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

　戚凌芸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名英氣勃勃的女子。

　“你聽！”

　吳應雄豎起手指頭，指了指半空。

　一道聲音在半空之中余音未絕:“1452號女子通過四千斤測試，普天同慶，獎勵翻倍……”

　戚凌芸沉默了下，道:“什麽辦法?”

　吳應雄神秘一笑:“路上說……”

　一天后的晚上，吳應雄在後花園舉行慶功宴。

　“此次戚姑娘和龍兒教主共破四千斤大關，分別抽得練髓寶典龍象法印和猿魔混神棒，大漲我平西王府威勢，父王得知消息後連夜飛鴿傳書令本世子嘉獎兩位，封戚姑娘為平西王妃，封龍兒教主為聖女，請兩位滿飲此杯！”

　吳應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他下方，左右兩側分別坐著戚凌芸、龍兒、馮錫范，以及一乾高層將領。

　戚凌芸淺嘗一口放下杯子，始終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坐在戚凌芸對面的龍兒，神色略顯激動，一口將杯中之酒飲下。

　一杯酒下肚，眾人打開了話匣子，推杯換盞，氣氛漸漸高漲起來。

　宴會持續到後半夜方才結束，除了吳應雄、戚凌芸、龍兒外其他人都醉了，管事令侍女將眾人攙扶下去。

　龍兒搖了搖發暈的腦袋，起身拱手道:“世子，龍兒先行告退。”

　“等一下！”

　吳應雄端著一個茶碗走了過來:“教主身系平西王府聖女要職，請教主喝些醒酒湯，明日還有軍國大事商議。”

　龍兒沒有懷疑接過來一飲而盡，而後告辭離去。

　吳應雄歪頭對戚凌芸道:“她已經喝了我在鴻樓買的迷魂子符湯，半時辰就會發作，到時就看凌芸你的了。”

　戚凌芸點點頭，“事成之後，凌芸必定讓世子得償所願。”

　“本世子就等待著那一刻，這是迷魂母符，活水喝下一半，一半噴到龍兒臉上，就能夠控制她了。”吳應雄遞過來一張明黃色符籙。

　“告辭！”

　戚凌芸揮手接過，纖腰輕扭，宛如踏波仙子飄然遠去。

　看著戚凌芸的背影，吳應雄冷笑一聲，甩袖而去。

　養心殿。

　秦書凡盤膝而坐，渾身上下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突然，他的臉色變成了藍色，周身清冷氣息更甚，好似三九天裡的寒氣，坐下蒲團都結成了一層寒霜，隨即藍色消退，臉色變成了赤紅色，氣息亦由冷到熱，一顆顆黃豆般的汗珠滴落下來，染濕了衣襟，下一瞬，臉色又恢復藍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書凡體內純陽和純陰交織不斷，臉色在藍和紅之間不斷變化，周身氣息亦冷熱交替。

　半個時辰後，他的雙眼猛然睜開，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落在地面飄散著絲絲蒸汽，秦書凡腦袋聳拉下來，面色蒼白無比，就像失去了精氣神一樣。

　過了良久，秦書凡抬起頭，用袖口抹掉嘴角鮮血，吞下一枚回春藥，閉目調養。

　他失敗了！

　雖然找到了純陰之氣，也推衍出了純陽和純陰結合的方法，更做到了陰陽相濟龍虎交匯，但是純陰和純陽產生的力量始終無法壯大陽陰本源，更不用說反哺自身了。

　“為什麽不行呢?”

　一刻鍾後，秦書凡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

　首先純陽和純陰結合的方法絕對不會錯，畢竟是根據童子功和素女功推衍而來，陰陽相濟龍虎交匯也沒問題。

　“純陰和純陽產生的力量無法壯大陽陰本源，難道是我對素女功的推斷有誤，最開始就錯了?”

　秦書凡想了想，喚來老薑。

　閉關的這段時間，老薑把承天門外的店鋪交給大金牙管理，他自己守在養心殿外和幾個復仇女神充當警衛角色，聽到秦書凡呼喚，立馬推門而入。

　“少爺，你、你的臉色?”老薑色變。

　秦書凡擺擺手:“無妨，只是一點小傷，神龍教主龍兒在那裡，最近在做什麽?”龍兒到京城後，秦書凡撤銷對了龍兒的監控，交給老薑管理的昆式戰機負責。

　老薑道:“平日裡在平西王府駐地，除了練功就是測試，昨日突破四千斤測試，不過距離五千斤差距很大，很難入鴻樓當職。”

　秦書凡道:“把平西王府駐地的地址給我，我要出去一趟。”

　老薑躊躇道:“少爺有傷在身，不如把事情交給老奴去辦?”

