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周澤宇換上乾淨的黑白配,跟陽台的仙人掌作別,踩著帆布鞋從公寓隻身走出。
本來從效率上講,周澤宇直接在地鐵沿線口等會更好,順路坐幾個站就是目的地了。
可談戀愛嘛,哪裡有那麽多講究的,為了能早日見到趙欣馨,周澤宇特地繞了遠路,跑去大學城。
趙欣馨身著碎花小洋裙,手持櫻花傘,臉頰水靈粉嫩,柳葉眉暗藏在稀疏的空氣劉海下,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更沁人心魂,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
周澤宇接過傘,幫對方收好。
“你怎麽傻乎乎的,太陽那麽大,曬黑了你負責。”趙欣馨呆萌地瞪了瞪。
“哦,原來要撐傘。”周澤宇對傘的印象僅停留在雨天,至於遮陽….
抱歉,男生不需要。
“為什麽每次見到你都是黑白色的衣服。”對比色澤單調的周澤宇,兩人間仿佛有一條時代的鴻溝。
“你今天真好看。”
這話也是何師傅教的,不知道應什麽的時候就誇誇女生,專門用來緩解尷尬。
“哪裡好看啦。”趙欣馨追問道。
“哪都好看。”
周澤宇實在不會那些浮躁的溢美之詞,可這樣未免顯得太過敷衍,趁著對方嘴角還沒上揚,他又補充道:“尤其是這俏臉,真想讓人伸手掐一把。”
“咦惹,我今天弄了粉底的。”趙欣馨笑了笑,一把勾住周澤宇的胳膊說:“幹嘛喊我來創業園呀,這裡離地鐵口又不近。”
“領導吩咐我周末過來踩點,這不是剛好嘛,省得再跑一趟。”周澤宇隨口說。
“今天陶陶姐有開直播哦,我聽說她的作品好像獲獎了,有一萬元獎勵呢。”趙欣馨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稍有不慎就成了送命題。
周澤宇把趙欣馨抱到跟前,俯身摸了摸鼻尖道:“沒事,你有我呢,我現在也有一萬塊了,給你頒發個最佳女友獎。”
趙欣馨搖搖頭,耷拉著腦袋說:“人家想贏外邊的,你的錢反正以後全是我的。”
“哦。”周澤宇表情微微抽搐。
小情侶擠在擁擠的地鐵上,周澤宇握住靠門邊的把手,趙欣馨摟著腰,即使有空位也不坐。
“你幾號結束實習咧。”趙欣馨突然抬頭問。
“快了。”周澤宇不好給具體時間,畢竟時候一到,得換個謊言繼續編,太麻煩了。
“問這個問題幹嘛,你還沒到實習期呀。”
趙欣馨擺出一副苦瓜臉說:“我怕我以後跟你一樣被人拖欠工資,養不活自己。”
“放心,有我在,餓不死你。”
如果不考慮買房的問題,以周澤宇的薪資水平,擱在淵魚絕對是上流社會,更別提他在韶城還有棟別墅。
“你變胖了,雙下巴都出來了。”趙欣馨嘗試伸手去摸,卻被周澤宇阻止了。
周澤宇無語道:“因為我是低頭看你,有種咱倆平視。”
趙欣馨眨了眨眼,“我踮起腳也夠不到,怕是要穿十公分的高跟鞋,我見陶陶姐穿過,走路好不方便。”
“不用刻意啦,你現在這樣挺好的。”周澤宇來了個溫柔的摸頭殺,沒弄亂髮型。
兩人膩歪了一路,坐過站也渾然不知,好不容易發現端倪,結果車上人滿為患,擠了兩站才成功下車。
“我希望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趙欣馨精修的公主辮分叉嚴重,她弄了半天,搞不回原樣,索性恢復成最初的馬尾。
“等下請你吃好的。”周澤宇牽著趙欣馨的手,在前邊開路。
由於比預計時間晚了近一小時,春日祭已經迎來了午間小高峰,現場人滿為患,頭一次約會的周澤宇沒有提前準備,去到售票處才被告知居然連門票也售罄了。
“怎麽辦喏,好不容易來一次,結果票沒有了。”趙欣馨抓了抓頭。
“哎呀呀,真是難搞。”周澤宇瞅了瞅主辦方,楓葉文化?又是自家人搞的活動。
“要不給肖楓打個電話刷臉要票?”
周澤宇拿不定主意,董事長天天日理萬機,一個簽名下去都是上億級別的訂單合同,為了區區50元一張的門票去勞煩別人,會不會太….
“你們要票嗎?我這有。”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哥嬉笑著走上前。
見到是陌生面孔,趙欣馨本能地往周澤宇背後躲。
“你是黃牛嗎?”周澤宇直截了當道。
對方羞於承認,換了個說辭,“中間商而已,兩位要嗎,一張100元。”
“你怎麽不去搶,一張要…”
周澤宇打斷道:“要,包過嗎?不會是假票吧。”
對方淡定表示:“內部流通渠道,我可以先讓你對象進去,你給完錢我再把剩下那張票給你。”
“可以,成交。”
得到了這個保證,想必對方應該耍不了花招。
通關過程相當順利,雙方錢貨兩清,愉快地完成了交易。
“多謝關照,小兄弟。”黃牛笑眯眯地收下兩張毛爺爺。
“不客氣。”周澤宇收好錢包,轉身去找趙欣馨。
趙欣馨氣鼓鼓地站在原地,跺腳道:“為什麽要答應他,多付的錢都可以再買兩張票了。”
“我給你100元,你去買兩張。”周澤宇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出來玩,開心最重要。
“可是這樣好虧啊。”趙欣馨心疼錢,100元是她幾天的夥食費了。
周澤宇抱住對方說:“沒事啦,花都花出去了,好好玩吧,大不了多上一天晚班咯。”
“那天給我上吧,不然我會內疚的。”趙欣馨懇求道。
“你笨手笨腳的, 不倒扣就不錯了,真想報答我,期末班上考個第一吧。”
周澤宇的活確實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天天死腦細胞,還要跟以王峰為首的“黑惡勢力”作鬥爭。
“行,我試試看。”趙欣馨用力地點了點頭。
會場裡的布置有點眼熟,周澤宇橫看豎看,一股似有若無的感覺湧上心頭,直到逛完一圈,才發現。
這忒麽就是去年年會租借的場館。
只是當時愛玩隻租用了其中一個,財大氣粗的楓葉出手闊綽,直接給周末包場了,視覺上效果更加震撼。
“你怎麽一愣一愣的,想事嗎?”趙欣馨問。
“哦,沒事,有點困。”周澤宇緩過勁,繼續跟著趙欣馨走。
我真不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