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子生兒子這件事兒,像是一個魔咒壓在了徐明宇和周新春的身上,不僅他們內心有一個需要圓滿的夢,就是左鄰右舍也都看著呢。
等到周新春微微顯懷的時候,徐明宇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周新春辭職。
因著這件事兒夫妻倆個吵了個不可開交。
周新春是喜歡熱鬧的,這窩在家裡,什麽都不能乾。
她怎麽能受得了,不過她又拗不過徐明宇,兩相其中,只能從了徐明宇。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她,徐明宇給她買了一個最新款的手柄遊戲機。
周新春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新鮮玩意兒。
不過沒有電視機,也沒法玩兒。
徐明宇又從別人家買了個二手的來,給周新春按上了,又買了坦克大戰、超級瑪麗和魂鬥羅等遊戲插卡。
周新春很是新奇,連帶著情緒也好了不少。
她向來是擅長這些,很快就能夠完全通關了。
這場鬧劇好像就這樣因為一台遊戲機安穩了下來,周新春暫時躲在家裡不出來,徐明宇則是下到鄉鎮裡面去監督工程。
這批貨還是他拖了白朗的關系才達成的,到時候工程款下來自然要少不了謝謝老同學的。
這兩年城鎮建設,投資挺多的,徐明宇覺得這是個機遇。
最起碼給政府乾活肯定有保障,再說了,工程量比沙發廠的小打小鬧大多了,說不定什麽時間一下就能夠將那點錢還了。
最起碼徐明宇是信心滿滿,這兩天和建設局打交道也不少。
每日都是酒場,有時候他也會帶著王旭,一時也被人稱作徐總,稱呼上高級了許多。
連帶著徐明宇都覺得有些飄飄然,不過他還是知道一定要把事情做漂亮。
這樣以後白朗那兒面子上好看,他也好跟諸位領導交代。
後面再圖幹什麽活,不就更爽利了。
只不過乍然從乾沙發廠到工程,徐明宇需要學習的很多。
這幾天他都是在縣城,每天晚上都要伏案學習。
就連廣場上的設計圖紙都是他親手畫的,又拿給了鎮上的領導們看,還憑著鎮上的特色寫了“天下裘都”四個大字鐫刻其上。
端得是一鼎四方十分的氣派。
領導們看了自然是高興。
大局敲定,剩下的就是程梓溫與王旭監工乾活了。
程梓溫乍然得了這麽個美差,發誓要做好。
但是這管理工地兒也跟官場上差不多,水至清則無魚。
經常有喜歡佔小便宜的人,程梓溫都會毫不留情地斥責對方。
對方通常都要反駁他,“梓溫,這是鎮上的活兒,你這麽賣力的監督給誰看呢?你看看人家王旭,王旭往家裡拉了多少東西了。我不過是撿點不要的。”
“這也不行,反正我看見就不行。”程梓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那人也怒了,“你有本事兒管一管王旭去呀,你不還是老總的妹夫嗎?我倒是看看老總是向著你還是向著他同學。”
這話有挑撥的意思,程梓溫心裡也恨王旭假公濟私,也不是一次兩次地跟徐明宇反應這個事兒了。
誰知道徐明宇竟然讓他佔便宜,程梓溫覺得心裡存了火氣。
那人見他這副模樣,更加的奚落他,“哎,驢糞蛋子外面光,有本事兒你先把你那些親近的人都管好了呢。”
這工地上除了正常用得材料外,還有一些七零八落地廢料。
工人們都是村裡來的,都喜歡佔點小便宜。
這也無可厚非,程梓溫這麽較真,真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程黑也在這個工地上,不過他一把年紀了,
沒什麽擅長的,也就給人當個推推磚的小工。說起來程黑的父母倒是個文化人,當年將他送到一個醫生家裡學醫,與程黑一起的還有同村的一個男孩兒。
誰料這一番下來,程黑就先熬不住了,說什麽也不去了。
學習不用心,至今四五十了,一無所成。
反倒是比他後去的師弟兢兢業業,如今已經獨立開了個小門診,慕名而來的不少。
此番落魄,他並不覺得什麽,隻覺得氣運不濟。
晚上下班的時候,他趁著沒人呢,從垃圾堆裡撿了一米長的彎曲了的鐵條準備回去捅爐子。
這事兒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偏偏被同工地的一個工友看見了,對著他擠眉弄眼。
程黑心裡急,有心辯解,笨嘴笨舌,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這也沒妨礙他將那根廢棄的東西帶回去。
誰知道第二日這事兒就像是捅了馬蜂窩,程梓溫一到工地,就有人開始說他監守自盜。
然後說他如何縱容他爹偷東西。
“你們他媽的胡說?老子行的正坐得正,用得著和你們這群小人似的偷偷摸摸?”
“嘿,你別光說得好聽,你去看看爹院子裡看看,有沒有咱們的鐵條?”
“看就看!”
王旭正在一旁過來說道,“都幹什麽呢,幹什麽呢?”然後又拉了程梓溫說道,“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
兩個人邊走邊說。
程梓溫忽然頓住了腳步,“你什麽意思?”
“哼,咱們兄弟倆各管著一把鑰匙,等這兩把鑰匙全乎了就能拉些東西回去了。將東西一倒賣還不賺點小錢兒?”王旭說道,誰料程梓溫當場就火了,“這叫監守自盜!王旭,我可沒你那麽卑鄙和貪財!”
“這叫貪財?”王旭也惱了,“你是不需要養家糊口怎麽了?”
“養家糊口那也要掙錢掙得光明正大,來得端端正正。”
王旭噗嗤一笑,“沒想到你小學沒畢業人倒是挺方正的。是來得端端正正,可你什麽本事都沒有,憑什麽讓你掙這個錢呀。”
“行你王旭,等回頭我跟我姐夫說了,再找你算帳。我現在有事兒先回一趟家。”說著程梓溫就騎著大梁的自行車往家裡趕了,他滿腔的怒火,覺得自己方方正正,怎麽竟遇到一些小人。偏偏他們還不諒解自己。
心裡更是跟他爹生氣,若是等他回去了,發現他真得拿了東西,看要他好看。
因著太過生氣,十公裡的路他騎得滿頭大汗,像是個風火輪似的。
大家都是三裡五莊的,見他這半晌不乏的急匆匆地往家裡趕,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就都開始問他,“梓溫,這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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