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位面之金榜題名
瓦崗大外的密林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飛奔縱行,不時向後看一眼仿佛在忌憚什麽。
這兩人正是李密和沈落雁,如秦書凡之言,二人逃出帥營後,沈落雁拉著李密直接向營外衝去。
一口氣奔了二十裡,來到一處山坡上,兩人才停下來歇息。
“落雁,此人是畢玄,還是傅采林?太恐怖了!”靠在一塊石頭上,李密喘著粗氣,臉上留有余悸。
沈落雁聞言不禁苦笑:“事實上落雁也曾懷疑過此人是域外大宗師,易容擊殺我華夏高手,為進攻中原做足準備,可是畢玄的炎陽奇功,傅采林的奕劍術都是世人所知,但此人的功夫完全不是內力真氣,一招一式……”
李密接話道:“一招一式皆是用體內力量催動,招式簡單直接,意境渾然天成,更可怕的是刀槍不肉的軀體,與當今的武學體系大大不同,難道他、他真是千年前的古人?”
聞聽此言,沈落雁臉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當今武學體系,武功初學者練招術兼且練力,武功達到二流時專注練氣,達到一流(先天)水準時立刻練神,如宇文化及的冰玄勁,羅刹女的奕劍術等等都是神氣相修的武學,傳聞宗師是精氣神同修,並且達到對武學理解的巔峰。
而秦書凡的武功明顯沒有真氣,全身堅硬似鐵,一拳一腳意念相隨,招式雖然簡單,但殺傷力恐怖無邊,好似戰爭機器,根本不用擔心真氣枯竭的因素,只要有勁,便可以肆意殺戮,著實恐怖。
“無論是與否,瓦崗大營的兵馬已經完了,當務之急是回瓦崗重整旗鼓……”
望了眼大營上空,只見火光衝天,隱隱有喊殺聲傳來,李密歎了口氣,與沈落雁轉身離去。
二人走後不久,一名身穿夜行衣背負長劍的男子從一顆大樹上躍下,看了眼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瓦崗大營,眸中掙扎了一下,冷哼道:“若非皇命在身,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算你們運氣!”
言畢身形一閃,沒入密林之中,直向大營而去。
他從出現到離去,動作無聲無息,地面連個腳印都未留下,無比詭異。
男子,正是“影子刺客”楊虛彥。
楊虛彥奔到瓦崗大營近前的時候,整個戰事已經結束,他躍上樹冠,只見一隊一隊的瓦崗軍俘虜被繩索連接成長串,在隋軍刀劍的逼迫下,垂頭喪氣的蹲坐在校場。
而他所監視的目標人物,正負手立在將軍台上,身前擺了一排瓦崗軍將士的頭顱,連祖君彥、王伯當、莫成、徐世績,以及大龍頭翟讓都在其中。
“此人的身法太快了,連的影子都沒看到,我妄稱‘影子刺客’。”楊虛彥暗歎,更讓他喪氣的是,沒看到此人出手,無法判斷是否會“長生訣”。
就在此時,一道銳利的目光掃來,直接鎖定了他隱藏在樹冠的身體。
霎時間,楊虛彥有種被一眼看穿的感覺,什麽絕世身法,什麽刺客之術,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他甚至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正籠罩看自己,就像災難一樣,心驚肉跳。
楊虛彥鼓氣暗喝一聲,直接躍下樹冠,展開身法,閃電般離去。
“好恐怖的人,遠遠看我一眼,我就有種當場身死的感覺,看來,此人即便沒有練成《長生訣》,也差不多了。”
二十裡外,楊虛彥靠在一顆大樹上氣喘籲籲,心頭那種彷徨無助感才稍稍減輕,長出一口氣道:“還是回去稟報吧,管他真假,我再也不想見他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
瓦崗軍大營,校場。
“先生在看什麽?”
張須陀躍下戰馬,一個飛縱站到將軍台問道。
秦書凡收回目光道:“一個膽小鬼,將軍的事情處理完了?”