　“沒事，你去休息吧。”秦書凡要了地址，走出養心殿，直奔平西王府駐地。

　平西王府京城駐地防禦森嚴，到處是提燈握刀的衛士，秦書凡在房頂上不斷起落，每一個起縱都有十丈遠，好似一頭獵鷹飛掠而行，無人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前院與後院的相連處是水上浮橋，秦書凡落到地面改縱躍飛馳為踏水滑行，雖然《真?易筋經》還未大成，做不到操控周身磁場短距離飛行，但卻能略微改變腳下磁場，腳地板輕輕一擦水面，借著些許力量就滑行出去數十丈遠。

　十幾個呼吸便到了後院。

　後院裝飾奢華，廳台閣樓是不知凡幾，每一處樓台，每隔三分鍾就有一隊衛士經過，防禦森嚴到極點。

　“平西王門風果然嚴謹……”

　秦書凡從外圍轉了一圈，沒有找到龍兒的閨房，卻遇到十多隊衛士，憑借著超凡的身手閃了過去，向著後院中心縱行。

　剛進入一座閣樓院內，正欲側耳傾聽，一隊手持長刀背負弓弩的衛士走來，秦書凡側身一閃，站在高牆的陰影之下。

　當衛士走過後，秦書凡走出陰影，落地無聲的走到樓下，雙目緊閉，閣樓內的一呼一吸，一言一語統統湧入耳內。

　“呼吸急促，氣息中有酒味，只有一個醉漢……”

　秦書凡推門而入，樓內光線昏暗，卻沒有影響他的視線，走到床前，一巴掌將那名醉漢扇醒。

　“誰、誰打我?”

　醉漢雖然醉眼朦朧，卻還是看到一名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秦書凡懶得跟他廢話，一個彈指，指頭落在這廝的腦門上，帶著一股柔和的勁力，一下子將醉漢彈的蘇醒過來。

　醉漢看到是個陌生人，第一時間就去拔刀，秦書凡一指點在他小腹位置，醉漢當即全身痙攣倒在地上，整個人好似熱灶台上的大蝦，身子不斷抽搐。

　“饒、饒命，英、英雄饒命……”

　秦書凡這一指，可不是尋常的點穴，猶如萬蟻噬骨的感覺衝擊醉漢的心靈，醉漢痛苦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秦書凡坐到床上，淡淡地道:“我問你答，若有半點欺瞞，叫你全身骨骼化為濃血而死。”

　醉漢慌忙點頭。

　“神龍教主龍兒住在那座閣樓?”

　“我知道，在……”

　得到要知道的答案，秦書凡一掌劈暈此人，走出閣樓，直奔龍兒住所。

　龍兒的住所並非閣樓，而是一座人工湖中心的小島，當踏足到島上的時候，秦書凡看到一個異常熟悉之人。

　“戚！凌！芸！”

　秦書凡面露驚容。

　“我親手抹去戚凌芸的獵殺印記，封印了記憶，並且扔回現實世界，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難道戚凌芸另有機緣?不對不對，即便她有機緣，也不可能如此巧合的來到鹿鼎世界?”

　秦書凡心如電轉，目視戚凌芸推門進了龍兒的木屋。

　他落地無聲輕步來到屋簷下，借著窗戶上的細小縫隙，看到龍兒側臥在床上，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白皙的臉頰爬著兩朵紅雲，呼出去的氣息有淡淡得酒味，睡得很熟。

　此時就見戚凌芸徑直走到床前，盯著龍兒默默看了片刻，然後從袖口拿出一張明黃色符籙，點燃後放在碗裡，倒了些水再張口喝下，然後一口噴到龍兒臉上。

　正熟睡的龍兒，登時睜開雙眸，直愣愣的坐起來。

　“這是迷魂符?”秦書凡輕聲嘀咕。

　所謂的迷魂符，是林九刻畫出來的中級符籙，由於迷魂是控制人的心神，被茅山派列為禁忌符籙之一，有母子二符，一旦有人喝下子符，施術者就能借用母符輕易控制此人。

　“戚凌芸這是要做什麽?”

　正當他繼續觀注之時，沙沙的腳步輕聲由遠及近傳來，秦書凡向後一閃，身子藏在木屋另一側，露出一雙眼睛觀察。

　只見一個年輕男子下了小舟，躡手躡腳的走來，神色既慌張又激動。

　“唔……”

　屋裡傳來一道低吟聲。

　秦書凡聞言放棄了對年輕男子的關注，轉向木屋另一邊，古代的木屋一般都是前後開窗，秦書凡走到窗戶下，借著月亮，朝著縫隙內看去。

　這個方向只能看到龍兒的背部，此時龍兒盤膝而坐，在她身前是戚凌芸，同樣盤坐在床上，龍兒的一雙手抵在戚凌芸後背，頭髮和後背冒著絲絲蒸汽。

　這一幕，讓秦書凡意識到龍兒正在給戚凌芸傳功，而且已經接近尾聲。

　“來不及阻止了！好狠的女人，竟然用迷魂符控制龍兒把全身的功力傳進自己！不對！戚凌芸如何能讓龍兒喝下子符符水，莫非兩人認識?”

