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春自然是想要幫他,他是她的丈夫一輩子的依靠,兩個人要一起奮鬥才行。
可是去求還未結婚的妹妹的婆家。
周新春覺得有些為難,好半晌,她才開口道,“好!”
徐明宇心滿意足地攬著她入睡了。
但是周新春左右反轉都睡不踏實,她向來好顏面,可因為這件事兒去求妹妹。豈不是要讓新紅小看她?
眼看著這兩年才有點起色,她,她,算了吧,周新春,哪個做生意的臉皮這麽薄,還怎麽在社會上混呀。
都不過是為了生活,為了孩子。
想著想著,周新春也睡了過去。
徐明宇白天在廠子裡乾活,晚上回來看書學習,和那些老工人們交流。
因著活不多,大家也都是乾一乾歇一歇的。
廠子不好不壞,給工人發完工資,交完水電費,徐明宇算了一筆帳下來,竟然沒有什麽賺頭。
周新春也去了一趟娘家,周新紅拗不過,私下和那個程梓溫說了一下。
程家不過是拉大虎扯大旗,哪裡有什麽錢。
周新春也自然是無功而返。
沒借到錢,周新春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滿心的不舒服。
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能幫上自己。
周新春說不出自己是失望還是不失望。
倒是徐明宇笑著安慰她道,“我就是讓你試一試,也不一定非要借到。都說生意難做,就是這個臉皮難往外豁呀!”
徐明宇嘴上安慰著周新春,但是心裡也有些失望。
實在是他已經不知道再去哪裡籌一些錢來了。
白上上班,晚上冥思苦想生意上的事情,讓他的睡眠也不太好。
這一忙竟然病了,“明宇,你這也太拚了點吧?”
紡織廠的醫生給他打了一針,悄聲道,“現在大家都在背後議論你呢。”
“議論我做什麽?”徐明宇忍著頭暈目眩站起身來。
“哼,誰不知道你。你現在可是徐老板了,不過這身子可是本錢呀。”那醫務室的醫生說道,“明宇,你是不是也不想在這紡織廠幹了?”
“誰說的?”徐明宇一邊兒拿了藥一邊兒反問道。
“你甭管誰說的,這馬上新來上任的廠長可不是好惹的。”那醫務室醫生道,“你再這樣不專心,小心人家讓你下崗。”
徐明宇將藥揣進兜裡,“看來是個有來頭的。”
“空降的!”
兩人說著話,徐明宇就往外走,迎面正碰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那女孩不知道什麽事兒,竟然風風火火地直接衝著徐明宇衝了過來。
徐明宇忙讓開。
那女孩一下子踉蹌了一下,貼著他就過去了。
就聽醫務室的醫生道,“小袁呀,你怎麽又來了?生病了?這次是頭疼還是胸口疼呀?你說你們這批新來的怎麽這麽多毛病呀。”
“哎呀,王醫生,誰想生病呀。”那女孩一隻手擺弄著胸前的麻花辮,一邊兒透過窗戶往外張望。
王醫生抬頭看了她一眼,“你看什麽呢?”
“哎?王醫生,他誰呀?”
王醫生將東西收拾好,“嘿嘿,那個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們這些小姑娘家的就喜歡看皮相。可不知道要是嫁個窮小子,受一輩子苦。”
“受什麽苦?我家裡可就我一個女兒。他要是不行,就讓我爸和我媽給他再找份工作就行了。”她一邊兒說一邊兒嬌嗔地上前抱住了王醫生的一隻胳膊,“哎呀,王醫生,你快告訴我,他到底是誰呀?你要是告訴我了,我就讓我爹在醫院裡給你找一份工作怎麽樣?”
“唉喲,我那小姑奶奶呀。他,他叫徐明宇。人家結婚一年多了。他媳婦兒都快要生了。”
“啊,原來他就是徐明宇呀。”
徐明宇離開了醫務室正巧就看見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從一輛車上下來,身旁還跟著兩個人,不是外人,正是趙成棟和王秋生。
這兩個人都是一副極為殷勤的模樣。
徐明宇略站了一下,他隱隱地感覺到那個圈子對他的排斥。
原本他是快人一步的,更早的被提拔為骨乾甚至是小組長。
但是現在白傑和周新春都成了小組長。
王秋生也成了副主任,趙成棟也成了副廠長。
只有他的位子還紋絲未動。
徐明宇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藥,轉身就往男工宿舍的方向走了去。
正巧那個新來的廠長一眼就看見了他的背影。
“那個是誰呀?”新來的李廠長是個非常嚴謹的人,手上還帶著一塊新款的梅花手表。
趙成棟和王秋生對視了一眼。
王秋生嗯了一聲說道,“那個是咱們廠子的青年骨乾,徐明宇!”
李廠長看了下表,“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是在廠房裡工作嗎?”
三個人站在大門口處,經常有趕著牛車馬車進進出出的車輛,還有人是專門將棉花賣給棉紡廠的。
也有一些是專門批發布匹的,不過大都穿得灰藍色或者黑色的粗布衣服,倒是將門口的三位襯得格外不凡。
“是,這個點是該進廠房了。可能有點其他的事情吧。”趙成棟在一旁附和道。
王秋生也一直點頭稱是。
“你們就這麽管理團隊的嗎?這些人都這麽散漫嗎?一個廠子二三百人, 如果都這樣,還有沒有一點紀律性和時間觀念。”李廠長生氣地道,“把這個……這個什麽。”
“徐明宇!”
“把這個徐明宇的個人資料和考勤,一起送到我的辦公室。哦,對了,辦公室裡那些生活用品是誰的?都帶走!”
“是,是!”趙成棟和王秋生點頭道,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誰讓這位是縣長的親外甥呢,又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大城市裡生活慣的,難免氣傲一些。
更何況新官上任三把火。
徐明宇在宿舍歇息了一下午,反倒是越燒越厲害了。
還是晚上周新春擔心他,拜托白傑去看他才發現的。
白傑這個時候也開始議親了,說親的是個小巧溫柔的女孩,家就住在縣城裡,全家都是知識分子。
白傑對那個女孩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隻覺得差不多。
兩個人也在交往,不過看著發著高燒的徐明宇和挺著大肚子的周新春。
白傑想了想還是爽了那姑娘的約。
偏這破天兒又下起了大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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