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後院練功場。
秦書凡,張君寶,董天寶盤膝而坐,覺遠站在三人對面,講述著少林寺的武學知識。
自羅漢堂語出震眾僧後,秦書凡就有了學武的資格。
不過覺性是個要臉面的人,老大的人被七歲小徒弟打臉,即便是師傅,也無顏教導。
那天在羅漢堂覺性直接把秦書凡交到覺遠手裡,他的話是這樣說的:“三寶儼然是個學佛講經的料子,師弟執掌藏經閣,以後三弟習武學經的任務就給交給你,師兄還要助方丈抓偷雞賊,事關少林寺百年安危,走也。”
“偷雞賊?百年安危?喂,師兄……”
覺遠大喊,覺性已跑的沒影。
就這樣大名鼎鼎的藏經閣管理員,張三豐的師父覺遠,成了秦書凡的授業師叔。
覺遠所講述的武功名字一部分在電視劇裡聽過,如羅漢拳,鐵頭功等等,秦書凡一一記在心間。
講完後,覺遠又道:“君寶,你給三寶說說練武之前要做什麽?”
張君寶乖乖寶般站起來,腦門的傷還沒好,雙手合什道:“師父說過練武之前先練身體。”
“你記得不錯。”
覺遠讓他坐下,說道:“我輩習武,無非是強身健體,普渡眾生,不過說到具體的練武方法,為師根據自身經驗總結了三個關卡。”
重點來了,秦書凡豎起耳朵專心聽講。
“練武之前先練身體,隻有將身體練的肌肉結實飽滿第一關卡才算圓滿,第二關卡是練力,打熬力氣,當全身力氣凝成一股後,拳動聲響才算圓滿,第三關練勁,涉及到力的具體運用,待你們練到這個關卡時,為師再詳細敘述。
你們要切記一點,沒有良好的體能,沒有強健的體魄,要想在武功上有所成就,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鍛煉身體時切不可偷奸耍滑!”
“弟子謹記!”
秦書凡三人起身齊道。
“練武先練身……”
秦書凡覺得大有道理,在現實世界的武館多是教導招術,但招術耍得再漂亮,也是花拳繡腿,沒有強大的體魄哪能打動人。
眼珠子轉了轉,秦書凡舉手問道:“師叔,有沒有九陰真精,還有一掌拍出,十八條金龍飛舞炸山炸石頭,一指點出,指勁縱橫激射,切鋼割鐵……”
張君寶聽的雙眼冒光,起身抱著覺遠大腿:“師父,你會嗎?”
覺遠黑著臉:“君寶別聽三寶胡說八道,如果真有那樣的武功,方丈和各位師叔伯早就修練成佛了。”
秦書凡有些失望,看來這不是武俠世界,又道:“師叔,你使一下武功,讓弟子們開開眼界。”
覺遠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秦書凡跟上去,發揮胡攪蠻纏的功夫,抱著覺遠的大腿不斷叫嚷,覺遠被煩的頭要爆炸了,又見董天寶和張君寶也目露期望,隻好答應下來。
“看好了!”
覺遠來到一塊兩米左右的石頭前站定,右拳一握,虎口外翻,輕輕揮了出去。
拳頭打在石頭上,發出一聲轟鳴。
待覺遠收拳而立,只見那塊石頭上留下個成人手掌的凹印,深達半寸,裡面布滿石粉和碎渣。
秦書凡吞咽著口水,暗道這一拳得有多少斤。
“這還不算完。”
覺遠伸出手指,在手掌凹印上輕輕一按。
只見凹印處立時開裂,浮現出數十道裂紋,隨即向著四方蔓延,幾個呼吸後整塊石頭上已滿是裂痕,
在一道哢嚓聲下,化為數十塊碎石。 秦書凡傻眼,這是石頭啊,怎麽和豆腐似的,這要是打到人身上,豈不是五髒六腑破碎,少林寺的武功也太可怕了。
“石塊需要外力方才破碎,可見為師的勁力還未練純,好了,今天不練功,先隨為師打掃藏經閣。”
聲音還在回蕩,覺遠已飄然遠去。
見識到真功夫後,秦書凡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打掃,劈柴,讀經,以及發呆,一天時間就這麽過去。
夜裡,秦書凡疲憊的躺在大通鋪上,很快進入夢鄉。
夢裡,他在現實世界用學來的武功打跑那些又來霸佔房子的惡霸,保護安爺爺。
翌日,萬裡無雲,山風吹拂,令人清爽愜意。
少林寺後院練功場,覺遠對著秦書凡三人道:“想要練就一身高深武功,下盤必須穩,馬步是練武前的基本功之一,今天開始你們早上站馬步,都站一個給為師看看。”
董天寶和張君寶當即甩開膀子,腳步半蹲,雙手平伸,一動不動,站得四平八穩,動作非常嫻熟,很顯然覺遠對兩人開過小灶。
秦書凡照貓畫虎站了個馬步。
“師叔,是這樣麽?”
