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多爾袞學精了,立刻派遣正白旗心腹人馬把這些人圈禁。
欲蓋彌彰有個屁用!
這些被“紅旗軍”釋放的傷兵沿途遇見了清軍哨馬十幾批。
身處險境,無論是韃子還是建奴,沒有一個清兵不為前途擔心,見到了跟“紅旗軍”交過手的友軍當然會追問戰況。
這些僥幸逃生的傷兵大多數是韃子,他們一個個心有余悸,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曾經的遭遇。
如一陣風般,朔州城裡、城外的韃子、建奴和旗丁都在談論幾千精銳駐防的偏頭關如何在“紅旗軍”猛烈炮火轟擊下瞬間崩潰。
都在描述被明軍火炮打死的弟兄們連留下一具全屍都做不到,都在傳將佐們想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擊如同癡人說夢,都知道了逃回來的人是因為“紅旗軍”開恩而釋放。
“紅魔”轉了性,不殺光俘虜的消息再次得到了證實,建奴被動搖的還不算多,絕大多數韃子產生了動搖。
韃子跟建奴其實也是不共戴天,太多韃子部落被建奴殺得血流漂杵,不知道多少韃子控弦人跟建奴仇深似海。
之所以韃子貌似死心塌地成為仆從軍跟著建奴打仗,那是因為被征服的結果,是因為可以把蒙古人遭受的苦難和損失在漢民身上找回來。
當征服者不再強大之時,當攻擊大明產生的損失遠遠大於付出,唯唯諾諾的韃子就會露出獠牙。
韃子搶劫大明得到了好處,有什麽不可以搶劫身邊的建奴?
隻不過建奴戰鬥力強大,韃子打不過他們,如果“紅旗軍”打得建奴崩潰,恐怕身邊的韃子就會成為最危險的敵人。
科爾沁屬於鐵杆蒙奸,是第一批投靠建奴的蒙古人,由於他們樂於送族裡最漂亮、最尊貴的女人給建奴操,屬於最受重用的韃子。
崇德元年,幹了人家妹妹布木布泰的紅歹是冊封博爾濟吉特・巴達禮為和碩土謝圖親王,博爾濟吉特・烏克善為和碩卓禮克圖親王,滿珠習禮為多羅巴圖魯郡王……
滿清建國之時,為了杜絕尾大不掉,狡詐的崇德刻意把科爾沁部分組成為七旗,分別是圖什業圖親王旗即後來所稱的科爾沁右翼中旗簡稱科右中旗,旗主和碩土謝圖親王巴達禮。
扎薩克圖郡王旗即科右前旗旗主布達奇、喇嘛什希旗即科右後旗旗主喇嘛什希、卓裡克圖親王旗即科左中旗旗主滿珠習禮、棟果爾旗即科左後旗旗主洪果爾。
另外還有郭爾羅斯部兩個旗,前旗旗主輔國公固穆,布木巴被封為郭爾羅斯後旗扎薩克鎮國公。
此次出兵搶劫大明科爾沁人最積極,七位旗主除了洪果爾患病不能長途行軍缺席來了六位,人馬超過一萬五千。
在朔州城集結的有烏克善、滿珠習禮和固穆,人馬合計本應該超過八千,可惜現在已經不足六千。
做建奴的幫凶撈表現之時科爾沁部乃是急先鋒,因此幾乎每一戰都有科爾沁蒙古人被打死,烏克善等等已經減員兩千余,如今士氣低落。
相對於科爾沁,察哈爾蒙古就顯得不那麽馴服,孔果爾和額哲的人馬都是繼承的林丹汗的遺產,他們跟建奴惡戰幾十年,雙方仇恨不是那麽快能夠忘掉。
如果跟著建奴混吃得好、穿得好有金銀財寶和美女,有光明前途,有奶便是娘的韃子肯定會忘掉血海深仇。
但是現如今情況跟歷史截然不同,大明有“紅旗軍”,韃子還跟著建奴混隻能等著“吃死”,韃子不可能也沒有必要效忠建奴,見異思遷理所當然。
滿蒙騎兵貌似強大,那是在打順風仗能夠發大財的情況下,處於劣勢之時,土默特、喀喇沁、察哈爾、敖漢、喀爾喀、兀良哈等等蒙古部落的騎兵自然跟建奴離心離德。
此時的清軍雖然沒有到山窮水盡的程度,但是諸多蒙古部落頭領都在暗地裡串聯,其中居然有獲得滿清冊封的公爵、郡王一級的大頭領。
多爾袞打仗拿他老子野豬皮比不夠看,他可沒有不管明軍幾路來我軍隻奔一路去的果決。
他在患得患失,想堅守朔州城又怕守不住,想跟“紅旗軍”野戰拚個你死我活又怕兩白旗損失過大。
多爾袞、多鐸兩兄弟邀請關系不錯的烏克善和滿珠習禮兄弟倆商議對策,這兩位蒙古王爺都是歷史上跟多爾袞私通的滿清孝莊皇后的親哥哥。
福臨一個小娃娃能夠成為滿清順治皇帝,不僅僅是他媽偷人偷了多爾袞獲得支持的結果,也有很大因素是來自於科爾沁的力量。
滿蒙四個王爺都沒有破敵良策,多鐸親眼目睹了“紅旗軍”犀利的炮火,告訴三位哥哥道:
“本王十一歲就開始殺人,十三歲就跟著老汗領兵上陣,從來不知道偎戰是什麽滋味,但是想到即將跟黃漢那廝決戰,總有率領人馬遠遁的渴望,麾下兒郎們也沒有了戰心。”
滿珠習禮比多鐸大四五歲,也是從小就跟著他老子廝殺,見一向目中無人的多鐸如此畏懼“紅旗軍”,問道:
“豫親王,那‘紅旗軍’難道就無懈可擊?你我麾下的百戰勇士弓馬雙絕者不知凡幾,組織他們破陣也做不到嗎?”
多鐸道:“以前跟明軍交戰,每一次都會遭遇他們的火器打擊,但是我軍都能夠戰勝。
可是不知怎的,那‘紅旗軍’的火器就是不同凡響,一旦接戰總是能夠不停打放,貌似無休無止,我身披堅甲的巴牙喇都承受不住一顆鉛子,一旦被擊中十有八九會陣亡,如何破陣?”
烏克善聽了覺得頭皮發麻,小聲問道:“由此看來我們留在朔州城很危險,不知你們接下來如何打算?可知皇上率領的人馬幾時能夠趕來?”
多爾袞道:“皇上的人馬最好別指望,雁門關、偏頭關和陽方堡相繼失守,皇上身邊又沒有烏真超哈營,如何攻擊有‘紅旗軍’協防的關隘?現在唯有靠自己,是戰、是走今日就得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