而後,袁紹陷入沉思,轉頭看向韓馥,而韓馥,微微一愣,以為袁紹怪罪自己手下有大將,不讓其出馬,於是出言道,“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大喜,看著韓馥身後潘鳳道,“好,有潘將軍出馬,定可無憂!”。,朝後伸手,從剛才方才謀士手中接過一杯酒,
遞與潘鳳,“將軍且飲此杯,紹祝將軍馬到成功!”。 潘鳳受寵若驚,一口飲盡,而後提宣花斧,上馬而去。
公孫續目光隱晦的看著嘴角掛笑的謀士,心中無端閃過一個念頭,隱隱猜到了那謀士和袁紹準備幹什麽,於是越眾而出,抱拳道,“小將與華雄有過照面,今請前去觀戰!”,說完,也不等候袁紹命令,便直接從周倉手中接過三棱奪命槍,躍馬而出。
潘鳳出帳迎向華雄,華雄見來人頗為不俗,高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華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冀州上將,潘鳳!”,潘鳳回了一句,縱馬而來,高高一斧,劈向華雄,華雄接著,鐺一聲響,勢均力敵,華雄不敢大意,將手中大刀舞得呼呼作響,刀刀不離潘鳳要害,而潘鳳,也將大斧使得虎虎生威,與華雄鬥得勢均力敵。
公孫續遠遠見著,心中暗道,這潘鳳,果然不俗。心中更動了愛才之意,悄悄取出黃金射日弓,彎弓搭箭,靜靜等待。
潘鳳與華雄鬥得十余合,正激烈時候,突然腦袋一陣發暈,眼中事物也開始發花,渾身無力,潘鳳暗道一聲不好,就要勒馬而回。華雄見此,如何肯錯過良機,大喊一聲,從背後一刀斜刺裡砍下,就要將潘鳳斬於馬下。
公孫續看的真切,就等此時,於是大喊一聲,手起箭出,射向華雄。華雄正心頭微喜,又要斬獲一功,突然聽到遠遠傳來一聲大喊,“狗賊看箭!”。
華雄聽得聲音,急忙閃身躲過長箭,本砍向潘鳳的大刀,也偏離了方向,劈落在地,待華雄而再起身時,公孫續已經快馬到面前,華雄記得公孫續,不敢大意,急忙揮刀迎敵。華雄全力以赴,又狀態極佳,而公孫續則一心救潘鳳,未盡全力,一時間,二人倒鬥得旗鼓相當。
十余回合之後,周倉、裴元紹已經揮刀救回潘鳳,而公孫續也不戀戰,虛晃一招,掉頭而走。
“報!潘將軍與華雄相鬥十余合,不敵墜馬,幸得公孫小將軍在一旁觀戰,將其救回!而後,小將軍又與華雄大戰十余合,勒馬而回!”令兵來報。
“潘將軍今在何處?”韓馥急忙起身,令兵回道,“被小將軍救回幽州大帳!”。韓馥聞言,立即起身,前往幽州大帳,潘鳳是他的依仗,絕不能有失。而袁紹和身後謀士,則相視一眼,滿臉陰鬱。
該死的公孫小兒,壞我大事!
二人心中同時罵道,隻恨得牙根癢癢。
“哼!偌大聯軍,竟然需要一小兒出戰,關某不才,願斬華雄狗頭,獻於帳前!”,又被公孫續搶了風頭,關羽很是不爽,自己堂堂九尺英豪,勇力無雙,竟然不如一十幾歲小兒,於是,眯著丹鳳眼冷哼道。
“你是何人?敢如此口出狂言?”,袁術本就對劉備一肚子意見,此時見劉備背後紅臉大漢竟然如此狂傲,心中更是不喜,直接出言呵斥。
心情不爽的袁紹,也寒著雙眼,不滿的看著關羽。
“好!雲長好志氣!”,自見到相貌不凡的關羽之後,曹操就心中喜愛,此時見二袁對關羽有意見,忙出面打圓場。
曹操讚歎一聲,親自斟酒,遞與關羽,關羽大手一擺,眯著丹鳳眼,右手拂過胸前二尺長髯,傲氣道,“酒暫且放下,容關某去去就來!”。
曹操也不介意,輕輕將酒盞放下,關羽傲然轉身,提青龍偃月刀,上馬而去。臨走之際,淡淡的瞥了袁紹和袁術一眼,令二人心中更是生恨。
“來者何人?”華雄正心有余悸,為公孫續的勇武所吃驚,又見聯軍中一紅臉大漢擎刀而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雙目之中,寒氣逼人,不敢大意,心中暗暗戒備。
“某家關雲長!”關羽大喊一聲,通報姓名,然後便縱馬殺向華雄,華雄見關羽聲威逼人,更是不敢掉以輕心,隧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揮刀迎向關羽。
“鐺!”,兩刀相交,二人心中紛紛讚歎,同時,關羽也有些後悔,小看了華雄,而華雄,則慶幸自己並未大意。
二人掉頭,縱馬之間又是一刀揮來,關羽蓄力完畢。大喊一聲,一刀迅雷之勢,劈向華雄,華雄見刀勢驚人,不敢硬接,雙手緊握大刀,用力一扭,用刀背將青龍偃月刀撞開。關羽一刀劈在地上,塵土飛揚。
兩招了。