　秦書凡暗思之際，就見戚凌芸開口嬌喝，身子一抖，龍兒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秦書凡在這個方向正好看到龍兒的臉，她的額前頭髮白了大半，眼神黯淡，皮膚乾枯，宛如一個壽元枯竭的重症病人。

　而戚凌芸神采飛揚，周身洋溢著磅礴的生命力，三千青絲無風自動，氣勢之強，已經超越任我行，嶽不群等人。

　“哈哈，恭喜凌芸，賀喜凌芸……”

　年輕男子推門而入，燈光下映照出相貌，正是吳應雄。

　手裡提著一把鋼刀。

　“是你！”

　戚凌芸睜開雙眼，冷視吳應雄道:“你來幹什麽?”

　“當然是來恭賀凌芸，並且兌現凌芸小姐之前的承諾。”

　吳應雄把鋼刀放到桌上，笑吟吟的說道。

　“承諾凌芸不會忘，不過不是現在。”戚凌芸聲音中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口吻，道:“恕凌芸還要融合素女功，就不送客了，世子請回。”

　吳應雄搖頭大笑:“那可不行，凌芸之前說了，事成之後就會兌現承諾，怎麽能反悔呢，我吳應雄雖然出生在王族，但是自幼父王就教導要遵守承諾，凌芸可不能欺我哦?更何況，此刻明月當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就此成就好事，豈不美哉?”

　聞聽此言，戚凌芸立馬對吳應雄生出一種厭惡之感，正欲張口呵斥，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戚凌芸眉頭微蹙，心臟嘭嘭亂跳，好似萬馬奔騰，氣血僨張，身體內部陡生一股燥熱，當即抬頭冷視吳應雄:“你對我做了什麽?”

　吳應雄摸著下巴大笑，“你可知神龍教素女功一代傳一代，百毒不侵，功力精純?”

　“當然知曉，你讓我迷魂龍兒，便是要助我吸收龍兒體內代代相傳的素女功，大成後突破五千斤關卡！”戚凌芸冷言道。

　吳應雄點頭道:“你知道這個優點就好！但你卻不知天下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名曰奇淫合歡散。”

　戚凌芸臉色驟變:“吳應雄，你什麽意思?”

　吳應雄冷笑道:“戚凌芸，你自持傾國傾城，非但不把我父王放在眼裡，還將我吳應雄當作呼來喚去的家丁！

　想當初，如果不是我下令救你，你已經死在荒野，身體被猛獸吞食。而今你被鴻樓和仙神看中，飛黃騰達了，卻完全忘記當初的恩德，如此不恩不義，今天，便是自食惡果之日！”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戚凌芸悶哼一聲，捂著心口，吳應雄的身影已經生出重影，眼睛模糊了，體內那股燥熱愈發難以忍受。

　吳應雄笑道:“奇淫合歡散乃天下第一奇毒，我噴在母符上，你喝下後正好克制素女功，這招連環計本世子使得如何?”

　戚凌芸聽到這裡已經全明白了，大聲呵斥:“卑鄙！無恥！”

　“我卑鄙無恥?”

　吳應雄指著自己的鼻子冷笑:“你呢?若非你貪圖龍兒的功力，會中計嗎?哼！現在你的遭遇全是由你的貪心而起，你是不是身體發燙啊?”

　戚凌芸銀牙緊咬，面色無比通紅，全身皮膚都在顫抖，腦袋暈暈乎乎，有種大叫的衝動。

　吳應雄見狀大笑:“實話告訴你，天亮之前，你必須找個男子來交合，要不然，你就會全身血管爆裂噴血而死！不過別擔心，本世子可以幫你這個忙！”

　“無恥！”

　戚凌芸拍床而起，玉足剛一落地雙腿就一陣發軟，靠在椅子上氣喘籲籲。

　“現在的你，是不是很難受啊?是不是渴望人抱?”

　吳應雄眸光裡散發著一股狼性，肆意打量著戚凌芸的嬌軀，奸笑道:“不過沒關系，本世子馬上就讓你嘗到世間最美的事情，這會讓你如癡如醉，本世子當然也有好處，那就是繼承你的八成功力，天亮之後再參加測試，連破五關，成為當世妖孽，嘿嘿，然後進入鴻樓，從此笑傲萬界，或許還會見到傳說中的樓主大人！”

　說著慢慢向戚凌芸身前移動，神色裡還帶著警惕。

　“卑……鄙！你、你別過來！”戚凌芸雙頰通紅，夾著雙腿，全身皮膚都在顫抖，體內的燥熱已經處在噴發邊緣。

　吳應雄見狀警惕之色消失，大步向前，“不過來怎麽幫你解毒呢?你放心，本世子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事成之後，會好好寵幸於你，咱們一同長生！”

　“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