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開始下雨。
閃雷讓崖頂的教堂忽明忽暗。
這是一座中型規模的教堂,有著白色外牆,尖頂上豎著十字架,正門處亮著廊燈。
表面看起來沒什麽危險。
白燁沿著鵝卵石小徑朝教堂正門走,靠近後發現正門從裡面鎖上了,無法推開。
他切了個凝神姿態,繞向教堂側面,想尋找到進入的方法。
教堂右側外牆似乎正在翻修,上面還留著未拆除的腳手架。
白燁的視線順著腳手架往上看,發現在靠近二樓的位置開著一扇窗戶。
他切換活躍姿態,手腳靈活的爬上了腳手架。
從窗戶進入後,能看到下面是教堂的中殿,擺著十幾行長椅,最前端有個小講台,講台後面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
有個修女打扮的人跪坐在小講台前,似乎正在祈禱。
白燁從裡面的腳手架爬下去,動作很輕,直至下到地面也沒有驚動修女。
他打量了一下中殿,注意到左右兩側各有一道小門,估計可以進入教堂的後面區域。
不過,想前往那兩道門,都會率先進入修女的視線。
‘看來是避不過去了。’
他索性就朝修女走了上去,心下暗暗警戒。
靠的近些後,他注意到修女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口中似乎在念叨什麽,聲音細碎輕微。
“請問……”
白燁在距離修女三米遠的位置停下腳步,直接開口詢問。
修女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緩緩回過頭來。
這是一名年輕的女人,長相普通,臉上有著不少淤青,表情很是驚慌。
‘這人和那些村民不同。’
這點很容易辨別,那些村民都是清一色的狂熱扭曲臉。
“你……你是外來者?”
修女盯著白燁看了一會兒,試探問。
白燁注意到她的臉上浮現些許的驚喜。
白燁點點頭:“我是一名電視台記者,來這裡是想調查一樁大學生失蹤事件……”
他的話還沒說完,修女便急忙的指著自己道:
“我就是那些大學生中的一員……求求你,求你救我出去!”
“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而且……”
白燁搖頭道:“那幫瘋狂村民抓走了我的同伴,我必須先找到他,救他出來。”
修女從地上站起來,朝白燁靠近兩步,急切道:“所有被抓到的外來者都會被送到山後面的一家廢棄縫紉機廠,你的同伴應該就在那裡,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雖然知道丁日已從地下室逃出來,但白燁還是想從妹紙口中了解更多關於這個場景的線索。
“那裡住著格魯斯金家的兒子,他……他是一名非常可怕的精神病人。”
修女妹紙說到這裡,身體有些發抖。
“他會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折磨那些外來者,盧瑟、約翰他們……他們都是被他殺害的。”
修女說到這裡,開始嚶嚶的哭泣起來。
‘之前那張字條上也有提到舊縫紉機廠。’
白燁想起了老漢森留在抽屜裡的紙條,紙條中提到格魯斯金家族還有一個叔叔和一個當主教的父親。
“你知道怎麽從這裡出去嗎?”
修女既然沒被殺害也沒被限制自由,那就說明她是取得了格魯斯金家族信任的。
修女點頭,手指向右側那道小門道:“從這扇門可以出去,
經過教堂的墓地,你會見到一條下山小路,從那裡就能逃出去了。” “但這道門被莫裡斯主教鎖上了,鑰匙被他帶在身上,你必須先取得鑰匙才能打開它。”
果然,遊戲系統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玩家離開……
就在這時,左側那道門外面傳來了說話聲音,有人正朝教堂中殿走來。
“快躲起來!”
修女臉色一變,連忙提醒白燁。
“被他們發現就糟了。”
白燁掃視周圍,注意到右側那道小門附近還設有幾間告解室。
他連忙走了過去,閃身躲進了其中一間告解室。
幾秒鍾後,左側那道門傳來了鑰匙轉動聲響。
門打開了,進來了四五個男人。
透過告解室的簾子,白燁注意到為首的是一名六七十歲的老者,身上穿著黑紅配色的主教袍,有著一個醒目的鷹鉤鼻,表情陰鷙老辣。
在他身邊是一名駝背男人,手長腳長,身上圍著獸皮,背上還背著一把木弓和一袋箭矢。
這男人模樣醜陋,臉上長有瘤塊,舌頭很長,眼神流露出危險氣息。
其余幾人都是普通村民,白燁見到其中一個村民鼻梁塌陷,滿臉血汙,身上穿著修理工背帶褲。
‘這幾個村民是搜索玉米地的那幫人。’
“你在這裡做什麽?”
鷹鉤鼻主教朝修女喝道:“不是叫你去打掃房間嗎?”
那修女嚇的瑟瑟發抖,低垂下頭,快步從開著的門走了出去。
鷹鉤鼻主教轉過身,面朝那幾個村民。
“一幫廢物,連個人都抓不住!”
“那可是從大城市裡來的記者, 如果讓他從這裡逃出去,事情可就不妙了。”
塌鼻男幾人面對主教的訓斥不敢吱聲。
鷹鉤鼻主教側過身,面朝一旁的弓箭醜男。
“山姆,那位大記者應該跑不遠,你親自帶上這幫廢物,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找出來。”
那醜男山姆伸出長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泛出殘忍笑意。
然後包括鷹鉤鼻主教在內的一行人,又從進來的那道小門走了出去,不過並沒有隨手把那扇門給關上。
……
等那夥人走光後,白燁從告解室走了出來。
‘那兩位就是格魯斯金家族的父親和叔叔了。’
看模樣,那位山姆叔叔是個不太容易對付的角色。
他切換到謹慎姿態,朝開著的左側小門走去。
‘門的鑰匙被主教帶在身上,所以這裡是需要我去把鑰匙偷過來嗎?’
小門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沿途沒有燈,有種陰沉沉的可怕。
白燁開啟DV機的夜間拍攝功能,小心翼翼的往走廊更深處走。
‘那位叔叔已經帶著村民離開了吧?現在教堂內是不是就只剩主教和修女兩人?’
正這麽想著,走廊前方出現了岔路口。
白燁站在岔路口上猶豫了一下。
‘要往那邊走呢?’
他切換凝神姿態觀察了一下,但沒找到任何線索。
而正當他準備隨便選個方向繼續前進時,在左側那條路的盡頭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皮鞭抽打和女性的慘叫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