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相信，若是有需要，在合適的時候，你會告訴我的。”

　　“若是說出來為難，我又何必繼續追問?”

　　水門看出了鼬心中懷有的不解，淡淡笑道。

　　實際上，還不止他所說的這些原因。

　　因為經過剛才的思考，他心中隱約有了一些推斷。

　　若是未來真如鼬說的那樣，斑操縱著九尾襲擊木葉，自己和玖辛奈為此而死。

　　剛剛經歷過第三次忍界大戰，元氣尚未恢復的村子遭受如此巨大的打擊，前景不難預見。

　　而之後因此所牽連出的一系列事件，只怕便是鼬難以啟齒的原由。

　　他知曉萬花筒寫輪眼開啟的條件，所以鼬一定因為後來的這些事遭遇了什麽巨大的變故。

　　這些或許就是他不願意向美琴和富嶽坦白事情的理由所在。

　　水門想要的，只是將村子和所愛之人守護好，而既然鼬已經說出了未來的事件，自己便是要早做準備，不讓斑的陰謀得逞。

　　那之後的未來也將會因此而改變，所以現在糾結於這些事根本毫無意義。

　　鼬大概也是懷著這種信念才會來向他坦白這些事情。

　　“謝謝您的理解！”

　　鼬朝著水門鞠了一躬，經過今天的見面，他對於面前的水門，已然是不得不歎服。

　　若當年的九尾事件中四代沒有死的話，之後的一切也許都會不一樣。

　　水門望著面色漸漸釋然的鼬，然而卻又是從他眼底的神情中看出了非比尋常的沉重。

　　“和未來有關嗎?”

　　水門心頭低喃，雖然他無法預見未來，但卻也不難想象，以鼬的天賦和頭腦，並且加上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未來的鼬，實力必定很強。

　　以鼬的謹慎，如果不是斑發動陰謀的時間已經如此接近，鼬大概會將這些事都永遠埋在心裡，然後自己背負起這一切。

　　由此，水門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富嶽來找我，不想進入忍者學校學習的的決定，應該是你自己做出的吧?”

　　水門問道，今天的交談，同樣使他對鼬極為的讚賞。

　　但他同時也覺察到了鼬身上的一些問題。

　　水門的妻子是九尾的人柱力，所以他比起大部分人對於人心的觀察要敏感的多。

　　在第三次忍界大戰，與雲忍村交手的戰場上，水門便曾經勸誡過如今的四代雷影，關於他的弟弟，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身上存在的問題。

　　鼬雖然並非是人柱力，但是考慮到他可能會擁有的經歷，鼬的思慮，恐怕要比玖辛奈和奇拉比更加地複雜。

　　“是。”鼬回應道，他稍微有些驚愕，水門怎麽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得到了答案後，水門也不必再問他理由。

　　而以鼬的頭腦想出一個令得富嶽答應這件事的理由也並不難。

　　水門略微沉吟了一下，望向了鼬，那目光之中，神情閃爍。

　　“一個人背負這些東西，一定很辛苦吧?”

　　鼬注視著水門的眼睛，心頭微震。

　　因為這句話剛好觸及到了鼬心底最深處的苦寂。

　　只要是人，便會擁有情緒，鼬曾經在黑暗中背負著一切走向了生命的終結。

　　從未有人問過鼬這樣的問題。

　　在其內心深處，又何嘗不希望著被人理解。

　　他漸漸地低垂眼簾，聲音沉重的道:“我和您一樣，也想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

為了達到目的，必然會付出一些代價，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鼬的內心早已無比堅韌，所以他能再一次的背負起一切。

　　“是啊。”

　　水門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緊接著卻是話鋒一轉:“可雖然我們是忍者，但也有自己一個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不是嗎?”

　　鼬點了點頭，無法否認。

　　因為他曾經便是想要嘗試著背負一切，但最終的結果卻並不理想。

　　“我絕對相信你個人的能力，但是有時候，無論誰都需要將壓力分擔出去。”

　　“一個人承受所有，任誰都會撐不住的。”水門伸出手掌，在鼬的肩頭拍了拍。

　　“就像我雖然身為火影，卻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啊。”

　　水門笑了笑道:“正是因為有了同伴們的信任與支持，我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水門確實是最大的功臣，但若是沒有木葉中的大家，憑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夠抵抗其它四國的聯軍。

　　“同伴...”

　　鼬神情微變，因為從始至終他身邊能夠稱為同伴的人，好像也只有止水一人。

　　也正是由於水門覺察到了這一點，才會想要幫助鼬緩解心中的壓力。

　　水門繼續說道:“就像你選擇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我一樣，無論出於主動還是被動， 至少我能在一段時間內替你去完成自己還做不到的事情。”

　　他微笑看著鼬:“同樣的，若是在以後，村子再度遇到目前這樣的危機，甚至更嚴重的情況時，我也需要借助你和大家的力量。”

　　“以你的頭腦，一定能知道我想說什麽吧?”

　　鼬當然聽懂了水門的話，而其實類似的話，美琴也早就對他說過。

　　只是美琴並不像現在的水門一樣，知道了這許多的事情。

　　所以她雖然擔憂鼬身上的問題，卻無法找到好的方法來說服他。

　　水門的這些話，使得鼬陷入了深思當中。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面前的水門便是可以見到那張被月光照射的稚嫩面孔上，先前那種沉重的神情漸漸少了許多。

　　但一個人的性格和處事風格是多年以來形成的，誰也不能僅憑一席話語將將之徹底改變。

　　鼬緩緩抬起眸子，看向水門，道:“火影大人，謝謝您的提醒，關於這件事，我回去後好好考慮的。”

　　水門點頭，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再回忍者學校上一次學吧，如何?”

　　鼬皺著眉頭，道:“這就不必了吧。”

　　“先別著急著回絕我。”

　　水門笑道:“我知道，忍者學校的課程對你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意義，你也許會認為再上一次學只是浪費時間。”

　　“但你唯獨缺失的一樣東西，卻是可以在那裡得到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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