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夜晚,明月當空。
電影製片廠東頭的一條胡同小巷中。
有一個光頭年輕人攙扶著一位老者在徐徐前行。
這兩人正是晚歸的歐大業,還有劉老。
月色朦朧,照不進幽深的胡同。
胡同中的巷道經歷了歲月的磋磨、風雨的侵襲、歷史的踐踏,變得有些坑窪不平。
歐大業擔心劉老走路時被絆倒,就攙著他的一條手臂,慢慢地向劉家宅院走去。
只是他攙著劉老的時候,劉老卻托著自己的下巴,嘴裡還直哼哼,‘哎喲,你這兔崽子可把我笑壞了!’‘哎喲,這腮幫子怕是要掉了。’
“嘿嘿...”歐大業在心裡暗樂,他知道劉老現在的狀態肯定與他‘放毒’有關,但還是故作懵懂無知地問道:“劉爺爺,你走路時,幹嘛老托著下巴啊?這樣多別扭啊!”
劉老稍稍地放下手,給下巴留出一點活動的空間,就忍痛說道:“哎喲,都怪你這臭小子,說相聲都能把人給笑死,我這下巴,就是在聽你說相聲時給拉傷了。”
“嘿嘿,沒想到我說的相聲這麽好笑啊,劉爺爺,你說我要是去說相聲,將來會不會成為一代相聲大師啊?”
“屁!”劉老想要大聲駁斥,一不小心牽引到了下巴的痛處,“哎喲~,痛死我了。”
“劉爺爺,你別激動啊。”
歐大業看老爺子痛的實在難受,就打開系統,點開【治愈】技能,然後伸手在劉老的下巴處按了按,同時將一小部分治愈的能量通過手指傳送過去。
治愈效果很顯著,緩了一會兒,劉老就覺得好多了。
只是老爺子的下巴好了之後,也不管為什麽突然不痛了,便接著剛才沒有罵完的話,狠狠地把歐大業批了一頓。
“你說的相聲都是個屁,相聲哪能像你那麽說,你隻學了一點皮毛花架子就敢上台賣弄,真是不自量力,要不是最後大家都笑慘了,沒空理會你,否則絕對讓你下不了台。”
他的相聲有那麽爛麽?歐大業不清楚。
只是老爺子罵起他來,真是不留情面啊!
好心沒好報,就跟農夫與‘毒舌’的故事一樣一樣滴。
他剛大發善心,把老爺子的下巴治好。
結果沒過兩秒,老爺子就無情地對他施展了毒舌攻擊。
真是活該啊!
歐大業暗暗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他真後悔自己剛才手賤,這不是找罵麽。
哎,還是不便開口的老爺子更可愛啊。
不過,歐大業可不會乖乖挨批。
他用事實說話,強自辯解道:“劉爺爺,要是我相聲說得不好,你又怎麽會笑傷下巴呢?這說明啊,我的段子還是很搞笑滴。”
“哼哼,你說相聲糟糕透了。”老爺子反駁了一句,隨即頗為懊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鬱悶地說道:“按理說,聽你的相聲時候,我應該是不會捧場的,只是不知為何,剛才我就莫名其妙地笑了,真是怪哉啊!”
“嘿嘿~”
歐大業知道自己的相聲像地溝油一樣,能吃有毒,沒有營養,不吃為妙,多吃傷身。
不過,大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將系統的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咳咳,用事實說話,焦點訪談,劉爺爺,事實表明我是相聲奇才。”
“狗屁奇才!哼哼,下次聽你說相聲時候,我絕對、一定、保證不會笑的,我的品味沒那麽低。”
老爺子覺得給歐大業的相聲捧場,
有點降低自身的藝術品位,心裡很不舒服。 “呵呵,劉爺爺,下次可不一定啊。”
歐大業在心裡暗樂,今天終於讓老爺子吃了回癟。
不過,他覺得下次再去說相聲的時候,還是別帶老爺子為妙,免得他說相聲放毒時,把老爺子誤傷了。
夜色中,這一老一小,一路鬥嘴,在吵吵鬧鬧中,慢慢地回到了劉家的四合院。
......
歐大業把劉老送回家後,便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到院子門前的巷道,他看見一個長發披肩,穿著連衣裙的女人在小院門前徘徊。
女人的身材圓潤有致,線條勾勒分明。
在朦朧的簷燈下,顯得格外地性感迷人。
近前一看,原來是徐曉卿。
這麽晚了,徐曉卿怎麽會過來?
他心裡有些好奇。
難道是紅拂夜奔,送貨上門?
徐曉卿想要繼續那天沒有做完的事情?
嘿嘿...
那真是太美妙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如果有佳人相伴,那必是騎樂無窮啊。
此情此景,不禁讓歐大業想要吟詩一首。
咳咳,月黑風高夜,有女夜奔來,有女夜奔來啊蓬門為君開。
於是乎,歐大業瞬間獸血沸騰,他懷著火熱的心,快速向前幾步,略顯激動地問道:“卿姐,你怎麽來啦?”
他看著徐曉卿時,目光熾熱無比,似乎將要把她融化一般。
徐曉卿注意到了他目光中閃過的一抹炙熱,就不由得想起兩人在酒吧裡的曖昧場景。
那時她半醉半醒,玩鬧起來有些肆無顧忌,便和歐大業摟抱著,舞蹈著,進行了一番火熱的摩擦。
此時回想起來,她的兩頰不禁染上一片嫣紅,像是燃燒的楓葉一般美麗。
徐曉卿微微低下頭,嬌嗔地說:“小歐,我今天去了醫院,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你的傷口還沒好,怎麽不多休養幾天啊?”