張須陀自動忽略膽小鬼,撫須笑道:“全賴先生出力,老張才一擊而勝,唉,實不相瞞,老張從軍數十年還未打過如此輕松的戰爭,在這裡,我代表全軍將士謝過先生。”
秦書凡坦然接受了張須陀的道謝,就在這時,激烈的蹄聲響起,數十騎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領頭者是一名目光明亮的中年將領,戰馬奔到將軍台前,一拉馬韁,戰馬前蹄揚起嘶鳴一聲,來將躍下戰馬,大步奔到將軍台。
張須陀眉頭一凝,揮袖望向天邊,秦書凡看著兩人,頓知兩人是對頭。
來將大聲道:“張大帥,偷襲瓦崗軍為何不通知本將軍,須知本將乃是招討軍的都監?”他的聲音很冷,又帶著質問語氣,似乎根本沒將張須陀放在眼裡。
張須陀針鋒相對道:“老張乃是招討軍大帥,你獨孤棄只是個軍紀督察官,有何權利參與軍隊決策!若非你是獨孤閥子弟,又死了兒子,連出營都需向本帥請示!”
秦書凡一聽樂了,這張須陀也是火爆脾氣,連皇親國戚的獨孤閥都敢懟,難怪軍功大,卻隻當了個招討使,連朝廷中樞都進不去。
獨孤棄氣的臉都綠了,事實上也是如此,隻說了句“好自為之”,大袖一擺轉身下了將軍台,原本要跨馬離去,跟來的一名小校對獨孤棄一陣耳語,並不時把眼睛看向秦書凡。
秦書凡目光一閃,便知事情有變了,果然那獨孤棄聽完後,爆喝一聲:“惡賊!是你殺我兒子?”
聲隨人起,重新躍向將軍台,同時腰間長劍出鞘,直劈秦書凡。
重重劍影立時顯現,招數詭奇嚴密,似攻似守,教人完全無法測度,並夾雜著一股奇異的意境,迫人心神。
“獨孤棄,你幹什麽!”
張須陀長槍一擺,就欲迎擊。
秦書凡向上前一步,豎指輕彈,“當”的一聲彈在劍脊上,萬千劍影立時消失,獨孤棄胸口如遭雷擊,隻覺一股巨力湧到身上,整個人斜拋出去,砸在將軍台一側地面。
“殺!”
那些隨獨孤棄而來的近衛,立刻抽出刀劍,撲向秦書凡。
“碧落蒼穹,蓋壓天下,獨孤閥的‘碧落劍法’也不過如此!”秦書凡一邊自語一邊出手,幾個呼吸便將數十名親衛打飛出了將軍台,砸在地上*不止,一時半刻起不來。
“惡賊!侮辱我獨孤家,殺我兒子,今日必死!”
獨孤棄怒喝一聲,長劍飛舞,萬千劍芒,似怒潮巨浪般往秦書凡湧去,竟是不顧自身的進擊手法。
“子不教,父之過!”秦書凡腳步一跨,身軀衝進劍芒當中,登時響起劈裡啪啦的金鐵交擊聲, 隨即萬千劍芒消失,只剩下一片片落向地下的劍身碎片,獨孤棄握著劍柄,亡命般向後倒退。
秦書凡伸出手指,向前點出。
“先生,手下留情!”張須陀驚慌失措,但為時已晚,手指未落在獨孤棄眉心,那獨孤棄已噴血倒飛,直接砸在百多米外的箭樓上,當場身死。
張須陀搖頭歎息:“先生,那可是獨孤閥的直系子弟啊。”
“反正已經殺了他為非作歹的兒子,多一個也不多!秦某的事情已經辦完,本該剛才告辭卻被這廝耽誤了一下,後會有期!”
秦書凡一揮袖子,躍到獨孤棄那匹名貴的戰馬身上,一夾馬腹,戰馬利箭般竄了出去,帶著一片塵土出了大營,奔向遠方。
“唉,你走的倒是輕松,把爛攤子留給老張……”
張須陀搖搖頭,下了將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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