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被一隊人押著,開始四處查看這個所謂的“基地”。
剛開始徐海洋還是抱著一種看你玩什麽把戲的態度,但隨著在“基地”裡的轉悠,他開始越來越吃驚了。
這時候,徐海洋才開始認真的觀察了自己所在的這個建築。準確來說,這裡是個龐大的建築群。
建築群裡到處是清水混凝土的牆面,一點裝飾都沒有,透露出一種冷冰冰的厚重感。
每個轉彎的交叉口都有荷槍實彈的軍人把守,有的是武裝哨崗,有的是沙包機槍,有的甚至乾脆就是混凝土暗堡,你都可以聞出暗堡垛口後面的重機槍的味道。
每一處重要部位都有鋼製閘門設置,他們每到一個閘門,在張明示意下,厚重的人防鋼門均自動打開。
在某一層位置,張明介紹道:“這是救護站,圓形布局,護士站設在中間,可以輕松護理周邊一百多個床位。”
“上方是手術室,戰時可同時進行十來個重大手術。”
“在戰爭狀態下,各條通道可將傷員迅速撤退進入救護站進行治療。”
每一處,張明均簡要的介紹,但臉上已沒有往常的嬉笑,想來他也懶得多考慮徐海洋的心情了。
徐海洋剛開始還將信將疑,可是越看越吃驚,以他豐厚的軍事書刊知識經驗來看,這裡確實就是一個標準的軍事基地工程。
再往上走是各種藏兵洞、物質倉庫和武器儲藏,張明說是戰鬥時才使用的,平時另有專門的兵營和武器物資倉庫。
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看到部分要塞武器裝備、雷達天線、戰鬥城垛。重機槍迫擊炮等壓製火器,均專業地部署在每一個烽火台上。
一面面紅旗飄揚在每一個製高點,繡著一條黃色蛟龍的紅旗!
最後他們來到最上層,這是赤旗軍的戰鬥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內設備齊全,各種現代通訊設備,電腦和大型LED顯示屏隨處可見,通訊士兵們在各自崗位上忙碌著。
至此,徐海洋心中徹底有了所謂基地要塞的感覺,這可不就是馬奇諾防線似的要塞嗎?他們是為了打核戰爭還是第三次世界大戰準備的這些設施?
“在這裡,方圓數十裡的人員出沒情況都在我們掌控之中,整個日本島的各種戰況也會反映在這個軍情指揮中心!”
“包括……”張明走到一個LED大屏幕前,示意管理的士兵調取並打開存檔信息。
屏幕中赫然顯示了徐海洋和黑衣人打鬥的場面,周圍東倒西歪的披甲武士的鮮血尤為顯眼。
“在這裡,沒有我們不知道的,”張明自豪地說,轉身冷著臉對著徐海洋,“建立這樣龐大的一個基地,這麽多先進設備和武器,這麽多職業軍人的部署,你認為我們就為了騙點小錢做個傳銷?”
“這……”徐海洋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個基地是這樣的完備,更加沒想到的是,他認為少女、黑衣人、死亡的武士統統是一場夢,現在看來卻是血淋淋的現實存在。
“那……她……現在在哪裡?”徐海洋在屏幕上看到了白衣少女。
“她?”張明瞥了一眼徐海洋,恢復了一貫的嬉皮笑臉,又開始擠眉弄眼,“這個小蘿莉可愛吧?”
“你能不能不那麽猥瑣?”徐海洋試圖用攻擊語言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好吧,如果你接受了我們的事業,接受了你應該負起的職責和任務,那麽你很快就能見到她的。
” “乖乖,”徐海洋真心驚歎道,“我說張明,你在這裡是不是司令啊?我看你在這裡隨便走動通行無阻嘛。”
“是嗎?”張明嘻嘻一笑,轉而冷臉正立敬禮,“這是因為政委同志就在我們身邊。”
徐海洋回頭一看,王姐被幾個軍人擁著站在不遠處,橫眉冷眼地看著他,臉上多了點皺紋,八成是被徐海洋氣的。
“她真是你們政委啊?”
張明點點頭。
徐海洋伸頭在張明耳邊低聲說道:“她可真像007裡面的M夫人……”
張明又是點點頭:“是的,我們也是這麽想的,事實上在基地裡,她的代號叫W夫人。”
“ W夫人?M翻了個個?”
“準確講是取‘王’的拚音第一個字母。”
“靠!”
這時王姐,哦,W夫人的聲音在身後輕輕響起:“這下子你了解我們的事業的重大了吧?”
徐海洋這下是真服了,甚至不敢直視女政委那滿臉皺褶,他歎息道:“看樣子,我確實錯怪你們了。不過,你們下了這麽大的血本,到底是為什麽呢?”
“對,這就是我們的事業的偉大所在!”W夫人言語中無不帶著自豪,“張上尉,你帶他去看看我們的培訓課程吧。”
“是!”
當張明帶著徐海洋再次回到培訓大廳時, 這裡正在放映歷史紀錄片《蘭京大虐殺》
畫面上出現的是徐海洋無比熟悉而又憤怒的場景:1937年12月13日,日軍攻佔南京後,為了報復中國軍隊的抵抗,竟然進行了舉世震驚的南京大屠殺。侵華日軍於南京及附近地區進行長達6周的大屠殺和奸淫、放火、搶劫等血腥暴行。大量平民及戰俘,在中華門花神廟、石觀音、小心橋、掃帚巷、正覺寺、方家山、寶塔橋、下關草鞋峽等處,慘遭集體殺戮及焚屍滅跡者達19萬人以上;在中華門下碼頭、東嶽廟、堆草巷、斬龍橋等處,均有中國人被零星殘殺,屍骸經紅十字會與慈善團體掩埋者,達15萬人以上,被害總數共30余萬人。
戰後對日軍的軍事審判中,親歷其境之證人如美籍貝德士及史邁士教授等1250余人出庭作證,谷壽夫在法庭上卻洋洋自得,敘述其以叢葬方式集中掩埋之“萬人坑”五處所起出之頭顱數千具,對其與日軍所製造的慘絕人寰特大慘案卻毫無悔意……
培訓教室裡回蕩著日寇的叫囂和槍聲,講解員的聲音沉重而悲憤,雖然其中很多鏡頭是默片,但是所有參與培訓的人員的耳邊仿佛聽到當時遇難者的慘叫和哭泣。
很多人留下了眼淚,徐海洋的眼睛裡也噙滿了淚水。這些鏡頭他大多數都很多次看到過,但每次看到時,都一樣充滿悲憤,一股怒氣從胸腔中似乎迸發出來。
所有人都按耐不住悲憤,當影片將要結束時,大廳裡已經被一陣陣怒吼給淹沒:“報仇!報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