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非遭遇絕對的人數劣勢之時,“紅旗軍”四營人馬必須就地用獨輪車圍軍陣打防守反擊。
在兵馬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炮火、米尼槍開路打得清軍鬼哭狼嚎。
“紅旗軍”不怕被具備優勢兵力的清軍困住,也不怕敵騎不間斷襲擾軍陣導致陣型混亂後被突破,因為落後的清兵需要接近到軍陣五十步內射箭才有襲擾到軍陣的可能性。
可惜“紅旗軍”不會給敵人這樣的機會,遠在五裡距離,紅夷大炮就會有二十七門打響。
接近到了二三百步,軍陣裡一百六十門弗朗機一磅炮和接近三千支米尼槍打響,為了僅僅接近“紅旗軍”陣列清兵會丟下多少屍體?
建奴特別怕打消耗戰,歸根結底其實是建奴更加怕死,不可能承受兩三成的傷亡還玩兒命進行攻擊。
估摸“紅旗軍”即便取得優勢也很難給予建奴大規模殺傷,因為通古斯野人會利用騎兵的優勢奔逃。
然而“紅旗軍”騎兵也不是看客,選擇依托步兵軍陣追擊二三十裡留下一部分敵騎還是能夠做得到。
他們還不怕清兵反撲,屆時步兵軍陣會以每個小時五裡的速度移動,發現敵騎重新集結列陣反衝鋒之時“紅旗軍”騎兵邊打邊撤一個小時內就會得到接應。
朔州城裡,建奴、韃子搶來的糧食、物資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一點點也不過分。
他們雖然搶到了有可能根本運不走的大量糧食,也不肯給裹挾的老百姓多吃一口。
被抓來的二十幾萬老百姓每天隻能夠按時領到兩碗糊糊一個雜糧餅勉強餓不死而已,每天還有建奴押著漢民運輸物資趕來集結。
聚集的人口、大牲口太多了,以至於朔州城裡根本容納不下,圍繞著城牆搭起了無數窩棚和地窩子。
一到夜晚霜冷月寒,陰風颼颼,此起彼伏的哭聲就會響起,黑夜裡的朔州城如同鬼窩般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栗。
瓦克達負責駐防朔州城守護公中的繳獲,這裡的人馬也是八旗共同出兵一千,加上八千蒙古輕騎兵和兩千由吳三桂父子率領的漢軍騎兵,總兵力達到一萬八千。
各旗還留下了不少旗丁和包衣奴才管理物資和牲口,這些揮著順刀的漢奸有四五千,他們又分別驅使了兩三個漢人成為勞役。
其中也有不少漢人為了每天能夠多得到幾個雜糧餅,選擇了助紂為虐。
十月底,清軍已經進入大明關內劫掠了超過四個月,朔州城裡積攢的東西更多,準備帶回遼東的漢民已經超過三十萬,每天都會有老弱病殘由於饑餓而死去。
有些人甚至還有微弱的一口氣就被旗丁們押著阿哈拖走深埋,建奴如今居然也懂得了不喝生水能夠減少疾病,最起碼他們自己盡可能喝涼開水。
黃漢在大明強調狠抓城市衛生,向全民廣而告之衛生知識根本瞞不住,被建奴細作打聽出了流程可以理解。
隻不過沒想到建奴學得這麽快,居然還知道把屍體深埋防止瘟疫。
朔州城這裡有如此大的人口、牲口、物資集中地,建奴也知道瞞不住。
他們沒有擔心會遭遇襲擊,因為負責保衛朔方城的足有一萬八千騎兵,還擁有四五千旗丁和包衣奴才。
現在奴才們又收下了一萬新奴才,真的打起來一萬八千騎兵完全可以出城衝擊敵軍,城裡的守衛有了五千老奴才和一萬新奴才足以。
從努爾哈赤起家開始算起,建奴沒有在超過萬人對陣的野戰中吃過一次敗仗,他們自信心無窮大。
由於兩個兄長戰死一個感染天花而病死,
又由於父親代善跟崇德皇帝緩和了關系,老四瓦克達受到了重用,以後大有可能接替老子正紅旗旗主的位置。他此次能夠指揮一萬八千騎兵和幾千包衣奴才就是一次最好的表現機會,乾得好一定能夠得到封賞,最起碼能夠由貝子進爵貝勒。
瓦克達認為憑借如此兵力守好朔方城,保全各旗搶到手的好處不在話下,他甚至於希望出現敢來捋虎須的明軍,好給他送來殺敵建功的大好機會。
況且清軍騎兵兵分四路出擊,不是每一路都打進大明內地上千裡,最起碼向西攻擊前進的兩白旗精銳和兩萬余蒙古輕騎兵覺得油水不大沒什麽興趣又退回山西準備下手奪幾個城池。
這路人馬是多爾袞、多鐸倆兄弟率領,他們接到消息奔馳救援朔州城兩天內肯定能夠趕到。
旗衛早就把朔方城的情況傳回,現在朔州城裡被抓的幾十萬漢民中就有幾十個是旗衛,隻不過旗衛之間大多數也互相不認識。
他們平時基本上是單線聯系,只知道上線、下線和自己的小組成員。
有些旗衛為了騙取建奴信任,主動找旗丁點頭哈腰主動要求做奴才,這些人十有八九能夠成功,現在手裡可以堂而皇之拿著刀子耀武揚威。
主動當了奴才的旗衛在明,隱藏在漢民中的旗衛在暗。
他們采取先利用裝奴才的旗衛欺負瞧上眼的漢人青壯年,瞧這些人的反應,發現不肯輕易低頭的漢民後就會有旗衛去聯絡。
屆時透露“紅旗軍”不久會打到朔州城解救大家,隱晦的告訴不肯為奴的漢人,他們其實是在為“紅旗軍”工作。
今非昔比,“紅旗軍”威名赫赫,在大明已經是家喻戶曉,“餓死也不搶掠老百姓”的承諾更加深入人心。
不肯輕易低頭的漢民得知“紅旗軍”不會坐視建奴、韃子肆虐,人人心底升起了希望。
在聯絡漢民反戈一擊之時,有兩組旗衛都在策反同一批人,他們在跟漢民長談之時有戲劇性的發現對方套路相同。
對了幾個不同版本的暗語過後,這兩組旗衛興奮得緊緊相擁,惹得諸多漢民摸不著頭腦。
喜相逢的旗衛們開始合作,十幾天后,暗自聯系的青壯年超過了一千,準備的鍘刀、鋤頭、扁擔、鎬頭等等武器也悄悄地藏在了窩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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