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郃逃跑,嚴綱也不追擊,挺手中長槍,如虎入羊群一般,殺入張郃軍中,邊殺邊喊,“你等主將已逃,多作反抗無意,還不下馬早降!”
“下馬早降!”“下馬早降!”,眾士兵皆高聲呐喊,亂軍之中,張郃親兵聽得幽州軍喊聲,擔憂問道,“將軍,我等何往?”。而張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回道,“不用理會,先殺出重圍再說!”。
眾親兵點頭,隨張郃左衝右突,衝到西面之後,遠遠見鮮於輔、鮮於銀兄弟二人正朝這邊趕來,便立即調轉馬頭,朝公孫大營方向衝去,張郃以為公孫續趁夜襲城,大營方向必定空虛,卻不想,遙遙見到,文醜正率軍殺來。張郃無奈,只能選擇向城池方向突圍。
公孫續圍三缺一,城池方向正空虛,張郃未費太大力氣,便殺出重圍,而剛殺出重圍之後,便見李威、黃敘、孫立三人引兵前來。張郃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只能長歎一聲,舞槍迎向三人,卻不想,黃敘、孫立二人紛紛縱馬錯過張郃,只有李威,上前與張郃交手一招,輕聲道,“我家公子放你離去,還望下次將軍能認清大勢,早投明主!”,而後一槍震開張郃,也衝入軍中。
張郃面色複雜,但糾結一番後,還是驅馬來到城下,公孫續見張郃到來,高聲叫喊,“張將軍,此番破城,續知你必心有冤屈,認為耿武誤你,故暫且放你離去,下次再見,續必讓你誠心來降!”。
公孫續停頓一下,從裴元紹手中接過射日弓,彎弓搭箭,繼續高聲道,“今日,就先讓你見見我的手段,來日好早做準備!”,話音剛落,便拉滿射日弓,一箭望張郃射去,暗夜之中,又迎著火光,張郃根本看不清公孫續射出的箭矢,而待看清之時,再想躲避已來不及,只能閉上眼睛,心道一聲,“吾命休矣!”。
“鐺”一聲輕響,張郃隻感覺自己頭盔一震,並無疼痛,張郃睜開眼睛,卻見身邊親兵個個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凝視著自己的頭盔,張郃心中疑惑,伸手摸向頭盔,發現盔纓已沒。回頭看去,盔纓落在地上,鮮紅刺眼,似乎在嘲笑著自己。
“神威公子,果名不虛傳!”,張郃心中嘀咕一聲,又朝城上拱手,高聲道,“郃謝過公子活命之恩,也定謹記今日之言,來日再見,若公子還能敗我,郃必誠心歸降,如違此事,死於亂箭之下!”
“續也謹記,來日決戰時再見!”
張郃拱拱手,拔馬而去。
城上,軻比能問道,“公子,何必如此,直接擒拿豈不更好?”
“哈哈哈!”公孫續大笑,“你是怕我來日不能勝他吧?”
“嘿嘿!末將不敢!”,軻比能不好意思的默默後腦杓笑道,口說不敢,但神情皆已經表露無遺。
“耿武身死,張郃卻孤身敗回!若你為韓馥,會作何想?”,公孫續看著軻比能道,“況此間事情,不日便可傳至韓馥耳中,待那時,若你為韓馥,又待作何想?”
軻比能愣住,思考片刻之後又道,“若如此,張郃必定再無出戰機會,可如此,公子又如何勝得這張郃,豈不是失言?”
“無妨,張郃為韓馥部下,韓馥敗,自然就算張郃敗,此乃兵不厭詐也!”,公孫續輕笑,“況此次回去,韓馥必定冷落,甚至是罷黜張郃,張郃也必定心寒,或許不用我尋他,他便自來尋我了!”
眾人皆惶然,口稱公子神算。
張郃敗逃,城下冀州兵也紛紛放棄抵抗,
繳械投降,嚴綱等人也停止殺戮,收攏降兵。公孫續下令開城門應眾人入城之後,帶周倉、裴元紹回縣令府。 “元紹,去尋那之前女子,明早帶來見我!”,公孫續卸下盔甲,對裴元紹吩咐一句,便前去休息,這一夜,著實令他有些勞累。
第二日一早,公孫續剛練完功,吃過早餐,裴元紹便領著之前女子前來,公孫續令那女子在廳中等候,自己書寫了一封信,交由那女子,“你持此信,前往涿郡將軍府,將其交與王奇,而後他自會安排你的一切!剩下的,你就要聽從安排,潛心學習、修煉,我給你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會親自對你進行考驗,若能令我滿意,我會賜你姓名,收你入我麾下效力,若不能令我滿意……”。
公孫續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女子,並未將話說透,但那女子也不傻,明白了公孫續話中意思,叩首道,“奴婢知曉,奴婢必定不會令公子失望!”。
公孫續點點頭,朝那女子一揮手,“既如此,你就啟程前往涿郡吧!此一行,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幫助,若到不了涿郡,你就自行放棄吧!”