“卿姐,我嫌醫院裡悶,就提前出來了。”
歐大業隨口解釋了一下,打開院子門,邀請道:“卿姐,進來說吧!”
徐曉卿看著他的傷口,神色十分地關切,“小歐,你頭上有傷,出院後要在家裡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小心傷口感染。”
“卿姐你真好,謝謝卿姐關心。”
在進門的時候,歐大業稍稍地向佳人靠近幾步,聞著她身上散逸的馨香,充滿了誘惑,微微地有些雞動。
“咳咳!”
突然,從兩人身後跟進來一個陌生男人,那人見兩人舉止親密,便大聲咳嗽幾聲,似乎是在提醒兩人注意分寸。
歐大業轉過身,就看見門前站著一個身穿得體的西裝,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面相白淨儒雅,長的人模狗樣的,賣相不錯。
只是他此時臉上帶著凶狠陰鬱,非常具有侵略性。
剛才外面太黑,歐大業以為徐曉卿是一個人來的,沒想到院牆外面還藏著一個人。
他覺得這人太沒眼色了,打攪了自己的好事,“卿姐,這位是誰啊?”
“他叫劉江濤,就是他把你打傷的。”徐曉卿說道。
“哦,他就是劉江濤。”
想著徐曉卿大晚上和劉江濤一起過來,歐大業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卿姐,你和他是什麽關系啊?怎麽會和他一起來?”
“我和他沒關系。”
“我是她男朋友。”
對於他的問題,徐曉卿和劉江濤兩人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歐大業鬧不清楚兩人的具體關系,便看著徐曉卿,想要聽聽她的解釋。
徐曉卿主動拉起他的手,“小歐,你別誤會,我和他沒關系,前兩天你挨打的事情,也有我的責任,是我害了你,我向若蘭打聽到你住的地方,是來向你解釋的,後來,不知他怎麽知道了,就跟了過來,他說要向你道歉。”
“卿姐,我相信你。”
歐大業輕輕地拍了拍徐曉卿的手背,看向劉江濤說道:“劉江濤,你要道歉是吧,那就趕緊吧。”
他想著快些將外人打發走,好和徐曉卿親近親近。
至於和劉江濤的帳,他準備以後再算。
通過前世的記憶,以及從蘭姐那裡了解到的情況,他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明著來,還真的鬥不過身價上億的劉江濤。
他沒學過打臉神技,若是硬拚起來,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是,他知道再過兩年劉江濤的事業就會面臨巨大的危機,等到那個時候,他再加倍討還不遲。
如果他這兩年實力壯大了,提前報復也不無不可。
誰知他想暫時罷戰,對方卻不想。
劉江濤傲慢地說道:“小子,我調查過你,你只不過是一個還沒發過專輯的小歌手,如果你想在娛樂圈裡混下去,就最好不要惹惱我,否則我分分鍾能讓你滾出京都。”
“另外,你要記住,卿兒是我的女朋友,你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離她遠一點,否則下一次就不止是受點小傷了。”
“哼哼,你別以為我嚇唬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試一試。”
徐曉卿見他出言威脅,有些氣憤,“劉江濤,我和你早就分手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也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似乎被劉江濤糾纏得有些煩了,有些不堪其擾。
看著徐曉卿有些無助,歐大業覺得自己不能再退讓了,他有系統在身,還是有一拚之力的。
他伸手扶著徐曉卿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別生氣,一切有我。”
劉江濤看到他的動作,頓時火了,像是動了他的奶酪一般,“小子,把你的髒手拿開,否則我就把它斷嘍。”
歐大業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劉江濤,我聽說過你,我知道你的事業做的挺大的。”
劉江濤以為歐大業知道他的身份後,心裡怯了,便得意洋洋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只要你乖乖地聽話, 離徐曉卿遠一點,看在葉若蘭的面子上,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了。”
歐大業呵呵笑了幾聲,“我剛才說你的事業做得成功,以為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你做起事情來胡攪蠻纏,毫無章法,就像是街頭的流氓混混一樣,真是讓我有些失望啊。”
聞言,劉江濤頓時沉下臉來,厲聲說道:“小子,別給你臉不要臉,這麽說你是不想乖乖聽話了是吧?”
歐大業依然摟著徐曉卿的肩膀,說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你只不過是卿姐的前男友,是一個外人,你沒有資格干涉我們的事情。”
劉江濤冷笑幾聲,“你真的想找死嗎?你現在還年紀輕輕,怎麽就看不開呢?”
聽到他對歐大業的威脅,徐曉卿非常的生氣,身體微微地有些顫抖,“劉江濤,你最好不要傷害小歐,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歐大業不管站在一旁怒目而視的劉江濤,輕輕地拍了拍徐曉卿的背部,在她的耳邊低語:“卿姐,你先進屋裡坐一會兒,讓我和他單獨談談。”
“小歐,自從他事業成功之後,整個人變化很大,做起事情來越來越極端了,有時候像個瘋子一樣,你和他單獨相處,可能會很危險啊。”徐曉卿擔心地說道。
“卿姐,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先暫時進屋裡呆一會吧。”
歐大業一邊勸說,一邊拉著徐曉卿回到了屋子。
片刻後,他關上門,走了出來,與劉江濤面對面站在幽暗的小院裡。
接下來,兩人要進行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