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青山綠水間坐落著一座籬笆小院,正是山間小築。
院中花香遍地,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桐樹,樹冠遮蔽方園數十米,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花香怡人,讓秦書凡有身心曠怡之感。
正值午飯時間,一個少女端著碗筷從屋內走出來,擺放到屋前一張石桌上。
石桌上一大碗虎肉、獐子肉、野豬肉,加上青菜和鹹菜,還有一壇老酒,散發著濃濃的肉香酒香。
“爹爹,義兄都餓了,你快出來。”少女聲音清脆,二十出頭,身穿粗布麻衣,姿容秀美,紅唇誘人,正是電影劇情中的小冬瓜。
“來了來了!”
屋內傳出渾厚的嗓音,一名半百老者龍行虎步走出來,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墩子上。
當年的獵戶大漢如今須發半白,但威風不減當年,看著桌上的酒菜,李三獵一拍大腿:“書凡一回來,你這小妮子便把爹爹的好東西拿出來,真是越來越外相了。”
“義兄,你整日練武,吃多點才能補身子。”小冬瓜白了自家爹爹一眼,坐在秦書凡身邊,夾了塊虎肉送到他碗裡。
秦書凡微笑的扒拉著飯,深感溫馨。
現實世界中,他在福利院裡長大,不知父母是誰,直到十歲那年安爺爺將他收養,兩人相依為命,到這個世界後又有覺遠、覺性、李三獵、小冬瓜真心待他,彌補了少年時缺失的親情,常感人生如此,足矣。
吃完飯,秦書凡與李三獵坐在桌前聊天,後者說起一件事情:“近來有不少元兵上山,似是有亂黨逃竄入山,最近你也別下山,小心被那些元兵誤會成亂黨。”
元朝末年,宦官當道,派往駐守各地的鎮守太監皆是重權在握,獨霸一方,還經常借著剿匪的名義殺良冒功,搶劫財物,弄得民不聊生,每天都有許多人因此而喪命。
秦書凡道:“書凡省得,您老與小冬瓜也要小心,若遇難事,放出小白鴿,一柱香內書凡準到。”
李三獵不以為意道:“這嵩山方園百裡的地界,無論是官還是民都與老夫有幾分交情,書凡盡管放心,這些是你要的道家書籍,大叔費了好大功夫才買到,也不知你個和尚要道家書籍做什麽。”
他指了指桌上的道德經、莊子、太上感應篇等等道家典籍。
“總之,小心為妙。”
秦書凡沒看桌上的書,從懷裡拿出三雙暫新布鞋遞給李三獵,道:“寺裡每三個月都會發一雙新鞋,書凡平日裡赤腳練功,大叔與書凡腳型相差不多,正好拿穿行。”
“書凡有心了,大叔收下便是。”
李三獵的笑聲在山間小築回蕩不休。
回少林寺的路上,秦書凡果然看到不少元兵,那些元兵見他是僧人裝扮,一臉溫和,詢問幾句便放他離去。
回到寺裡,秦書凡繞過大小佛殿院落來到藏經閣,一路上耳邊回蕩著誦經之聲,空靈悠遠,洗滌心靈。
藏經閣位於後山一處懸崖之上,是座三層舊樓,孤高而立,飛鳥靠近亦會非常顯眼。
“是三寶來了,進來吧。”
藏經閣內覺遠肅穆端坐,聲音飄然而出,在他旁邊有數名灰衣和尚,正爬在案牘上抄寫經文。
“隨師叔上來。”
覺遠起身上了二樓。
秦書凡點點頭,暗忖出寺的事情又被覺遠發現了。
藏經閣內空間極大,一樓是存儲普通經文的地方,分立著許多實木書架,二樓沒有武功秘籍,
同樣存放經文,卻是一些流傳下來的珍貴孤本,再往上是三樓,門上有鎖,隻有各院首坐得到方丈允許才能進去,且有旁邊有武僧把守。 秦書凡盤坐在蒲團上。
覺遠歎道:“你,天寶,君寶私自下山的事情師叔早已知曉,念在你們年紀尚輕,師叔也不懲罰你們,切記,不可惹出事端,讓師兄和眾位師叔師伯知曉。”
覺遠能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奇怪,在整個少林寺裡就屬覺遠最和善最明事理,備受小輩們擁賴,這點在原著中也很明顯。
“弟子謹記於心。”秦書凡合什道。
覺遠撫須道:“三日後便是達摩堂考核的日子,你準備的如何?”
