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帶土...”
　　水門和卡卡西的嘴唇緩緩地蠕動，念出了那個一直在他們心中，屬於英雄的名字。
　　三人雙目對視，此時帶土的眼中唯有冷漠，面對著曾經的老師和同伴，他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此時在其猩紅的眸瞳中，若非說有著什麽的話...
　　只剩下...強烈的敵意和殺心。
　　“原來你沒死，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麽不回村子...而且，還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
　　雖然平穩住了心緒，可水門仍然不能理解，那個曾經熱衷於助人，雖然天賦不出眾，卻從不輕言放棄，更加比任何人都珍視同伴的少年，為什麽會變成了視人命如草芥的面具男。
　　即便水門知曉，自己這樣的問題顯得很幼稚，甚至是愚蠢。
　　但...他就是這樣的人。
　　卡卡西的視線則是有些回避、閃躲，他不敢直視帶土的眼睛，更加不看的臉。
　　尤其在注意到深作仙人早先就已經察覺到的異常時，帶土的身體好像是被什麽特殊的物質重新拚接過。
　　好像是類似白絕的東西。
　　帶土身上的傷勢，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神無毗橋戰役時為了救卡卡西留下的。
　　面對著水門那有些質問，甚至是痛心的口吻，帶土冷漠的面龐輕顫，譏聲道:“現在的樣子?水門老師，卡卡西，你們看起來好像很是失望啊...”
　　“作為我的老師，直到現在才認出我來，然後向我質問，你不覺得已經太晚了嗎?”
　　他眼簾微垂，聲音更加嘲諷的說:“或者是，你早就已經猜到了，只是一直都不敢承認，不想面對，身為火影的你，竟然如此的懦弱。”
　　水門被他問的啞口無言，的的確確...自己一直都在逃避。
　　一旁躲閃著帶土目光的卡卡西在聽到帶土的話，突然抬起眸子，情緒痛苦的道:“你對我的仇恨，對水門老師的怨恨以及對木葉的報復，都是因為她嗎...”
　　“閉嘴！你沒有資格提她！”帶土頓時咬牙，似是惱怒的大喝道。
　　卡卡西無可否認，可還是繼續掙扎著道:“我的確是沒有資格，就像你說過的那樣，我是個最差勁的廢物。”
　　“可是帶土，你應該成為英雄，而不是現在的樣子。”
　　“小琳她...”
　　“她已經死了，可像她那樣善良的女孩，本來不該死的！”
　　其實帶土自己也無法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他眼中，最沒有資格的卡卡西，再和她提及琳的名字。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辜負了你的...囑托，但是你為何要將這仇恨，轉嫁到水門老師，還有木葉中許多無辜的人身上。”
　　“玖辛奈大人將你視作親人一般，你卻連她的命也想要！”卡卡西低沉的道。
　　帶土曾趁著鳴人出生的日子襲擊身為九尾人柱力的玖辛奈，他的目的是釋放九尾摧毀木葉。
　　但被剝離了尾獸的人柱力將會死亡，即使玖辛奈繼承了漩渦一族的血統，也無法幸免。
　　話音落下，卡卡西的呼吸不免變得沉重起來，他眼神不解的盯著帶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一旁，水門眼神低沉，眉頭皺起，直視帶土道:“如果你恨卡卡西的話，當初在沼之國的封印之祠前，卻沒能下得了殺手，這說明你的內心...”
　　他想起當天帶土和自己以及卡卡西說的話，內心中實際上一直都是在抱怨吧...
　　可水門認為，事情也許還能有轉機的余地。
　　因為，卡卡西還活著。
　　“事到如今，你們就沒必要再在這裡自以為是的自說自話了吧。”
　　帶土抬起手臂，伸手指著卡卡西，道:“我不殺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沒有資格去另一個世界去見她。”
　　“至於水門老師...不，四代火影也好，漩渦玖辛奈，木葉...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麽所謂的仇恨。”
　　“而是，這個沒有未來的世界對我而言，變成什麽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現實是絕望的，忍界大戰，琳的死都足以說明這一切。”
　　卡卡西和水門曾經是最熟悉帶土的人，但是他現在的思想與言論，卻都是如此的陌生。
　　然而一時，他們都沒有想到如何去應對帶土的話。
　　因為...那同樣也是他們的親身經歷。
　　第三次忍界大戰，水門被忍者五大國稱為金色閃光，速度冠絕忍界，可他卻兩次都來不及救下自己的弟子。
　　一次又一次的眼看著自己身旁的同伴倒下，卡卡西每次都在心裡暗暗發誓，絕不讓這樣的情況再發生。
　　可，他始終都做不到。
　　就在這時，旁邊默不作聲的鼬開口，道:“你如果真的一點都不怪四代火影和卡卡西的話，一切也都真的已經無所謂的話，你根本就用不著將這些說出來了吧...”
　　“其實都只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你的想法...其實只是在逃避吧。”
　　所謂旁觀者迷，本來以卡卡西和水門，都不該被帶土如此淺顯的說法影響，但他大概也是知道， 帶土曾經在兩人心中的地位。
　　就像鼬心中那些重要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發生巨大的改變，鼬自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
　　帶土再度側目，與鼬對視。
　　鼬笑了笑，道:“在這個時候還提起這些對你已經無所謂的事，除了還放不下外，你是打算拖延時間吧?”
　　他在重生前和帶土互相防備，互相鉗製，很清楚後者的行事風格。
　　帶土不會去做一些對自己來說根本毫無意義的事情。
　　即便他內心仍有怨恨，也斷然沒必要向水門和卡卡西解釋什麽。
　　更何況在見識了自己與長門的戰鬥後，帶土敢一個人現身，不可能什麽準備都沒有就來做這種送死的行徑。
　　帶土絕不會天真到認為，水門和卡卡西認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會不再對其出手。
　　便就是現在的鼬一人，他憑借特殊的瞳術也許有機會逃脫。
　　但絕對是不可能救得了小南的。
　　帶土沒有再回答，只是盯著鼬，眼神凝重。
　　鼬不管他的真實身份是誰，也不管他出了什麽樣的準備。
　　即便，鼬在少時也曾去木葉的烈士墓園去祭奠過這個同族的“英雄”。
　　現在的帶土，只是敵人！
　　“哧！”
　　那對能看破一切的血紅眼眸顫動，充滿殺意的視線，望向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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