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外面,能夠直接看到燈塔樹。
就算是能量光罩,也是蓋爾團長主動觸碰後,才浮現的。
但是置身在能量光罩內部卻又是另一種景象,能量光罩本身不僅存在,還是不透明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燈塔樹自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蓋爾團長按在能量光罩的大手一離開,那道能量之門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將這裡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密閉空間,找不到任何出口。
不用回頭觸碰,斯坎巴日親王也知道,這個能量光罩的結實程度,還會在正常磚石之上。
這個能量光罩,不僅單方面隔絕了視線,同時還單方面隔絕了聲音。
外面能夠聽到俄日勒和克酋長的咒罵,裡面卻聽不到外面的半點動靜。
作為一個聾子瞎子的俄日勒和克酋長,咒罵中卻流露出,已經知道肖恩抵達這片軍營的消息,顯然不是一種偶然,而是有意為之。
僅僅是這樣的話,還不足以震撼到斯坎巴日親王。
真正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進入到能量光罩後,他的身體就像是套上了一層無形枷鎖,腳步比以前沉重了數倍,速度更是比以前大幅度降低,就連自己的精氣神,似乎也在以緩慢的速度流逝著。
這個能量囚籠,簡直就是為了那些強者量身定製的。
一旦被關入了其中,各方面都會受到嚴重限制,自然沒有多余的力量去破壞牢籠自身。
永夜軍領對於術法的運用,簡直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
不知道這種獨特的術法技術,對方手中還掌握了多少?
又有多少是已經運用到實戰中?
這一系列的問題,都在無聲的證明著,他現在向永夜軍領妥協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斯坎巴日親王邁著艱難的步伐,向著能量囚籠最中心的營帳走去。
斯坎巴日親王剛掀開營帳門,一道如同狗熊一樣雄壯的身影,向他撲了過來,一邊撲,還一邊罵罵咧咧,“狗日的孫子,究竟想要囚禁老子到什麽時候?你們以為這種下作的手段,就能夠困住老子嗎……老子可是奧丁帝國第一勇士……”
俄日勒和克酋長的這一偷襲撲擊,氣勢不可謂不凶猛,只是速度讓人感到有些可笑,身體笨拙的有些像秤砣。
但是斯坎巴日親王躲避的速度,同樣不理想。
更準確說,自己的思維與身體行動,同步更糟糕。
明明思維早就做出反應,身體卻依舊在龜爬,反而不如早已經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俄日勒和克酋長。
兩人當場就變成了滾地葫蘆,都摔的七葷八素,隻感覺內腹在震蕩,氣血往頭上湧。
能量光罩中不正常的壓力,造成他們的摔傷,也不同尋常。
“住手,我是斯坎巴日……”斯坎巴日親王急忙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王叔?你怎麽會在這裡?”俄日勒和克酋長一臉驚訝,“難道雙方的會盟取得了成功?你是來迎接我出去的?不對,若是你迎接我出去,他們就應該將這個該死的限制囚籠解除掉才是,還是說,你也被永夜軍領的人給蒙蔽了?對不起,你應該早點亮明身份,我還以為是前來遊說我的人呢!哼……我們奧丁人的文化傳承雖然沒有他們的悠久,但是忠誠的含義,我還是懂的,他們休想讓我做,任何損害我陛下,損害我的族人的事情……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說到最後的時候,俄日勒和克酋長慷慨激昂,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
若是正常情況下,斯坎巴日親王少不得要為他的這番話鼓掌,並且大肆裹獎,此時此刻,他有的只是頭疼。
俄日勒和克酋長的態度,只怕比他估計的還要堅固,還要難以撼動。
斯坎巴日親王左顧他言的道:“看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的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感覺比以前更進一步。”
“永夜人的狡詐不敢恭維,但是他們的夥食,卻是我見過最好的,不僅口感極佳,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叫做營養搭配完善,再加上我在這裡也無所事事,除了吃睡,就是鍛煉身體,嘿嘿……我發現,他們這個用魔法制成的囚籠,單純用來當囚籠,就是暴殄天物……”俄日勒和克酋長一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的表情。
“怎麽說?”斯坎巴日親王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問詢。
“你應該感受到了,在這裡身體的素質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就連氣力的消耗,也大幅度提升。”俄日勒和克酋長忍不住炫耀自己的發現道,“這種情況,固然極大程度的限制了我的能力,但同樣也為我製造出了一個絕佳的訓練環境,我停止了很久的力量,又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身體不僅肌肉恢復了,就連身高也比以前增長了一些,最重要的還是精神的增長,我已經隱隱約約的能夠感受到,王叔時常掛在嘴邊的天地力量,尤其是在動用自己天賦力量的時候。
我有理由相信,這種變化,離開了這個該死的囚籠後,會顯的更大。
王叔,你為什麽這幅表情?難道我變得更強大了,你不感到高興嗎?”
“你能夠變強大,我當然感到由衷的高興。”斯坎巴日親王神情沉重道,“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代表的另一層含義?”
“什麽另一層含義?王叔不要藏著掖著,有話直接說,你知道我的腦子沒有你的靈光。”俄日勒和克酋長對於斯坎巴日親王喜歡賣關子的說話方式,一如既往的不感冒。
“魔法囚籠是對方的,食物同樣也是對方提供的,這種方法在你身上有效,在永夜人的身上,同樣也有效……你覺得,這種方法若是有效的話,永夜人會不大規模的運用到自己士兵的訓練和培養上來?”
