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不足十米。”
屍傀的力氣太大,白燁和水果糖隻隔著十米不到的間距,屍傀投擲傀儡都不能蓄力。
粗壯的左臂微微掄起,略微瞄準了一下後,白燁使出最小力量將布偶往窗戶眼扔了過去。
準確度沒問題,布偶順利的從窗眼飛了進去。
但力量還是過大了,布偶的飛行速度宛如一發炮彈。
好在裡面正對窗戶的是一堵牆壁,布偶呈直線飛進去後,撞在那堵牆壁上被反彈了回來,穩穩落在水果糖妹紙的身邊。
“!”
水果糖好甜臉上立刻露出驚恐表情。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從白燁決定投擲布偶到布偶落地,耗時絕不超過2秒,這完全出乎了妹紙的意料。
方才一番追逐躲避,她自認為已經看穿監管者的所有套路。
翻窗進屋後不立即逃走,也是想先觀察一下監管者的行動。
如果監管者選擇繞路走房門進入,她就可以從另一扇房門出去,然後又兜回到窗口邊上來。
如果監管者選擇破窗而入,那左右兩個出入口她都可以走,觀察監管者後續的行進方向後,再來考慮是否回到窗戶附近。
反正,只要圍繞著這扇窗戶兜圈子,利用監管者翻窗不便的缺點,她永遠不會被對方抓住。
這個房屋的障礙設計,能讓水果糖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監管者現在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完全打破了水果糖預想的方案。
傀儡掉落在妹紙身邊的地上後,體型立刻膨脹了起來。
在膨脹過程中,它的身體散發出濃鬱紫色光芒,碩大的頭顱猛地扭曲後仰。
兩道肉眼難以捕捉的光芒產生了對衝,下一秒,傀儡便被轉移到窗戶之外,而手持鐮刀肌肉魁偉的監管者則被轉換到了水果糖的身邊。
等妹紙意識到要避開時,已經太晚了。
監管者以一種恐怖移速突進到她身邊,手起鐮刀落,妹紙身上再度掛彩。
她痛哼一聲,被巨力擊倒在地。
“嗯哼哼。”
監管者仿佛有著嚴重的潔癖,每次攻擊命中目標後都要擦拭一下凶器上血。
“這種默認的攻擊間隔還真是討厭啊。”
白燁無奈,若沒有因為這強製性的擦刀動作,他淘汰逃生者完全不用那麽費力。
水果糖好甜之前就有挨刀經驗,知道監管者一刀只能打掉她50%生命值,並且後續還有強製性的攻擊間隔。
她從地上戰起身後,咬牙往右側出口跑,那個位置上有塊木板可以暫時阻擋監管者的腳步。
很快。
白燁擦刀完畢,水果糖也順利拉倒了板子擋路,並開始往下一個障礙點跑。
局勢似乎又要回到一開始的那樣……
“必須帶上布偶才能追上她。”
追過去破壞板子只會耽擱時間,然後再次拿逃入障礙區的逃生者沒辦法。
白燁於是控制屍傀轉身走向窗戶,再次通過窗戶回到外面。
回收傀儡後,他才繼續往水果糖的逃跑方向追趕。
每個布偶傀儡在被使用過後,移形換位的能力都會陷入短暫冷卻,通過主動回收傀儡能略微縮減這個冷卻時間。
當白燁追至水果糖附近後,他也不深追,只是用走位壓迫對方,讓妹紙不能停下腳步使用【鎮靜劑】自療。
等到傀儡冷卻後,他故技重施,再次朝妹紙身邊投擲出傀儡。
接著,移形換位,加速,攻擊出手。
“啊!”
水果糖好甜再次被鐮刀砍中,尖叫著倒地,陷入了瀕死狀態。
這一段耗時不少的追殺,也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
將水果糖好甜扛到一張鐵椅子上後,白燁轉身朝記憶中的一個方向走去。
“任務只要求讓4張電椅坐上人,可沒有說明坐上去的必須是活人。”
遊戲系統不會設置一些玩家無法破解的謎題,看上去像是死局的,往往都是你沒有掌握足夠的破解線索。
屍傀很快就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鐵櫃子前。
拉開櫃子,裡面正是那名死亡男孩的屍體。
這是整個軍工廠場景中的第六人,雖然是個死人,但他依然符合了破解詛咒的基本要求。
而在將男孩的屍體帶到了一張電椅跟前,讓其坐上電椅後,電椅卻反常的沒有啟動‘電流燒烤’模式。
“失敗了?!”
“難道破解詛咒的方法,真的是要我坐上椅子自殺?”
白燁著實有點困惑了。
“喬舒亞,不!”
一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聲音吸引了白燁的注意。
‘原來是觸發劇情了。’
然後,他見到已經渾身浴火消失的裡奧·貝克,從屍傀身體中走了出來。
感情這家夥沒死,一直寄生在白燁身上維持詛咒吧?
“我可憐的孩子,我到處找不到你,沒想到……沒想到你……”
裡奧·貝克走到男孩屍體旁邊蹲下,眼淚順著他燒焦的臉頰淌了下來。
“這難道就是報應嗎?上天是在懲罰我犯下的惡行?”
這個可憐的男人聲音顫抖,喃喃自語:
“可他們呢?他們犯下的罪孽呢?誰能幫我討回公道?我這麽做,僅僅是想維護自己的利益!”
很多時候,作惡者總能尋找到方法逍遙法外,而無辜者的奮起反抗,卻往往會被冠以自甘墮落和受到邪惡驅使。
世道,有時候就是這麽的不公平。
“好了,這一切都結束了,爸爸要來找你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
男人跪在地上,懷裡抱著兒子的屍體,隨著怨念的釋懷,他整個人碎裂成了未燒盡的紙灰模樣,被風吹散。
——‘裡奧·貝克的詛咒’已消失。
——主線任務‘詛咒、電火花和燒烤!’已經結束。獲得獎勵:10積分,300逃生點。
……
詛咒解除,主線任務的獎勵結算後,白燁的視角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進入結算界面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陣水面波紋般的特效。
一圈漣漪蕩漾過後,他發現自己置身的場景已經轉換。
這裡不再是火災過後昏暗的軍工廠廢墟,而是變成了一處客人寥寥的小酒吧,他就坐在環形吧台前的高腳凳子上。
旁邊趴著一名身穿風衣模樣頹廢的中年男人。
男人臉色酡紅,雙眼緊閉,顯然已爛醉如泥。
他嘴裡還在喃喃念叨著什麽‘我怎麽可以這麽寫?不對,這個情節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