馬上,關羽見自己兩刀皆未奏效,深吸一口氣,自家事自家清,關羽的刀法,大氣磅礴,所有氣勢全在頭三刀,若頭三刀未能見功,接下來就要陷入苦戰了。而自己刀重身子重,不僅自己久戰吃力,馬匹更受不了。
於是,關羽暗暗凝聚精神,將全身精氣都集中在右手上,調轉馬頭之後,立即大喊一聲,大刀掄圓,狠狠劈向華雄。
成敗,在此一刀了。
凌厲的一刀,攜帶著欲劈開天地的氣勢,震撼人心。尤其是首當其中的華雄,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在這一刀下的渺小和物理。
見此,華雄不敢硬抗,閃身躲過此刀。同時,為防止關羽一刀砍殺戰馬,手腳並用,硬生生將戰馬向一旁拉扯了半個馬身。
轟。
一聲巨響,如此蓄勢的強大一刀,關羽也掌控不了方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刀劈空,狠狠劈落在地,激起無數塵土。
三刀之後,關羽如同氣竭一般,頓時手中大刀威力降了三分,華雄再次迎戰,見關羽竟然全無之前氣勢,於是精神大震。二人你來我往,大戰了五十多回合而不分勝負。
馬背上,關羽開始著急,暗暗為自己的大意而後悔。本以為天下能擋自己三刀者寥寥無幾,不曾想隨便冒出一個華雄,便能夠躲過三刀。
天下英雄,非唯我兄弟也!
關羽暗歎一聲,心態逐漸發生變化。
又戰了四五回合之後,關羽見華雄越戰越勇,甚至隱隱有越戰越勇之感,於是心生一計,虛晃一招之後,裝作不敵的樣子,回馬逃跑,大刀也似無力氣一般倒拖在地上,劃過一路火星。
而華雄,已經漸漸找到感覺,如何肯放棄機會,急忙來追。關羽眼角余光見華雄趕來,心中暗喜,開始偷偷放慢馬速。待得華雄靠近之後,突然大喊一聲,全身發力,右手將青龍偃月刀掄圓,回旋幾近一周,回身橫砍向華雄。
華雄大驚,急忙橫刀抵抗,但耐不住關羽力大,直接被劈飛出去,跌落馬下,雙手虎口也被震裂,鮮血直流,握不住大刀,大刀跌落在地。
關羽回馬趕上,在華雄還未起身之際,一刀劈下,砍下華雄腦袋。
“哈哈!雲長果然英勇!”,曹操見關羽拎著華雄頭顱進來,大喜過望,重新斟了一杯酒,遞給關羽,關羽雖未言語,但心中已經無地自容,之前放言去去便回,不曾想竟然耗費如此之久。
不由得,關羽又想起公孫續、以及公孫續身邊的趙雲、文醜等人,還有剛才費盡心機方才斬殺的文醜。在想想發起瘋來能夠壓著自己打的三弟張飛,關羽心中傲氣漸漸降低。只是,關羽終究孤傲,並未言語,暫時將心思按在心中。
“這是哪裡?”,另一邊,公孫續將潘鳳救回之後,不久潘鳳便醒轉過來,看樣子,似乎一切如常,公孫續暗暗感歎這個時代毒藥的神奇。
“幽州大帳!”,公孫續道。
“是公子救了我?”。
“碰巧而已!”。
潘鳳起身拜謝,“於公子是碰巧,但於潘某, 卻是救命之恩,磨齒不敢忘也!”。
公孫續擺手讓周倉、裴元紹出門放風,對潘鳳道,“我見將軍一開始勇猛不凡,後來為何突然墜馬?”。
潘鳳目露疑惑,開始時候他明明一切正常,和華雄鬥的難解難分,為何會突然頭暈目眩,“潘某亦不知,只是不知為何突然頭腦發暈,渾身無力,便墜於馬下!”。
公孫續想起那謀士遞給袁紹的那杯酒,故作猶豫道“續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公子但說無妨!”
“潘將軍,可記得盟主那一杯酒嗎?”。
潘鳳大驚,的確,自己從始至終,唯一不再自己控制范圍之內的,就是那一杯酒。這是,他想不到,袁紹這是為了什麽,於是高聲道,“這是為……”。
潘鳳話未說完,公孫續聽得帳外周倉咳嗽,知道有人前來,立即伸手打斷潘鳳,低聲道,“冀州!”。
潘鳳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袁紹的目標是冀州,自己只不過是擋了他的路。
公孫續見潘鳳心中了然,又囑咐,“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便可,萬不可讓第三人知道,否則對你我皆為不利!”。
潘鳳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知道公孫續救自己並不是碰巧為之,而是有意相救,於是心中更是感激,將公孫續的話牢牢記在心中。
帳外,周倉高喊一聲,“公子,韓太守求見!”。
公孫續讓放韓馥進來,而韓馥在與二人交談片刻之後,帶潘鳳離開,過後,送來金百兩,布百匹,酒百壇,公孫續將酒扣下,其余盡皆賞給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