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夢幻複興號升起了船帆,在沉沉夜色中飛速地在大阪灣航行。
辛五郎腹部纏著厚厚的紗布,衛生兵已經給他做完手術,取出了射入他腹中的彈丸。
徐海洋到他床前看望他時,並沒有指責,畢竟衝動是人之常情,換了是自己妻女被人擄走糟蹋,他徐海洋也會拉起隊伍去報復的。
“徐總??”辛五郎看到徐海洋,艱難地從床上直起身。
徐海洋忙墊了個枕頭在他背後,安慰道:“自責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五郎桑,換了我也會像你一樣去做的。”
辛五郎閃著淚光點點頭,還是內疚地說:“徐總,虎鯊號還在堺港碼頭。”
“虎鯊號不要了,你們人能回來就行了。”徐海洋歎了口氣,頓了頓說道,“你給我說說整個事情經過吧。”
辛五郎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斷斷續續地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幾天前,辛五郎帶著虎鯊號,將一批鐵砂礦和部分槍管零件交給了八板金兵衛。按照原先商議好的協議,種子島交給他一百門火繩槍,還有相應配備的火藥和彈丸。
此時的娘子軍也已經移師種子島,設立女兵營,按照原來和種子島的協議,他們可以在種子島駐扎少量軍隊,同時可以協助島上的安全防護。在基地調配的教官訓練下,初步算是組成正規的女兵部隊。
利用原有的少量火繩槍,辛五郎也給女兵們進行了火槍射擊訓練,辛五郎自己已經是火繩槍高手。
其實辛五郎一直念念不忘堺港的妻子和女兒,他認為稽天肯定撒了謊,他的妻子女兒應該還在堺港,如有可能他會自己去堺港問個清楚。
當徐海洋把娘子軍和種子島事物交給他後,他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包括努力訓練娘子軍他都是在醞釀這個機會。
接收一百條火繩槍後,辛五郎明白機會到了,於是帶領娘子軍坐上虎鯊號就徑直往堺港殺去。
娘子軍中大多數人都受過稽天一夥的欺凌,一聽辛五郎要找稽天算帳,個個都是真心擁護擦拳磨掌。
稽天那個死胖子哪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會被自己手下那一幫娘們給狠狠地蹂躪一番。他的爪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娘子軍的火繩槍給放倒了,自己則被五花大綁的吊在大廳的柱之上,可憐那幾百斤肉的重量,不用嚴刑拷打已經把他累了個半死。
看見辛五郎,他明白了報應的出處,沒等辛五郎問出口,他就乖乖地把那買賣下家杜武在堺港的住址給說了出來。
辛五郎留了幾個女兵,守著稽天和吉原玫瑰,自己帶著大部隊去找杜武算帳。
等到他們大張旗鼓地到達稽天說的那個地址一看,居然是當地駐兵營地,他們荷槍實彈衝上門,這還不捅了亂子?
辛五郎畢竟是老農出身,江湖經驗缺乏,不覺意又遭了稽天的暗算。
他急忙帶著娘子軍邊打邊撤,退回到吉原玫瑰想找稽天算帳,可惜那死胖子早被同夥救走,留守的女兵也都被殺死了。
就這樣,他們被當地駐軍為了個嚴嚴實實,無法逃脫。
好在吉原玫瑰這個娛樂場所的食物充足,又有火繩槍的威力撐腰,當地駐軍一時也拿她們沒辦法。再說了,他們也不是什麽重要目標,沒必要多傷亡駐軍士兵,於是敵軍也不急於進攻,一心就想用圍困方式把他們逼死。
駐軍士兵日夜騷擾吉原玫瑰,辛五郎又受了傷,耗了三天三夜後差點就扛不住了。
這時候,夢幻複興號及時地開進了大阪灣。
辛五郎血洗堺港一仗,所領娘子軍過半傷亡,丟失大部分槍彈以及虎鯊號,可謂損失慘重。
徐海洋又是一番好言安慰,這才穩定了辛五郎的情緒,吩咐他好好休息後,徐海洋回到了指揮室。
張明見他回來,笑道:“辛五郎這老小子,終於知道帶兵打仗不是那麽容易的了吧?”
“就你能耐!”徐海洋沒好氣道,“這次娘子軍死了不少人呢。”
張明挪揄道:“你更心痛虎鯊號和那些火槍吧?”
張明本來就對娘子軍沒什麽感情,又都是由原來的歌舞伎組成,所以對於她們的犧牲並不是太傷感。他認為徐海洋也是這麽想的,倒是虎鯊號和種子島火槍是徐海洋心中寶貝,自然更是心痛。
徐海洋瞥了他一樣,說道:“如果你也被賣到吉原玫瑰,我也會犧牲虎鯊號和火繩槍去救你的。 ”
“納尼?”張明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報告指導員、連長,無人機發現前方有情況!”一個戰士進來報告。
“前方高能?”徐海洋嘀咕道,“前面就快到大阪灣出口了吧?”
大阪灣呈東北至西南向,長約百余裡,寬約四十裡,是個天然的良港。前方的衝島位置,就是大阪灣的出口,過去後就能到浩瀚的大洋面了。
如果敵人真的在這裡設下埋伏,進行攔阻,卻也是個麻煩事,所以張明讓戰士放飛無人機先行偵查。
從無人機監視器看到,狹窄的出灣口竟然有一長溜的黑色物體橫著,正好攔住了出大阪灣的水道。不過夜色中,看不太清楚是什麽東西。
徐海洋問道:“能不能讓無人機下降高度,仔細看看是什麽?”
張明說道:“可以的,只要不做懸停或慢飛,應該不會有太大風險。”
無人機在戰士的操作下,降低飛行高度,在出灣口低空掠過。
徐海洋驚呼:“是船,船隊!海面雖然比較暗,不過還是可以看到船的形狀和桅杆風帆的。”
張明在捉摸著這船隊:“這些船首尾連線這麽整齊,不會還有繩子連接吧?特麽的難道誰在這裡搞鐵索連環船?”
徐海洋想起一事,說道:“我們的夢幻複興號是仿荷蘭海盜船製作的,船頭有衝角,專門用來撞擊敵船的。不行的話,我們強行衝過去吧?”
張明搖搖頭道:“關鍵是,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麽船。還有,你知道船上都裝有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