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副司令繼續說道:
“分區和上級黨委,做出的這個決定,是經過慎重考慮的,藍海縣的對敵鬥爭,前階段取得了重大勝利,但是敵人的兵力火力,仍然強過我軍數倍,敵情嚴峻,容不得半點渙散混亂,因此,我受上級委托,前來處理縣大隊內部事務。”
“嘩……”全場又爆發一陣掌聲。
穆副司令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聞海山同志,”
聞海山從角落裡,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沁出了汗珠。
穆副司令員目光盯在他那蒼白的臉上,問道:“你對這個決定,有什麽看法沒有?”
“我……沒有,既然是上級決定,我服從。”
“那就好,海山同志,有一個問題,也請你想一想,為什麽你撤銷南宮仕縣大隊長職務這一決定,被大部分同志反對?”
聞海山沒有回答,他的頭又低下了。
穆副司令員並沒有停下,他繼續嚴肅地說道:“海山同志,撤銷南宮仕,請問理由是什麽?他犯了什麽錯誤?還是他有缺點,不符合原則了?這個問題只怕你也回答不上來……”
在邊上坐著的南宮仕,卻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是個心底寬厚之人,心裡想:“不論怎麽樣,聞海山畢竟是領導,總不能因為自己,讓他實在下不來台。”
南宮仕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副司令,我……說兩句,聞專員其實與我沒矛盾,他也是為全局著想……”
旁邊坐著的霍陰陽,瞪了他一眼。
南宮仕笑了笑,“這個……我是這麽理解的,咱們都是自己同志,過去就算了……”
“不,”穆副司令員嚴肅地打斷了他的話,“南宮仕,你還沒搞明白,這不是你和聞海山之間的個人問題。就象你說的,你們倆並沒有矛盾,那麽,為什麽忽然被撤職?這裡邊,涉及一個戰略戰術的問題,我到藍海縣來,主要目的,是要和大家討論這個問題。”
全屋的幹部,都抬頭望著穆副司令。
“我覺得,聞海山同志的問題,並非是個人恩怨,主要症結,是戰術思想的不同。這回,曾司令去上級開會,主要討論的,也就是這個問題。”
談到戰術問題,管波、焦順等人,都拿出本子來,準備做筆記。
南宮仕文化淺,做不了筆記,隻好豎起耳朵聽著。
“最近,在咱們內部,出現了一種聲音,叫做‘堅決進攻’,堅持了這麽長時間的遊擊戰,被他們稱為‘膽怯’、‘逃跑’,誰都知道,進攻可以更有效地打擊敵人,可是,現在咱們具備進攻的條件麽?”
穆副司令員的話,說得大家心裡都很痛快。
不錯,聞海山正是這一套說辭。
進攻,堅決進攻!
聽起來讓人興奮,可是讓縣大隊蒙受了不必要的損失。
穆副司令繼續說道:“冷靜分析,咱們並不具備全面進攻的條件,拿你們藍海縣來說,不算日本鬼子,光治安軍,就有一千余人,硬攻,能行麽?所以,只能審時度勢,局部進攻,以遊擊戰為主,曾司令員開會回來以後,及時進行了部署,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同志們,咱們要調整戰略,製止盲目躁動。說簡單點,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屋裡的同志都笑起來。
南宮仕的心裡,象是冬天裡燃燒起火焰,既溫暖又明亮。
“關於聞海山同志的問題,”穆副司令把頭轉向低垂著腦袋的聞海山,“暫時停止職務,留在藍海縣養傷。傷好以後,再由上級決定去留。”
霍陰陽咧嘴一笑,“嘿嘿……”剛要說什麽,又閉住了嘴。
穆副司令的臉色,有些緩和下來,“當然,這不算是處分,大家還應該團結……下面,我再宣布一件事,鑒於目前鬥爭形勢的發展,縣大隊必須擴大隊伍,加強鬥爭力量,分區建議,你們大隊的三個小隊,擴充為三個中隊,焦順同志、霍陰陽同志、牛半山同志職務變為中隊長。”
霍陰陽愣了一下,“中隊?司令員,沒這麽多兵啊。”
“你不會去招嗎?”
“哈哈哈,”屋裡的人,都笑起來。
霍陰陽撓了撓腦袋,也嘿嘿一笑。
管波說道:“司令員,您說得太及時了,我們正準備開展一個‘擴軍’活動,趁著敵人收縮,相機在全縣開展組建民兵,吸收優秀青年參軍活動。”
“對嘛,在據點以外的村鎮,建立村級民兵聯防,擴大隊伍,壯大實力,蠶食敵人,在目前,不正是最有效的進攻嗎?而不是拿著部隊去跟敵人拚消耗。”穆副司令員滿意地說著,點著了一支煙,坐下來。
“嗯,好辦法,”焦順說道:“反正咱們不缺武器,應該擴大隊伍了。”
南宮仕站起來,“我還有個建議,史大山同志犧牲了,陌刀訓練不能停,建議虞臘月同志任武術教練。”
“同意——”全屋的人,都大喊起來。
臘月正站在門邊,笑咪咪地看著大家開會,突然南宮仕提議她任“武術教練”,不由吃了一驚,而滿屋同志的喊聲,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
“我看行,”穆副司令員笑道:“臘月年紀小,武功卻高。就象是現代的穆桂英,花木蘭。”
臘月鬧了個大紅臉。
“好了,下面大家討論討論,下一步的戰鬥計劃吧……”
…………
戰鬥計劃,很快制定出來了。
次日,南宮仕帶領一支十余人的隊伍,向千戶鎮進發。
這支隊伍,也是精心挑選的,都是武功出眾的戰士,是陌刀隊的核心先鋒。
這支小小的陌刀隊,要去千戶鎮據點,給修建據點的宋富貴,來個“黑虎掏心”。
他們推著獨輪車, 扛著鐵鍬、鐵鎬,化裝成一支民工隊伍。
南宮仕“官複原職”,讓大家心裡都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一路上說說笑笑。
霍陰陽說:“陌刀隊殺狗,不算本事,今天咱們混進據點,把宋富貴砍了頭,才叫痛快。”
“你拉倒吧,宋富貴能親自去外面監工?除非你長上翅膀,飛到他的屋裡。”
“我就不信,他總窩在屋裡不出來?拉尿拉屎,也在屋裡?”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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