“弟子的武功……還行吧。”
提到武功,秦書凡有些苦惱。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身的武功到何種地步,就拿鐵砂掌、鐵臂功、鐵襠功、鐵頭功等這類鍛煉身體的硬功來說。
這類硬功不算什麽高深武學,在江湖各地流傳極廣,卻易練難精,一般人修煉必須每日鍛打身體,還要服食養身的藥材和浸泡藥浴,不但身體上受苦,還要有足夠的錢財支撐,沒有十年之功難有成就,而且一旦練法有錯,便會在身體上留下永久暗傷,更能影響壽命。
因此,少林寺內的武僧想要修煉,必須進入達摩院這樣高等級的武學研究機構,一來有藥材供應,二來得到前輩高僧指點,才有機會練至大成。
秦書凡卻不一樣,他的身體在十五歲前一直處在脫胎換骨中,完全不局限於那些先天條件,自打修煉這類硬功以來,速度如同開掛,僅僅半年時間就全部練至大成,而且身上沒有留下半點暗傷。
此刻不提拳腳功夫,就拿身體來說,全身的皮膜骨骼堅硬似鐵,連董天寶都破不開他的防禦,所以他分不清自己的功夫到何種境界,最關鍵的是事關自身機密,一直沒有對外人吐露,心裡也很迷茫。
見秦書凡歎息,覺遠以為他放棄了,臉色不由一暗,這個師侄打小手把手教導,雖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但卻酷愛讀經研典,武功的進展非常緩慢,在羅漢堂諸多武僧中隻能算中下流。
“其實達摩院選拔隻是促進武僧尚武的手段,你也不用過於擔心。明日河南鎮守劉瑾公公和DF王鎮撫使來寺裡上香還願,經過方丈和眾位師長商議,這場法會還是由你主持,下去早些準備。”
自佛法小成後,秦書凡主持過數場大小法會,對法會的步驟早已熟門熟路,秦書凡手雙合什一禮,緩步退出。
出了藏經閣,來到後山一座隱蔽山谷,這裡是他每日習武的地方。
一揮手,僧袍飛到樹枝上。
秦書凡上半身果露,雙腿猛然並立,雙拳收至腰部,渾身氣勢猛然一變。
只見他的皮膚白皙,肌肉輪廓分明,線條清晰,結實緊致,充滿了爆炸力。
“上山伏虎!”
秦書凡左掌虛按,右拳一擺,身軀扭動,氣勢再次一變,宛如一隻上山猛虎。
足下一踏,胸腹一鼓,力從地起,順著腰部達到手臂,右拳順勢擊出,拳風呼呼,氣流湧動,如同猛虎咆哮,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韋陀掌!”
右拳一收,秦書凡雙掌合什,身形挺拔而立,慈眉善目,好似韋陀臨世,雙掌連拍,震音不斷。
“連環腿!”
秦書凡縱躍而起,右腿一出,左腿緊隨,如同一柄剪刀,帶著凌厲的氣息,重重地劈在一顆大樹上。
嘩啦啦!樹杆震動不休,木屑紛飛,一片片樹葉如雨般簇簇而落。
落葉紛飛中,秦書凡身形矯健,在方園十丈內來回穿插,羅漢拳、韋陀掌、連環腿等等所會的武功一一使出,力隨身動,一招一式,帶著莫大的威能。
突然,秦書凡扭身一肘,扎在樹杆上。
這一扎,聲出如大槍破空,竟然是霸王肘中的“回身勢”。
拳術有一句叫“千金難買一聲響”。
秦書凡回身一擊,聲如槍鳴,威力驚人,很顯然,在力量方面已是第二關圓滿。
第二關是打熬力氣,凝聚力量的過程,隻有把全身力氣凝成一股,才能拳動聲響,加之本身力量,一拳轟出,至少也有千斤之力。
十數門武功打完後,秦書凡全身筋骨齊鳴,體內氣血沸騰,對功夫的領悟更深了一層。
“單練力方面是第二關圓滿,不過第三關卡有些不甚明白,不知達摩院裡面的武學典籍,能否解惑我心中的諸般疑問。”
秦書凡面露向往,而後意識進入金榜。
榜主:秦書凡(初步掌控)
壽命:19/28
境界:練勁小成
氣運值:2點
停留時間:三年
金榜上的狀態行現已消失,又多出境界和氣運值兩行,境界很好理解,隻是氣運值秦書凡依然沒有頭緒,覺得可能太少的緣故。
變化最大的,是藏經閣圖標上添加了數本書,集中注意力能夠進入書架,很清楚看到那些書名,一部分是秦書凡所學的武功秘籍和佛經道典,其余的皆是現實世界小學到大學的課本。
可見藏經閣與秦書凡自身能力掛鉤,隻要所會的知識皆會自主凝聚成一本書,儲存在書架上面。
“藏經閣功能已經很明顯了,鍛造所定是鍛造物品,可惜身在少林寺苦無材料試驗,就是不知右邊的櫃子和房子有啥功能,真心有些期待。”
秦書凡披上僧衣,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