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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端錄》四十三 翰林
  翌日清晨,童貫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張擇端還有幾分困意,就看智清把他叫了過來,“今日童公公帶你去翰林院,以後可要好好在哪裡學啊。”

  張擇端點了點頭,“方丈,反正也離得近,沒事的時候我會來看你的。”,隨後張擇端來到了相國寺的門口。

  “你可真是面子大啊,讓我在這裡等著你,快點和我走吧,別耽誤了時辰。”,張擇端有些過意不去,就說到,“對不住了童大人,昨晚說的太晚,害的您等著我。”

  童貫看他誠懇,才算是諒解了他,“行吧,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話說你可知道翰林院?”

  “小生不知,還請大人和我說一說。”

  童貫說到,“翰林學士實際上是充當皇帝顧問,很多宰相都從翰林學士中選拔。大宋初年的翰林學士,亦無秩品。元豐改製後,翰林學士承旨成為正式官員,正三品,並且不任其他官職,專司草擬內製之職,例帶知製誥銜,……你在裡面算是最基層的人員而已。”

  張擇端聽了這話,算是知道了,這翰林院裡的人基本都是天下間的能人,大多都是智人,少有一些是精通琴棋書畫之類的人。

  走了一段路程就到了翰林院,毛滂早已經等候多時,毛滂生在天下文宗的家中,自己又報有文采,如今已經六十余歲了,皇上依舊把他請了過來照看翰林院。

  “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聽說皇上舉薦的這人畫工了得啊,我看看。”,毛滂年紀頗大,須得上前看看,“這小生長的倒是俊俏啊。”

  童貫知道毛滂並不貪戀權勢,是個難得的忠臣,隨意很是尊重他,“毛老快快進去吧,我拿來了他做的畫,外面熱,別讓您出了汗。”

  幾人走了進去,毛滂看了看他的畫,“不錯,頗具特色,可以說是自成一派了。”,毛滂讚賞不已,張擇端拱手,“先生過獎了,小生此番出來也是因為我的畫工一般,才被師傅趕了出來讓我歷練的。”

  毛滂意外,心道這種畫還算是不好,那什麽樣的才算是好?“你師傅是什麽人啊?”,張擇端說到,“蘇懷沙。”,毛滂愣了一下神,原來如此,畫宗傳人嘛,總是要嚴厲一些。

  童貫在一旁大笑,“這次毛老你可是猜錯了。”,毛滂不解,“怎麽了?我猜錯了什麽?”

  “先生,我是劍宗傳人。”,毛滂稍感意外,“沒想到啊,劍宗傳人的畫工都這麽了得了,可比上代的張邦昌強太多了。”

  聊了片刻,張擇端進了這翰林院,毛滂帶他見了眾人,如今的翰林已不是往日的繁榮,人數凋零,也只有七十余人,遠不及巔峰之時。

  交代了張擇端以後要在翰林學習後,毛滂看了這些人,“怎麽?小慧沒來麽?”,人群中有人說到,“是啊,學士,他今天還是沒有來,說是腸胃不適。”

  遣散了眾人,毛滂讓下人帶他熟悉翰林院,自己有些氣憤的離開,眾人照常做自己的事情。

  三人在一起,看著張擇端,三人中兩人正直壯年,一人少有白發,年輕的那人說到,“你看看他,穿的那麽破,普通的衣衫,看起來是個酸腐的窮秀才吧。”

  旁邊年輕人附和,“孫覿的話沒錯,我看他也就是作畫不錯,看他那窮酸樣,以後難成大事。”

  “潛善這話說的就不對,這人根本就成不了大事。”,這人說完,眾人哈哈大笑,“還是大哥說的對啊!”

  這三人是出了名的學問高品行次的主,

皆是進士出身,年長那人叫做汪伯彥,盡是過後一直在翰林院呆著,終日裡渾渾噩噩,年輕點的那人黃潛善,有些頭腦,很讓學士喜歡,年輕的那人叫做孫覿,年輕時蘇軾就很欣賞,可惜蘇軾若是泉下有知這孫覿成了整日裡溜須拍馬的人的話,八成是要吐血身亡了。  “看我去找他的樂子。”,就看汪伯彥走上前攔住了張擇端的去路,張擇端看有人擋住了去路,“怎麽了?莫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問我?”