斯坎巴日親王的反問,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俄日勒和克酋長的頭上,不由自主的咂著牙冠倒吸冷氣。
他的實力提升,終究只是個人。
若是這種訓練方法,在永夜軍領中普及運用,豈不是提升的是整個軍隊的整體素質?
俄日勒和克酋長抱著最後一絲幻想道:“也許他們只是將它當成魔法囚籠,並沒有想到運用到訓練中。”
“你這是將希望寄托到別人都是白癡上。”斯坎巴日親王無情反駁道,“別人是不是我不知道,至少我知道,永夜人不是,至少我見過的大部分永夜人,聰明的可怕,尤其是他們的領主,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想到的東西,他們不僅已經想到了,甚至想的更周全,擁有更系統、更規范化的訓練方法,大規模的普及運用了,這種魔法囚籠的運用,或許就是因為在使用過程中,衍生出來的,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將你當成囚徒,否則的話,用鐐銬就能夠解決的問題,為什麽要用耗費能量巨大的魔法囚籠?”
“那是因為他們別有所圖,希望我能夠為他們所用,反過頭去對付我們的族人,哼哼……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願望達成,我是好處照拿,飯照吃,就是不給他們辦事。”經過斯坎巴日親王先前的那一番點撥,俄日勒和克酋長再也沒有偷到那種大獎的感覺,“不要老是說我,我除了被限制了自由外,其他都非常好,倒是你那邊怎麽樣?被關在這裡,沒白沒黑的,我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咦,王叔,我才發現,你的模樣變化也不小啊,究竟哪裡變化,一時又說不上來。”
“我的狀況,說來就話長了。”斯坎巴日日親王張了張嘴,一時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哪裡入口。
“這還不簡單,就從我們分開了之後說起,我們與永夜人之間的會盟有沒有順利召開?達成協議了沒有?我們是不是與永夜人全面開戰了?否則的話,他們為什麽一直扣押著我不放?還有,囚禁我的地點,陸陸續續轉移了七八次,雖然每次轉移的時候,他們都盡可能的用魔法遮蔽了我外界的感知,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出,他們一直在往東走,是不是在逃避我們的大軍?”俄日勒和克酋長看起來粗咧咧的,實際上有著細膩的一部分,從零零散散的信息中,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什麽。
“會盟從一開始,就未能正常召開!在會盟召開的前一天晚上,陛下就已經死了。”斯坎巴日親王知道逃避並不是明智的辦法,只能從最重要的開始。
“陛下已經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陛下怎麽可能死呢?王叔,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陛下怎麽會在會盟的前一天晚上死掉呢?他可是我們奧丁人的擎天柱,他怎麽能夠在這種關鍵時刻死?”俄日勒和克酋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絕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和那些永夜人聯合起來騙我……”
面對情緒失控的俄日勒和克酋長,斯坎巴日親王只是以無言的沉默應對。
俄日勒和克酋長歇斯底裡的咆哮了數分鍾後,便逐漸平靜下來,神情難堪的問道,“假設你所說的是真的,永夜人的節節後退又是怎麽回事?”
“這是他們以退為進的戰略計劃,他們只需要將大部分東奧丁草原讓出來,不需要他們費一兵一卒,我們的大軍便自行的分崩離析。”斯坎巴日親王如實的回答道。
聞言,俄日勒和克酋長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感覺吸進自己胸腔中的空氣都是冷的,“這是一個無解戰術!我們的族人,接下來只怕會面對被各個擊破的局面,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陛下怎麽會在會盟之前死亡?是不是永夜軍領的那個領主下的手?現在大軍中,又是誰在主事?”
“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你也知道,陛下最近幾年的異常情況,陛下身邊的那個魔女心懷鬼胎,不僅在利用我,同時還在操縱利用陛下,從一開始,會盟和談就是一個幌子,用來誅殺永夜人領主的幌子。
但是那位肖恩領主也不是傻子,早已經洞悉了這一切。
加上教廷的那些天使們,也不允許會盟和談成功進行。
三方在會盟的前夜,陰差陽錯的碰到了一起,提前爆發了一場超凡力量決戰。
在那場超凡力量決戰中,普通力量連作為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拱衛陛下的一萬精騎,在他們的手中,不過是一群炮灰,就連陛下也不例外。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在那種對決中,我也不過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被人隨意的擺弄羞辱,我能活下來,純屬僥幸,等到我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陛下已經死去多日,我們的大軍也早已經分散到了東奧丁草原上。”斯坎巴日親王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情況。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那場超凡力量對決,對他來說,太果斷了,就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
幸虧當初他處在魅魔領主蘇內拉沃自動防護圈中,否則的話,肖恩的第一波元素炸彈轟炸,就會要他的命。
就算是有地獄之鎖的防護,斯坎巴日還是被強大的衝擊波給生生的震暈了, 對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被蘇內拉沃作為障眼法工具,保護性的活埋到了地下,直到被肖恩解救出來。
若不是肖恩死咬著蘇內拉沃不放,斯坎巴日親王就算是沒有成為魅魔領主復活的工具,也會被生生的活埋在庫克荒原。
某種程度上講,肖恩還是斯坎巴日親王的救命恩人。
“這麽說來,你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怎麽死的?究竟是誰殺死了陛下?”俄日勒和克酋長對於斯坎巴日親王的回答十分不滿意,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是的,依照當時混亂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判斷出,陛下究竟是怎麽死的,包括當時那場混戰的直接參與者肖恩領主,也只能夠事後推測,陛下是被那個魔女當成了擋箭牌,抽空了所有力量而死,這就是陛下死後的模樣。”斯坎巴日親王面無表情的將一具佝僂乾屍的記憶影像,投射到了俄日勒和克酋長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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