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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端錄》三十八 拔柳
  張擇端日日與魯智深切磋,以前還是沒有勝算,如今進步飛快,竟然有與魯智深平分秋色之勢。

  這一日張擇端和魯智深鬥到酣時,俱是滿頭大汗,張擇端劍法靈動,如今的纏綿秋雨和聽風吟雪使出來,竟然有些宗師之境的味道,魯智深不由得小心對待,拳拳鋒利暗藏內勁,兩人拳對劍,罡風飛舞,兩人都振的後撤。

  “哈哈哈,我說張擇端,你這功夫進步的太快了,短短兩個月就已經如此了。”,原來如今已經五月份,張擇端在大相國寺已經呆了三個月,這金朝使團早就回到都城,如今大宋安穩,廟堂之中宋徽宗意氣風發,大有指點江山回復山河之勢,就等做一個千古留名的的名臣,身旁主戰幾大人臣也是興奮,都想要名留青史。

  “這都是智深大師教導的好。”,張擇端這兩個月與他呆在一起,看他直來直去,倒是真心的覺得魯智深是個可交之人。

  “魯大師,張兄弟,別練了,我買了酒來了。”來著正是小混混,如今算是他們的熟人,也知道了這人心腸不壞,所以三人交往算得上好友了。

  “劉財來了啊,快來坐下!”,魯智深一看又有美酒,饞的流出口水,張擇端如今也讓魯智深帶的又開始喝酒,三人每每喝的大醉,今日也不知怎麽的,幾個原來偷菜的混混聚在一起和魯智深他們喝了起來,張擇端看他們喝的大醉,“今天你們怎麽這麽悠閑啊?”

  劉財說到,“你不知道,我們聽小道消息說咱們馬上要收復燕雲了,皇上勢在必得,所以咱們百姓也高興。”

  魯智深怎舌,趁著酒勁說,“放他娘的屁,要是能收復早就收復了,能讓他收復了?歷朝明君都不能,靠他?朝堂昏暗成什麽樣了,蔡京剛走,又來了梁師成,能不能還是未定之事。”

  眾人也不再說話,魯智深就一句話,就讓他們啞口無言,正在無人說話這時,柳樹之上傳來烏鴉鳴叫,劉財腳踢柳樹,“去去去,真他娘的晦氣!”

  魯智深看他們有些尷尬,又看烏鴉鳴叫,“忒他娘的煩人了,你拿腳踢有什麽用,不如把樹弄了。”

  劉財就當是他酒勁上來了說的胡話,但是不想魯智深袒露上身,“你們都離開點,今天讓你們都開開眼!”

  張擇端愕然,莫不是今天他要拔柳?“智深大師?快回來吧,喝點酒的了。”,但是看魯智深信心滿滿,“這一棵柳樹而已,我把它拔掉還是很輕松的!”

  張擇端看這柳樹,已經有了百余年的年紀,枝葉茂盛,不難想根須之密集,樹身四人多高,魯智深勉強將樹環抱住,就聽魯智深暗哼一聲,渾身肌肉顫抖,眾人耳中聽的仔細,,土地有些松動的聲音,眾人無不佩服,心道這魯智深果然力大無窮,緊接著就看柳樹連根拔出,魯智深把柳樹扔到一邊,自己一起股坐在了地上,”真他娘的累人,我得好好歇會,拿酒來!“

  劉財眾人立馬拿酒,魯智深氣喘籲籲的喝了一口酒,立馬來了精神,“怎麽樣?灑家這本事可以吧?”,眾人連連叫棒,幾個人湊熱鬧的尋思搬動一下柳樹,沒想到幾人使勁,這柳樹未動分毫。

  一陣暢聊,最後眾人離開,又留下兩人,魯智深去睡覺,張擇端則外出閑逛。

  江州,一人臉上刺著一個囚字,和幾個人官吏走在一起,此地也算是繁華,幾個官吏也悠哉的休息,這囚徒老實,再加上未犯罪之前乃是他們的上司,對他們很好,所以也不用他們費心。

  那人便是宋江,蔡翛走後時文彬思來想去,隻好出此下計,果真將他抓了起來,雖說不是死罪,但是活罪難逃,念著往日的恩情,時文彬將他流放到了富庶的江州。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知府城中,就心想著放松一天,其下的官吏沒有反對,尋了一家飯館,聽說這裡江魚鮮嫩,宋江點了一嘗果真可口,忍不住多吃了幾口,配些酒下肚,尤為美味。

  回到了客棧,宋江回到了房中躺著,心想自己福大命大,又想著閻婆惜這挨千刀的女人,殺了她也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心想到蔡翛,心中湧現一股殺意,旋即消失,“蔡翛,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突感身體不適,腹痛難忍,緊忙奔向茅房,原來是太過貪嘴, 吃的身體不適,來來回回十余次過後才算是腸胃舒服,但是腹內空空,宋江忍不住出去找尋美食,和官吏說了一聲就自己走了出去。

  看見一樓頗具風格,看上面三個大字“潯陽樓”,宋江知道此樓就是當年蘇軾誇讚的潯陽樓,只見門邊朱紅華表,柱上兩面白粉牌,各有五個大字,寫道:世間無比酒,天下有名樓。

  宋江心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名樓自當引英豪,便揚長進入,掌櫃小二一看是個囚徒,心中便厭惡三分,若非看到他拿出銀子,也段然不會讓他在這裡多待的。

  叫了美酒名吃,宋江看樓下燈火繁華,便心中寂寞,宋江自知自己明面上看似忠良,背地裡淨是勾結綠林,如今倒是因為一個女人毀了一切,不由得有了一絲悔意,悔自己不能快意恩仇,悔自己勢單力微。

  拿來一副筆墨,宋江抒懷胸義。

  “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報冤仇,血染潯陽江口!”

  宋江越看越是滿意,此刻已經酒到興頭,宋江接連喝了幾杯,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起來,旋即拿筆又寫了兩句。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籲。

  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宋江寫罷詩,又去後面大書五字道:“鄆城宋江作。”,之後連喝數杯,心滿意足,酒足飯飽之後才離開,下樓踉踉蹌蹌,回到客棧推開房門倒頭便睡了起來,待到第二日清醒之時,早已經忘記了昨日寫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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