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傑,我出去處理點事,有什麽需要電話聯系我。”周澤宇匆匆忙提上包。
“好的,周總。”王興傑眼神飄忽,想了許久,方才決定開口說:“去大學城的話,建議搭公交,附近的43路能直達學校門口,今天大學城有安排考試,乘坐地鐵會擁擠很多。”
“收到,謝謝提醒。”周澤宇弄好衣領,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大學城?”
王興傑擠了擠眉,垂頭道:“我隨口猜的,身為您的貼身助理,行程安排我都有記錄,能在非常規事項之外的,也就只有…”
“好了,到點沒事你就下班吧,辛苦你了。”周澤宇收起微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發往大學城的公交車15分鍾開一趟,周澤宇沒等多久便上了車,路過地鐵站,果然如王興傑所言,外邊人山人海,還差點把標識牌給擋住了。
“我去,幸好沒搭地鐵。”周澤宇暗自慶幸。
一到站,他屁顛屁顛地跑去創業園,逮住了還沒下播的趙欣馨。
“驚喜嗎?意外嗎?”周澤宇上氣不接下氣道。
趙欣馨扭過頭,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你看看你手機。”
“我手機?我手機沒被偷啊。”周澤宇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足足有38個未接語音。
“嘿嘿嘿,手速不錯啊,一分鍾反覆撥出38次,奪命連環call。”
望著趙欣馨逐漸陰沉下去的臉,周澤宇很快笑不出來了。
“不是不是,我剛剛在坐車,沒看手機,你輕點。”
“為什麽特地跑來我直播間欺負我。”趙欣馨左右手放在周澤宇的太陽穴處鑽木取火。
“怎就欺負你了呢?我明明是受害者啊,誒,我錯啦,你撒手成不。”周澤宇叫苦不迭。
“失聯了幾天,一出現就惹我生氣,是不是外邊有狗子了。”趙欣馨越想越氣,夾腦袋和揪耳朵換著法子來。
“沒有,我是真忙,下班都趕不上末班車,回到家隻想倒頭睡覺,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趙欣馨總算收了神通,“哦,那你打賞錢是哪來的?”
“掙的工資呀。”
“你這一打賞,一頓飯錢沒了。”
“那你吃的不少嘛。”
“你說什麽?”趙欣馨把電鑽頭重新駕到太陽穴的位置。
“沒有,你是仙女,不要發火。”周澤宇把頭縮進衣領口裡。
趙欣馨把目光轉向周澤宇的著裝上,“你是越來越光鮮了哈,正裝不離身,皮鞋不離腳,連發膠也打上了。”
“工作需要,我也不想的。”周澤宇撓撓頭。
“這領帶是誰給你系的,這麽複雜的系法,你肯定學不會。”趙欣馨問。
“上次王助…同事幫我弄的,我回到家只是開口子,沒有解開,所以一直保留下來。”周澤宇差點說漏嘴。
“男的女的。”
“男的男的,怪我沒提前說。”周澤宇搶話道。
“哼,我來幫你系一個。”趙欣馨蹲在跟前,重新把領帶打了個結。
周澤宇看出來不對勁,說:“喂喂,這不是紅領巾的系法嗎?”
“是啊,怎啦?”
“沒…沒。”周澤宇不敢造次。
“這次暫時先饒過你,以後可不好說了。”趙欣馨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你有沒有關直播的。”
“關了啊,我當然關了。”趙欣馨指著黑屏的電腦,“我走過來打你的時候不小心絆到電源線了,我也不想的。”
“你這人,萬一設備損壞了,照價賠償跑不了。”
“不至於那麽脆弱吧。”趙欣馨不以為然。
“沒事,有我在,別擔心。”
趙欣馨伸手去摸了摸額頭,一點也不燙,“你又魔怔了吧,最近受了什麽刺激嗎?這裡的設備亂七八糟加起來一台得一萬多呢。”
“沒有啊,我漲工資了,賠得起。”周澤宇覺得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終有露餡的一天,循序漸進的揭開謊言興許更容易讓人接受。
“漲了60塊嗎?”趙欣馨問。
“為什麽是60塊?”周澤宇不解。
“剛好購買一打哈啤,一邊喝一邊吹到天亮。”
“這個數。”周澤宇經過深思熟慮,伸出三根手指頭。
“300塊呀,不錯。”趙欣馨拍了拍手掌慶祝。
“是3000大洋,傻了吧。”周澤宇故作飛眉色舞。
“你們公司給你開那麽多薪水,不會倒閉嗎?”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有那麽差麽。”周澤宇白了眼。
“漲的是提成還是基礎工資呀。”趙欣馨又問。
“你居然知道這些。”周澤宇有點驚訝,還以為這小妮子啥也不懂。
趙欣馨聳肩道:“我趙欣馨又不是傻瓜,公司培養了那麽久,多少了解些嘛。”
“是提成。”周澤宇脫口而出。
趙欣馨厲聲說教:“提成不穩定的,淡旺季差太遠,你不要飄了。”
“哦,都聽你的。”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趙欣馨使了個眼色暗示。
“喲?我們這是要去哪?”周澤宇連連起身。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是一個神秘的聖地。”趙欣馨賣起了關子。
“你變壞了。”
“你才是。”趙欣馨嘟了嘟嘴。
……
“醫生,幫我看一下我對象,他腦子有點不好使。”趙欣馨把周澤宇摁在椅子上。
“嗯?你所說的神秘聖地?是校醫室?”周澤宇看不懂這操作。
趙欣馨耷拉著腦袋說:“喏,十字架,還不夠神聖啊,你們男生不是最喜歡護士嗎?”
“誰說的,我喜歡家教。”
“哦, 中招了吧。”趙欣馨齜著牙,圓鼓鼓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周澤宇。
“我投降我投降。”周澤宇放棄了掙扎。
校醫室沒有專門的腦科醫生,趙欣馨帶周澤宇看的是心理科,負責接待的醫生留著一頭潮流的中分,白襯衫裡頭是件阿瑪尼的深色格子衫,薄唇柳葉眉,年紀也跟學生相仿
“小情侶吵架也別鬧到這呀,校醫室資源有限,請把機會留給有需要的同學。”呂醫生無語道。
趙欣馨說明情況道:“我男朋友他有臆想症,經常幻想自己是有錢人,你幫我瞧瞧吧。”
“我真是服了。”周澤宇手撐著頭,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呂醫生瞧了瞧,越看越覺得面熟,仿佛在哪見過似的。
“你是…是那個….”我真不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