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百官議事。”
“喏。”
少頃,百官齊聚。為首之人真是抱病不朝兩月有余的王允。
說實話,猛然看到王允我多少還是有些驚異的,但該有的客套話還是不能少的。
“司徒大人一病兩月,朕數次想前往探望。但無奈政務繁忙,竟是偷不得閑。今見司徒能來朝議,真心甚慰,不知司徒身體可還有異恙?”
“多謝陛下掛懷,老臣銘感五內,老臣身體已無大礙,卻不是陛下急召百官所為何事?”
“哦,是這樣的。各位應該還記得前幾日朕的皇叔荊州牧劉表與河內太守張揚各自率兵屯於武關與函谷關之事嗎?”
事到如此我反倒是不急了,畢竟事情到了這一步,急也沒有。
而這僅僅是幾天以前的事,百官豈會不知?
“那各位愛卿可知,現在兩關之下可不僅僅只有劉表與張揚了。”
“陛下是說……?”
“太尉猜的不錯,”不等皇甫嵩說完我就提前公布結果:“除了幽州牧劉虞與曹操外,天下所有諸侯此時共有六十萬大軍兵分兩路齊壓函谷關與武關。”
“嘶~”倒吸冷氣之聲此起彼伏。卻是沒有一人出聲。
“各位愛卿就不好奇諸侯們意欲何為嗎?”
“還請陛下明示。”開口的是王允,畢竟他還是百官之首。
“哈哈,好,來人,抬上來。”
只見兩個侍衛抬著一筐竹簡,大約有百十份。
“陛下,這是……?”
“這是函谷關與武關傳來的八百裡加急,朕命人傳抄百份,來來來,諸位愛卿一人一份,細細觀讀。”
其實內容很簡單,片刻以後百官皆已看完。但所有人的表情卻是不一。
皇甫嵩,李肅,董承等人面色沉重,而以王允為首的那批人卻是古波不驚。
“都看完了?那各位愛卿就各抒己見吧?”
地下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畢竟此等大事,多說多錯,不如靜觀其變。
既然百官三緘其口,我也是靜觀其變。大殿之上將近百人,此時竟然沒有一起聲音。
“陛下,各路諸侯以清君側之名起兵,此情此景卻是讓微臣想到了一件事。”
“哦?不知董愛卿所言何事?”其實我有些驚愕,實在沒有想到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董承。說實話,由於歷史,再加上之前分田之事,我對董承好感大增。
“漢景帝之時的七國之亂。”此言一出,眾多官員都是大點其頭。
“七國之亂的起因與結果想必陛下與各位同僚並不陌生,微臣也不多言。但微臣想說,如今各路諸侯勢力之盛更甚當年的七國,而朝廷實力卻不及景帝時期的十分之一。所以微臣以為,現如今不如效仿景帝先妥協於諸侯。各路諸侯不比當年的七王,如果朝廷妥協,諸侯們便沒有理由繼續興兵,只能撤退。朝廷可趁機發展,等到他日兵精糧足之後再雪今日之恥。”
“陛下,老臣附議。”
“末將附議。”
董承說完,皇甫嵩與李肅也是無奈表態。畢竟以朝廷現有實力對抗六十多萬大軍,縱然是坐擁雄關也是無疑是以卵擊石。
“其他愛卿可還有異議?”
“臣等無異議。”
“諸卿都無異議嗎?”我又問一遍,語氣明顯加重。
“臣等無異議。 ”
“你們沒有,
但朕卻有!長安之戰,全仗呂布之勇,賈詡之謀,才使得一戰而定西涼。戰後,武威韓遂叛亂,呂布賈詡二人更是人不卸甲,馬不離鞍,直奔武威。其中呂布還經歷喪妻之痛,但為國家卻毅然率兵出征。朕雖然年幼,但卻知道這是大漢的忠臣!可現在你們卻要朕拿他們為朝廷換來一時的苟延殘喘,即使他們同意,朕也不同意!他們不是晁錯,朕也不是漢景帝!” “陛下,如今諸侯勢大,萬不可意氣用事啊!”王允一臉的悲切。
“如果你們認為朕是意氣用事,那朕還就真的要任性一回!朕身為大漢天子,身上流的是漢武,光武之血。寧肯站著死,決不跪著生!如果朕連大漢的忠臣都保護不了,又何談君臨天下!諸侯要戰,那朕便奉陪到底!即便是為此賭上我大漢四百年國運也在所不惜!如果天不佑漢,那所有罪責朕一力承擔!另外,諸侯不可能突然聯合,此事定有朝中重臣在其中聯絡,朕此時也不想追究。但朕隻想讓你們給所有諸侯帶一句話:寡人一日不死,爾等終究是臣!”
“陛下要戰,臣願效死力!”董承單膝跪地,右手捶胸。
董承所想很簡單,皇上沒決定之前,自己身為臣下,自然是要提出最合理意見,但既然君王要戰,那便戰,縱然粉身碎骨又何妨!
“臣等願效死力!”皇甫嵩,李肅,楊奉等人也是積極表態。
“既然陛下欲置大漢四百年基業於不顧,老臣卻是不願親眼看到大漢滅亡,老臣祈求陛下允許老臣告老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