“喏!”,那女子頷首領命,告退離去。
公孫續給這女子的安排其實很簡單,就是讓王奇將這女子帶到長興島暗靈總部,交由暗靈進行訓練,而訓練內容,便是公孫續整理出來的後世間諜之術。為此,公孫續特意另書一封,詳細介紹了一些自己所能夠想起的,以及自己認為可行的女子間諜訓練之術,交由暗靈交給王越,讓王越安排訓練。
這女子,就是公孫續在這個時代的一個試驗品,若能成功,暗靈、夜鷲日後必將更加強大,定可做到無孔不入,若不能成功,公孫續也將放棄訓練女子作為間諜的打算,畢竟,這個時代,擁有自我意識的女子,實在太少,數百年的逆來順受,已經讓這個時代的女子習慣了依附於男人。
下漢昌後,整個中山國便已經盡數落入公孫續手中,於是公孫續便按照之前計劃,駐兵不前,一方面,開始重新編排冀州降兵,將其打亂混編入幽州現有軍隊之中,防止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發生動亂;另一方面,開始加速遷徙中山國內的百姓,等待公孫瓚以及袁紹軍隊的到來。
而並州方面,進展更是十分順利,黃忠等人已經攻取五原、雲中、朔方、雁門以及定襄諸郡,現如今又開始分兵攻取上郡、西河以及太原郡。不過至此由於張揚和董卓及時反應,分別出兵上黨、河東,準備固守自身領地,於是黃忠等人的進攻速度便降了下來。
對此,公孫續毫不在意,張揚能力有限,現有河內以及上黨兩地,已經超出他的能力范圍,並且張揚手下兵少將寡,他是不會主動進攻的,只要黃忠等人不進攻上黨,張揚必然不會興兵。而董卓,酒色早已經消磨了他的意志,如今的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自己,興兵河東,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而另外一條消息,卻讓公孫續比較感興趣,就是曹操在東郡大敗於毒、白繞、眭固、等人,並自領東郡太守,建立起了自己的第一支勢力。在交戰中,白繞戰死,眭固、於毒二人領殘部投入張揚麾下,張揚大喜,立即令二人整兵,準備抵抗黃忠。這一點,與歷史上存在一定出入,本是張燕手下的於毒,因為如今趙雲正在攻取常山而未回黑山,與眭固一起反投了張揚。
“兗州,竟然提前進入了曹人妻的囊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公孫續暗暗苦笑,所有歷史情節都提前了數月,甚至是一年,看來,自己對歷史的影響,還是不小的。
同時,暗靈也來報,青州黃巾余孽似乎蠢蠢欲動,而此時的平原國相劉備卻絲毫不知,依舊在賣力的收買民心和組建軍隊。對此,公孫續又感歎了一番,大耳賊看來真的是前半生顛沛流離的命, 好不容易得到的平原國,怕是快要丟了。
在漢昌停留了近半個月之後,公孫續終於得到公孫瓚來信,其與袁紹聯軍已經連克安平諸縣,如今已經進兵阜城,袁紹讓公孫瓚告知公孫續,讓公孫續也率兵南下,與他們在平棘匯合,共同攻打高邑。
得到書信之後,公孫續輕聲嗤笑一聲,暗道袁紹果然少謀好斷,目光短淺,如此局勢之下,不安撫公孫瓚,逐漸分化公孫瓚的勢力,慢慢蠶食,竟然還對公孫瓚表露各種不滿,甚至將公孫瓚當成屬下直接發號施令,難怪歷史上擁河北之地,百萬之眾,還敗給了曹操。
不過對此,公孫續並不是很在意,袁紹越是目光短淺,對他越是有利,若不是考慮到袁氏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袁紹在河北又是根深蒂固,而公孫家族根基淺顯,尚不足以完全忽視這個時代世家大族的影響力,遼東、幽州異族眾多,尚未穩定,公孫續第一個滅的,就是袁紹。
公孫續收起書信,一邊下令大軍南下,一邊下令已經幾乎攻下常山大半,如今正駐扎在常山國的趙雲、夏侯蘭二人,立即率兵北上,抵禦張燕,避免韓馥逼急之下,與張燕聯合,亂了公孫續的布置。
而至於剿滅張燕,公孫續尚未想過,一來張燕黑山軍號稱百萬,精兵十數萬,就算能夠攻下,也必然代價極大;二來公孫續計劃之中,並未想要佔領常山郡,因此,留下張燕在常山消耗袁紹的精力,也是一種策略。
五日之後,公孫續並牽招所率一萬降兵,統計兩萬人馬,抵達平棘,再一次見到了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