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宇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白，居然拿下了第一名。

　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誰叫鄭家三兄弟射箭不專心，時不時吐槽幾句，才十發箭，將近一半脫靶。

　“哎，真的是，我怎麽就墊底了呢?”鄭光宇取得48環的總成績，發揮遠不及正常水準。

　“大哥，說了不要隔三差五的打斷我，你瞧，獨家調製的果釀跑不了了。”53環的鄭成凱五十步笑百步。

　“行行行，願賭服輸，隨你們折騰，別弄太晚了，不然….”鄭光宇欲言又止，轉念道:“有多晚搞多晚，這樣明天事砸了有你們幫我背鍋，哈哈。”

　“老是拿老爸當擋箭牌，服了你。”鄭成凱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

　那頭的比賽也已經分出了勝負，肖楓以兩環的微弱優勢勝出，秦磊次之，謝天輝再度墊底。

　“他們真厲害，全是八十幾環，還是移動靶。”周澤宇感慨道。

　“天賦型選手，比不了。”鄭光宇張弓拉弦，跟空氣譜寫了一奏詠歎曲。

　鄭威力心中有數道:“我們是隨緣型選手，除了投胎的運氣好，別的拚不過。”

　“投胎好還不夠啊，我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你們的高度。”周澤宇內心歇斯底裡。

　鄭成凱瞧了下時間，嘀咕道:“好餓啊，現在快中午兩點了，我今天早餐午飯都沒吃呢。”

　“廚師的烤麵包不好吃嗎?甜甜圈還不錯呀，滿滿的巧克力醬呢。”鄭威力倒是不餓，他一直有隨身攜帶零食的習慣。

　鄭成凱質問道:“什麽?有甜圈圈這種東西?我怎麽只見到法式長棍。”

　“噢，那應該被我吃光了。”鄭威力抿著嘴，意猶未盡。

　鄭光宇撥開兩人，走上前說:“周先生，你的箭法真是太棒了，第一次便能擊敗我倆，實乃人中龍鳳。”

　“啊?我這箭法….”周澤宇不敢當。

　鄭成凱笑了笑說:“我們又不是什麽大boss，充其量是個精英怪，還是那種獎勵多容易打的。”

　“長點志氣好嗎?從小到大我們哪次不是橫著走。”鄭光宇駁斥道。

　“人家只是忌憚我們的背景，又不是被我們的才華美貌折服。”鄭成凱看問題相當透徹。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鄭光宇歎了口氣，“還是規矩點，守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這哥仨完全被沒把自己當外人，周澤宇夾在中間，所有小秘密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底層百姓周澤宇如是說。

　見謝天輝若有所思，表情凝重，肖楓主動安慰道:“謝哥，不服老不行啊，悠著點。”

　“要不是謝哥那支穿雲箭脫了靶，他可是穩穩的第一呀。”秦磊圓場道。

　“別吵，我在思考等下喝什麽酒。”謝天輝手中夾著憂愁，深吸了口寂寞。

　散財董事長肖楓慷慨道:“酒莊剛進口了批洋貨，你隨意，喝不完稍回家也成。”

　謝天輝抬起頭，愁容中閃過一絲喜悅，“要變天啦，準備下雨了，遊艇擱淺吧，咱們喝酒去。”

　“嘖嘖嘖，二十年了，嗜酒如命的老毛病還沒改。”秦磊聳聳肩。

　肖楓釋惑道:“肯定是因為家裡管得嚴，沒機會。”

　“你兩個臭小子，從早上開始吐槽我多少次了，信不信我跟你家裡反映下。”謝天輝手裡有殺手鐧，說話底氣十足。

　秦磊坦言道:“我是虛啊，楓哥不擔心，他已經是集團實權派一把手了，老爸常年在國外，經常性失聯，不是在高原和僧侶探討經文，就是在廣袤的草原上和部落酋長狩獵獅子。”

　“比我當年還刺激。”謝天輝不得不服輸，他只是喜歡極限運動，肖楓的爸爸更勝一籌，他喜歡作死運動。

　“你以為我想管事啊，一通電話把我喊回來，自己逍遙快活去了。”肖楓披上外套，把被風拂亂的鬢角壓平。

　“走，吃肉喝酒去。”肖楓大手一揮，把節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私人酒莊在臨海處，未經粉刷的檀木造跟旁邊的紅白畫風格格不入，越過兩節門檻，還有幾級向下的階梯，室內裝修複古，元素中糅雜著西部牛仔的不羈與英倫皇家的典雅，卻又不顯違和。

　這跟周澤宇想象當中的相去甚遠，如此低調，不太像肖楓的一貫作風。

　“這跟十年前一樣，沒變化。”謝天輝滾來一個酒桶，直接一屁股坐上去。

　“畢竟來的次數不多。”肖楓也按部就班的坐好，兩手攤在台面上。

　大佬談話，小弟自然沒摻和的份，周澤宇自覺找了處偏遠角落。

　這一切被肖楓看在眼裡，他伸手招呼說:“澤宇，過來，坐我旁邊。”

　“這….”

　“坐過來嘛，離那麽遠，灌酒也不方便。”謝天輝幫腔道。

　“好吧。”周澤宇怯怯地把位置挪了過去。

　酒會尚未開始，肖楓偏頭私語道:“視娛的第一步已經成功邁出去了，我能做的只是加油助力，至於方向的把握，全靠你了。”

　見周澤宇欲言又止，肖楓補充說:“我先跟你明確一點，初期不要想著賺錢，創業虧損是相當正常的，關鍵是要虧的有價值。”

　“先把面鋪下去，體量搞上來，細分市場後續再深度挖掘，注意數據的收集，過兩天我會讓集團的技術人員對接上楓葉系統。”

　“你要做的，就是以一種性價比最高的方式去實現我的目的。”

　“明白了。”周澤宇怔怔地點了點頭。

　肖楓又問道:“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關於我的一切，雖說神秘感會讓人油生出莫名的敬畏，不過我還是希望彼此間知根知底更好一些。”

　“說實話，直播那天，你毀畫的行為，著實令我有些費解。”

　周澤宇說出了困惑，宣傳的方式有很多種，肖楓出於價值上的反差感毀畫本身無可厚非，但在周澤宇的眼裡可行解並不只這一個，或許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你的思維被局限了。”肖楓晃了晃空蕩蕩的高腳杯，“價值一億，這是誰去定義的。”

　“你。”

　周澤宇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原來出發點就是錯的。

　“退一萬步說，你怎麽確定我毀的是真跡，而不是事先從打印機弄出來的流水線產品。”肖楓點到為止。

　
我真不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