  汪伯彥啐了一口唾沫,“我說你,有沒有先來後到啊,叫我們大人,你才來,算個什麽啊?”

  張擇端心中有了幾分怒氣,但卻壓製住了,心道幾個無賴,那裡沒有,“是,大人,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

  汪伯彥看這人這麽好欺負,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這麽樣吧,給我一百兩銀子,以後我就讓你在這裡過的無憂無慮,怎麽樣?”

  “大人,我沒有這麽多的銀子啊。”,張擇端心中一股怒火,汪伯彥又說道,“沒有?真是個窮秀才啊,那裡這裡幹什呢?給我們端洗腳水麽?”,旁邊幾人都笑的前仰後翻,“我說,你連給我們端洗腳水的資格都沒有。”

  汪伯彥走上前,“你還帶著一把劍?你會用麽?”

  旁邊有人說到,“家裡窮成這樣還用什麽劍啊,是不是窮的吃不起飯啊,還有力氣拿劍麽?”

  汪伯彥隨即說到,“那可以耍賤啊!”,眾人都在取笑張擇端,張擇端忍無可忍。

  刹那間奪回了自己的劍,站在了汪伯彥面前,隨即拿著劍鞘打在汪伯彥腹部,痛的他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孫覿一看死黨受傷,立馬上前攙扶,“怎麽樣?沒事吧。”

  “小子,敢打他,看我不收拾你!”,孫覿上前,張擇端三下五除二將他打倒在地上,“本想和你們好好的生活的,你們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啊。”

  黃潛善攙扶起來兩個人,陰沉說道,“算是狠,咱們來日方長。”,這話說完,就聽門口一人說話,“什麽來日方長啊?”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張大人?”,來人正是張邦昌,“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想要動張擇端,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了,誰敢動他,我就敢動了你家。”

  黃潛善眾人一看竟然是張邦昌,心道怪不得這張擇端如此的囂張,竟然有右丞這個大靠山,“大人,我等就是發生了點口角,您還望別在意。”,黃潛善不敢得罪他,隻好這辦法委曲求全。

  這時候下人將這裡的事情告訴了毛滂,看他一步一顫,快步走了過來,“怎麽了?我才到了屋子裡就出事情了?你們這幫人啊,想把老夫氣死麽?”

  張邦昌一看翰林學士毛滂過來,立馬上前拜見,“毛老,您老怎麽也出來了, 小孩子間鬧脾氣,別在意啊。”

  毛老看著身旁扶著自己的張邦昌,“好算是你有點良心,知道沒事就來看看我。”,毛滂很是欣賞張邦昌,這張邦昌也是在翰林院呆過,所以不時就來看望毛老。

  “走走走,我給你帶來了上好的普洱茶。”,兩人就走了進去,眾人愕然,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窮酸的書生來歷竟然這麽大。

  張邦昌和毛滂說了其中來意,無非是多加照看張擇端,毛滂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是答應,“這孩子天賦之高,可是在你之上啊,放心,佳木必要良刀雕琢,我會好好看管的。

  見沒有了什麽事情,張邦昌就離開了這裡,臨走之前叫來了張擇端,告誡他好好再此處,莫要惹事生非,但是若有人欺負你,隻管打他好了,咱們鬼谷派的名聲可不能毀了。

  駝山,張邦昌八百裡加急的書信一夜之間就送到,蘇懷沙已經二十余年未曾和他見面了,看了這書信,打開一看,片刻過後,蘇懷沙揉碎書信,扔在了地上,面色僵硬,”挨千刀的張邦昌,害死了長生,又來害擇端!“,曲不通還從未見過師傅如此生氣,進忙問道,”師傅,怎麽了?“,

  ”哼,你師叔把張擇端帶進了翰林院,進了官場。“,蘇懷沙把書信扔給了曲不通。

  曲不通接過書信,讀完說到,”那不是挺好的麽?毛滂大儒啊,與他共事,定然心性更好。“

  ”好什麽,毛滂一個人好有什麽用?朝廷昏暗,我怕他和別人學壞了。“,蘇懷沙來回踱步,”不通,到時候我讓你帶他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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