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杯的口子被封住了。”
白燁蹲下身,檢查裝置左側的燒杯。
燒杯口子上被一個鐵蓋封住,在鐵蓋中間區域有塊小指頭大小的橡膠膜。
比爾看了拍門的瑪麗一眼,撓頭問:“那怎樣才能把血液注入到裡面?而且,怎麽收集血液也是個問題?”
白燁從口袋裡掏出從地下室撿到的那支空針筒。
“用這個就可以。”
——你的破解讓凝神姿態熟練度+50。
“這……”
比爾立刻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獨眼黑人和襯衫男青年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眼中表達的意思。
於是前者撿起了地上吊鐵籠子用的繩子,後者快步朝地下室走。
“你要幹什麽?離我遠點,你這個該死的內戈爾!”
獨眼黑人朝瑪麗接近,後者發出一聲驚叫。
“放開我,快放開我!”
獨眼黑人露出一個殘忍笑容,一把抓住瑪麗的頭髮,把她的頭往牆上重重敲了一下。
“喂喂!這樣不太……好吧……”
胖子比爾剛想阻攔,但被獨眼黑人瞪了一眼之後秒慫了,聲音小了很多。
女人的頭部被磕出血,本就神智迷離的她,現在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連站都站不穩,身體靠著牆壁直往下滑。
獨眼黑人麻利的用繩子綁住了女人手腳,然後把她拖到了‘血之代價’裝置邊上。
襯衫男青年從地下室取來了3支空針筒,把其中一支塞到胖子的手中。
“真……真的要這麽做嗎?”
比爾唯唯諾諾問道:“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說話間,獨眼黑人已經不顧對方的尖叫,一針扎在了瑪麗的手臂上,抽出滿滿一針管血。
“少廢話,已經沒時間了。”
男青年回過頭催促一聲,緊跟著用針筒扎向瑪麗的另一條手臂。
“可是……可是……”
比爾滿頭大汗,雙手顫抖的拿著針管,拿求助的眼神看向白燁。
“我們或許可以用其他的液體來替代血液。”
“上面有監控,有人在盯著這裡。”
白燁手指了一下樓梯上的監控器,然後邁步上前,一針管扎在瑪麗的大腿上,抽出了滿滿一管血。
“動作快點。”
他將針管從鐵蓋子上的橡膠小孔插了進去,排空針管內的血。
一支針管每次只能抽10ml的血,而燒杯需要注滿1000ml的血,也就是說,四個人一共要在瑪麗身上扎針100次,完成100次抽血。
目前倒計時還剩下5分鍾左右,每人必須要在5分鍾內完成20次抽血。
“法克魷!你們這些混蛋,快放開我!”
地上的瑪麗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嚎,卯足了力氣掙扎,但她的手腳被繩子牢牢的束縛,根本沒可能掙脫。
那三個男人無動於衷,在這一刻猶如容嬤嬤附身,不停的將針管扎入瑪麗裸露的皮膚,抽一管血,再扎,再抽……
“求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我知道錯了,啊!”
瑪麗的態度很快軟了下來,開始向三個男人苦苦求饒。
漸漸的,燒杯中的血逐漸滿了上來,大概積蓄了五六百毫升的樣子,但倒計時也只剩下不到兩分鍾了。
‘來不及了。’
白燁估算了一下進度。
僅靠他們3人可無法在1分鍾左右完成500ml的抽血。
那個胖子比爾一開始象征性的抽了兩管血後,就聲稱自己暈血扛不住,蹲在地上手捂著額頭,大口喘氣。
瑪麗已經無力掙扎,臉色慘白如紙,在她身體裸露的皮膚上,已經布滿了足矣讓密恐患者難受的針孔,有些針孔還在不斷的向外滲血。
“求求你,幫我阻止他們……”
她伸手抓住了比爾的腳踝,把比爾當成了她最後的希望。
但比爾去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似得,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驚慌落魄的逃到一邊去了。
倒計時進入了最後20秒。
燒杯還缺兩百多毫升,右邊的烙鐵距離解毒劑只差十來毫米。
‘失敗了。’
白燁乾脆的放棄了手頭上的操作。
另外兩人還在忙碌的堅持。
倒計時:10、9、8……3、2、1!
啪!
解毒劑被烙鐵壓碎,液體流了一地。
“法克!”
獨眼黑人憤怒的一把丟掉手中的針管。
襯衫男青年弓起身體,不停的咳嗽,咳出一手的血,他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擴散。
沒人去管瑪麗的死活,她面無血色的躺在地上,嘴唇哆嗦,氣若遊絲。
……
嘎達!
隨著裝置倒計時的停止,這棟房屋內的某道房間門自動打開了。
“在……在樓上?”
胖子比爾哆哆嗦嗦道,看向白燁等人時,眼神中充滿畏懼。
獨眼黑人率先朝樓上走去,襯衫男青年止住咳嗽後,也跟著往上走。
白燁不急著上樓,他先是在穿過左側的玄關, 進入到玄關後面的房間。
這裡看起來是這棟房子的廚房,裡面散亂丟棄著破舊的椅子和桌子。
最裡端位有道白色鐵門,鐵門上纏著鐵鏈,並掛了一把大鎖。
‘這應該是逃生門了吧?’
前廳的雙開大門他檢查過,不僅需要鑰匙開鎖,連門的外邊都被鐵條封死,正如門上寫著的字一樣——此路不通。
其它的窗戶都被磚石封死,一樓沒有其他房門,這扇掛了大鎖的鐵門應該就是逃生點。
“這裡我都檢查過了,沒發現開鎖的鑰匙。”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白燁身後響起。
胖子比爾不知道什麽時候接近到白燁身後兩米位置,好意的出聲提醒白燁。
‘他走過來的時候我居然沒察覺任何動靜?’
白燁的感官敏銳度很高,黑暗環境下能聽聲辯位,有人從身後接近怎麽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鑰匙?不,我沒在找鑰匙,只是了解一下周圍的環境。”
“那……瑪麗怎麽辦?”
比爾支支吾吾征詢白燁建議:“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
“你要是看不過去的話,可以給她一個解脫。”
“不,我可不敢殺人!”
比爾立刻驚慌的搖著手。
“那就別多管閑事。”
說話間,白燁和比爾回到了前廳。
‘?’
他注意到地上的瑪麗似乎翻了個身,此時正側身躺著。
在其裸露的背部,兩塊肩胛骨之間的位置上,正紋著一個拚圖模樣的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