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姚必達何許人也?”蕭諳明知故問。
“此人和李九溪有親家關系,真實想法尚未可知。”
李力世調查周到。
“黃土堂重點關照,其余四人也不能松懈。”蕭諳下令道。
“遵令。”
“力世,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見得李力世堅定面容,蕭諳出言撫慰。
“為總舵主辦事,毫不辛苦,屬下樂在其中,恨不得總舵主交付的事,越多越好。”李力世聲音定定。
“好,你當為肱骨,我蕭諳必不忘你。”蕭諳此言也有八分真心,這李力世態度明確,辦事水平又高,有他一人,能為蕭諳分擔諸多煩惱,只是希望日後,李力世不要走了歪路。
“屬下願為總舵主效死。”李力世一片赤心,聲音慷慨。
“不要說生說死,你和嘯劫兩人,都是我左膀右臂,若有人敢奪任何一個,我蕭諳必叫他泯於無形。”
蕭諳一站而起,四周競起無源之風,吹得蕭諳衣袍烈烈,口中之言受此影響,在廳內四處回蕩,經久不息。
“總舵主!屬下不敢和嘯劫兄弟,相提並論。”李力世聲音哽咽,得蕭諳這般看重,他心中大慰。
但他同樣知道自己身份,袁嘯劫何許人也,於生死之局,救總舵主於累卵之中,這份忠心,無人能及。
“李兄弟言重了。”袁嘯劫見此,連忙下台階扶起李力世。
他心中亦是高興,要說阿哥周圍,他自然不希望他人來干擾,可一想到昨夜的雙兒,袁嘯劫心中又有些莫名情緒。
李力世一番收獲,蕭諳聽在耳中,心中有所定計,情勢已然明朗,鄭王府殺他不成,便用計分裂天地會,十堂之中,各各香主,鄭王府若是沒派人滲透,說給蕭諳聽他都不會信。
天地會共有十堂,如今,李九溪已被鄭王府招安,他那次的苦肉,沒能影響到李九溪的決定,想來他已是心中有了決斷。和李九溪有親家關系的姚必達,亦拐向鄭王府,強求不得。
幸有李力世,古至中這兩名鐵杆,到時蕭諳有所行動,他們兩堂,必定舉旗而上。
林永超與馬超興兩人,也是心向於他,雖無李力世二人堅定,那時形勢所逼,也會做出明智抉擇。
至於那中立的四人,蕭諳頗為頭痛,包不準逼急的情況下,會有意外之舉,當前姚必達李九溪,幾乎是板上釘釘,假若搖擺不定的四堂中,再來上個一兩堂,天地會實力必定大損,那不是蕭諳想要看到的,他希望的,自然是完完整整的天地會,這樣才有助於以後的計劃。
“果然,還是該讓那四堂歸心,才能以絕對的優勢,取得豐厚的資本!”蕭諳內心暗道。
揮手讓袁嘯劫兩人下去休息,蕭諳置身於大廳內,開始陷入沉思,現今局勢,他四堂在握,四堂飄搖不定,兩堂鐵定反叛,如此思考,蕭諳腦內一直構思的那件大事,也該提上日程。
早先有他苦肉再身,為各堂香主心中埋下一顆種子,也是他暗示,終有一日,會和鄭王府針鋒相對。
那日一見他如此,古至中反應激烈,在會上大聲駁斥,林永超馬超興二人內心不滿,也做出選擇,李力世自不必說,余下的那四堂,估計是內心踟躕,不知該跟他,還是跟鄭王府。
蕭諳思來想去,對那明哲保身的四堂香主,不無鄙夷,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鄭王府名正言順,若不是他尚有威勢,萬沒有目前局面。
“不過,
只要我這件震撼天下的大事做成,會中兄弟必定心有所向,四堂香主在位,也刮不起什麽風浪,那李九溪與姚必達,也只會是跳梁小醜。” 鼇拜此人,乃是清朝三代元勳,功績卓著,如今滿清康熙即位,欺其年幼無知,鼇拜操持朝中大權,鏟除異己,殘害無數忠良,天地會諸多兄弟死於他手,前青木堂尹香主看不過去,前去刺殺鼇拜。
結果遭其反殺,而這未成的刺殺,造成鼇拜忌憚,令他比往日愈發痛惡天地會,搜索起天地會弟兄的手段,也更加不遺余力,到得現在,天地會眾人,不敢歸罪於尹香主魯莽,隻得對鼇拜深痛惡絕。
蓋因每個堂口,都有不少人,死於他手,可鼇拜武功不凡,君不見當世一流中的佼佼者,尹香主!都折在他手,更別說鼇拜身居京城, 八旗精銳環伺之下,這仇想報,基本不可能。
可只要天地會總舵主蕭諳,挺身而出,以蓋世神功,取得鼇拜項上人頭,其好處之多,不勝枚舉。
一來天地會諸多兄弟,大仇得報,自會對蕭諳歸心,更有蕭諳遭鄭王府謀殺在前,只需運作一番,眾多兄弟明白緣由,引得同仇敵愾之義,到時眾望所歸,李九溪二人失卻人心,不過翻騰泥鰍。
二來鼇拜作惡已久,天下百姓同樣恨不得生吞其肉,只要蕭諳殺之,總舵主蕭諳必將名震天下,天地會三字必將氣概無雙,有此等名聲相助,屆時蕭諳登高一呼,可從者雲集!
三來便是近幾日,江南一帶,再起腥風血雨,一切都是鼇拜主持,誅殺此人,泄去胸中惡氣,再有黃顧二人幫扶,天地會的主要力量,同樣在南方,三全之下,南方根基穩現。
四來,雙兒的父母兄長,也遭鼇拜毒手,了卻這小姑娘心中仇恨,便可讓她心甘情願跟隨自己,蕭諳自從昨夜,已經被封建社會,徹底腐蝕!更別說這小丫頭,還能暖床。
蕭諳越想越歪,連忙止住雜念,他遙望北方,心中不屑冷笑,顯然已將鼇拜人頭,看作掌中之物。
下午,蕭諳來到那莊老太屋外,輕叩房門,開門之人赫然是雙兒,蕭諳朝她眨眨眼睛,雙兒面上一紅。
“莊夫人,莊府眾位可有去處?”蕭諳單刀直入。
“這,暫時沒有。”莊老太沉吟片刻,搖頭道。
“不如一同來我天地會,如何?”蕭諳邀請道,他倒是沒甚其他意思,哪隻莊夫人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