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啦?]
[好巧啊,我也是]
“額….這尬聊技術跟我有的一拚。”周澤宇皺眉,一時不知該回復什麽。
很少有女孩子主動搭訕周澤宇的,上一回是冉樂,不過小姐姐回去之後像是找到了什麽新奇玩意,兩人間的聯系比之前少了許多,多數是寒暄問候,聊不開,畢竟不在同一個圈子裡,玩不到一塊。
[我在公司上班,不說先了]
周澤宇實在找不到話題可聊,隻好找個理由搪塞對方。
[好的呀,可愛.jpg]
“這麽乖巧聽話,還真讓人有點不適應呢。”周澤宇摸著自己的左胸,並沒有心動的感覺,“不了不了,留個好看皮囊的念想給我吧,我不奢求別的了。”
趁鄭友龍外出辦公的空擋,無事可做的周澤宇補了個回籠覺,打算養精蓄銳等晚上黃金檔狂嗨。
“有沒有搞錯,我睡覺前你再睡,我睡醒了你還在睡,現在我吃完飯了,你竟然還沒醒。”
“你搞錯了,我醒了。”何俊生側過頭,呲牙一笑。
周澤宇叉腰說:“那你還趴在台上幹嘛,乾活了喂。”
“手上的代碼敲完了,你也沒交代工作,妹子人還在睡覺,我很無聊啊。”何俊生坦言。
“你之前不是分門別類過嗎?早中晚排好班次,說好的24小時有人陪呢?”周澤宇有些幸災樂禍。
“翻車啦,午間檔目前暫時處於空缺狀態,不急不急,過兩天再去找。”何俊生伸了個懶腰,下意識的端起水杯小抿上一口,卻沒想到裡頭的咖啡早就是被喝得一乾二淨。
“啊哈~衝杯咖啡壓壓驚。”
“你和高曉若沒下文了?”好奇心驅使周澤宇八卦了起來。
何俊生文縐縐道:“之前是日記,日更,現在是回憶錄,隨緣,不過該寫的都寫的差不多啦,差個句號結尾。”
周澤宇噓氣說:“我說你這人呐,藕斷絲連,還不舉劍斬斷情絲啊。”
“我如此癡情,又怎麽會做出這種令別人傷心的事,只希望她玩膩之後,能想起我,僅此而已。”何俊生抑製不住體內的表演細胞,把自己腦補成了至尊寶。
周澤宇鄙視道:“我呸,去你大爺的,腳踏一個航母編隊的人敢這樣講,誰給你的臉皮。”
“我的思想。”何俊生敲了敲他的太陽穴,“這種你情我願的事,不要想得那麽猥瑣好嗎?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把幸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你的幸福一定是金針菇吧。”周澤宇雙手報叉,冷言命令道:“清醒下,去牆角站一會兒。”
“我又不是抖,你這樣得不到我的心的,做領導呢,最重要的是以德服人,說到以德服人,就要....要去罰站反省。”何俊生注意到周澤宇面部表情的變化,識相的改口了。
“何俊生這種貨色都能找一籮筐的妹子,難道我桃花運就這麽差麽?稍微有點苗頭的都沒有?”周澤宇覺得不可思議,一直在內心底叩問自己,不自覺地說出了聲。
這話傳到了何俊生耳朵裡,他對住牆壁說:“你要主動去聯系同學啊,萬一哪個看上眼了,那不就成了嗎,我身邊好多情侶都是同學,尤其是大學的,作業一少,人就飄了。”
“誰讓你偷聽了。”
“你自己說話大聲,怪我咯。”何俊生傲嬌的昂起頭,背過手。
周澤宇大喊道:“離牆太遠了,站近點!”
“再近就貼牆了,會碰灰的。”
“沒事,掉灰我會找粉刷匠刷好的。”
“……”
“可惡,我也想找同學啊。”
周澤宇登上qq,點開同學那欄,頭像一排刷下去,幾乎全是灰的,偶爾見到幾個在線的,無一例外,性別男,愛好嘛….未知。
當年還沒有微信,甚至連qq號也不常見,那是個兜裡有部小靈通就能笑傲全校的時代,周澤宇很榮幸,自己班上有七個人有。
印象裡人生第一部手機是入職網吧第二個月買的二手,當時手頭拮據,用不起新款機,在實體店左挑右挑,選了個上世紀末產的古董貨。
推銷的櫃員很賣力,一通天花亂墜,讓周澤宇迷迷糊糊地掏出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一出店門,周澤宇自豪地高舉手機,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奧特曼從天而降。
奧特曼並沒有出現,雨倒是滂沱不停地下了起來,手機泡了水,電池足足曬了一個禮拜才能勉強開機,弄到周澤宇每次充電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會突然爆炸。
沒有電話號碼,以前的老同學多半是聯系不上了,在老家,像周澤宇這種文化不高的,婚一般結得特別早,孩子會打醬油也不稀奇,倘若攤上固執保守的家長,該天天逮住自己罵不孝子了。
“我不會找個二婚吧,不不不,太魔幻了。”一想到這,周澤宇雙手緊緊抱住仙人掌求安慰。
“我特麽沒有高中大學同學…...”周澤宇長歎一口氣,拿起仙人掌當梳子,撓了撓頭。
牆角的何俊生突然說:“陌生人社交了解一下,圈子窄沒關系,視野廣就行,你的條件這麽好,大把人看上。”
“顏值不夠,身高來湊,房子沒有,票子管夠。”
“我剛剛都沒有說話,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周澤宇納悶,“你把我當大水魚呢?我要的是自由戀愛,不是一張長期飯票。”
何俊生眉飛色舞道:“看你表情就知道啦,我跟你什麽關系,這麽熟了,一個眼神讀懂你。”
“滾滾滾,誰讓你扭過頭偷看我了,轉回去。”周澤宇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走惱人的蒼蠅。
何俊生好言相勸道:“你要真想脫單, 試一下也無妨啊,人生總有第一次的。”
“就你話多,我這智商,怕人還沒見到,錢先被騙光了。”
不知好歹的何俊生接話說:“騙光錢算好的了,最怕跟你聊天的全是摳腳大漢,以前我剛接觸那會兒,一群大漢裝蘿莉,天天嚶嚶嚶問你發紅包,跟討飯似的。”
“別說了別說了,想想就頭大,給我安靜點。”周澤宇放下仙人掌,對著屏幕沉思。
想來想去,唯有相親這一條獨木橋了,周澤宇篩選了一下,以後得找個公務員或者老師,一來比較踏實,二來子女教育也放心,至少別像自己這樣初中肄業就出來打工,老慘了。
“那個女主播,考慮下?吃個飯又不會怎樣,不合適就拉倒唄。”
何俊生的話,點醒了迷惑中的周澤宇。
“哦?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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