這幾天秦書凡見過許多練武的和尚都是這樣蹲,覺得馬步不過如此。
覺遠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半個小時後,董天寶和張君寶一臉平靜,秦書凡的膝蓋卻開始酸麻。
又過十分鍾,秦書凡頭暈腦脹,兩條腿開始打哆嗦,腰也酸痛,渾身發熱,額頭冒著一粒粒汗珠。
秦書凡自覺堅持不下去,於是站起來,揉著膝蓋大叫道:“師叔,弟子站的對不對,好長時間了,頭很暈。”
“出乎師叔所料。初次頭暈是正常的現象,因為你站的馬步不得其神其意,動作也略有偏差,長期站下去有害無益,待會師叔教你一套呼吸術,再調整一下動作。”
覺遠撫須大笑,探手抓向秦書凡。
幾乎是出乎本能,秦書凡向旁邊閃避,但覺遠的大手卻穩穩落在秦書凡的肩膀上,瞬息間,秦書凡身子僵硬再也無法動彈。
緊接著覺遠一雙大手在秦書凡身上快速滑過,很快就將秦書凡全身摸個遍。
“師叔,你幹嘛摸我?”秦書凡渾身癢癢。
“好好好,師叔不摸……”
覺遠臉上帶著驚喜之色,大笑著跑開了。
秦書凡不明覺厲的撓撓頭。
“真是個傻瓜,也不知師父教他做什麽。”覺遠一走,董天寶對和君寶嘀嘀咕咕。
秦書凡上前道:“你們可知師叔幹什麽去了?”
董天寶大叫道:“師父做什麽事情還要跟你匯報?鹹吃蘿卜淡操心。”
萌萌噠的張君寶雙手合什道:“天寶師兄,你犯了十善中的不嗔,身為佛門弟子,要多讀五戒十善。”
董天寶氣的大叫:“君寶師弟你那頭的,這小子昨天用石頭砸你,你還幫他說話?”
秦書凡撲哧笑了,這時候的張君寶太可愛了,不過董天寶卻有些記仇,必須讓他吃個教訓,秦書凡眼睛在地上一掃,撿起一塊大石頭,董天寶和張君寶條件反射似的急退數步,藏到兵器架後面。
“你……你幹什麽,用石塊打我們可是要犯大戒的!”董天寶心有余悸,畢竟他是個八歲的孩子,膽子再大,心眼再多,也怕挨打。
秦書凡眨眼道:“那師兄說說,師弟犯了何戒?”
“這個嘛……反正就是犯大戒。”董天寶喃喃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書凡道:“看來師兄真要去讀讀五戒十善,沒有文化,想練就高深武功是不可能的。”
這時,覺遠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夥老僧。
眾人一來,就圍著秦書凡轉圈子,個個雙眼放著紅光,就像看一件絕世珍寶。
秦書凡雙手護胸連忙後退,一副小白兔遇到大灰狼驚恐的模樣。
一雙雙大手伸了過來,秦書凡的身子再次僵硬不動。
“救命,非禮啊!”
秦書凡哭了。
覺性氣的拍他:“臭小子,這是眾位師伯師叔給你摸骨!”
片刻後,這群老和尚互視一眼,走到遠處嘀嘀咕咕,不時的向秦書凡看上一眼。
秦書凡心下疑惑,覺遠摸骨也就算了,怎麽還叫上一群老和尚來摸?
一個慈和的白胡子老和尚宣了聲佛號:“三寶非但聰穎,根骨更是出乎意料,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覺遠,覺性你們二人要好生教導。”
言罷,揮一揮袍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與眾僧飄然而去。
“謹遵方丈法旨!”
覺遠,覺性雙手合什一禮,然後目光炯炯地看著遠處的秦書凡。
秦書凡身體猛然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