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場菜雞互啄,卻沒想到….
周澤宇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在見識到平日裡渾渾度日的大佬們紛紛顯山露水之後,猝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卑微。
神仙終日打魚曬網當鹹魚,那好歹人家也是神仙呐,真要秀起來,秀的你不要不要的。
思索了片刻,周澤宇鄭重宣布道:“沒有優勝者。”
何俊生又是跳的最厲害的那個,“那現在怎麽算?不行,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稍安勿躁,聽我說,反正人也不算多,一起去吧。”
之前之所以要派人,是因為項目工程量大,必須得保持進度,可眼下能做的暫時都做完了,全部帶出去一天半日問題也不大。
何俊生熱情的鼓掌慶賀道:“行,我同意這個方案,嘿嘿,下班咯。”
陳天華舒了口氣,起身說:“行吧,那我也去收拾收拾,周助理辛苦了。”
“時候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別遲到了,早點來報道等通知。”周澤宇伸了個懶腰,肚子又開始叫喚了。
“要一打肥牛,一打羊肉,不要肥的,不要辣,多放點蔥花和孜然,打包,謝謝。”
周澤宇出手闊綽,花掉幾十塊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要是再膨脹一點,估計連找零也省了。
手機屏幕上的六位數存款給寒冬裡的周澤宇送去了一絲慰藉,他提著打包好的烤串,一邊走一邊吃。
竹簽倒是不剔乾淨了,但吃相依舊是相當的難看,一切以吃飽為主,別的那些胡裡花哨,全然不在周澤宇的考慮范圍之列。
遠處轟鳴的引擎聲吸引了周澤宇的注意,他尋著聲音的方向扭頭望去,一輛紅如焰火的賓利車在主乾道上來回穿梭,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裡。
“我要是不抽煙,能攢下買車錢麽….”周澤宇思考起了這個令人深省的問題。
不過很快他就釋懷了,“我連駕照都沒考,就算有錢也沒用。”
其實周澤宇也不是沒考慮過考駕照,一方面是難考,這50%不到通過率,對於學渣周來說自帶勸退光環,而人多難約是另一方面,如果不得閑的話,幾個月約不上也是常有的事。
周澤宇不像那些學生黨,能跑到外地訓練考完再回來,自己現在連能不能勻個雙休出來都是個未知數。
而且就算有了駕照和買車錢,車牌和停車位也是個棘手的問題,搖牌臉不黑的話,少說也得五六年才能中簽,直接買的話就燒錢了,分分鍾車牌貴過車。
停車位這方面更是連想都不敢想,就算天天被抄牌,抄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還是當個窮人好,不用去想這麽多,每天惦記這頓吃什麽,下頓吃什麽就好。
最怕的就是有點小錢,財力跟不上想象力,天天合計這,盤算那的,徒增煩惱。
周澤宇自我聊慰道:“反正淵魚到處塞車,還不如地鐵公交快呢,大不了騎小黃。”
……
“澤宇啊,寰宇那邊已經給答覆了,你中午把人和設備帶過去開工吧。”
情況在周澤宇的預料之中,寰宇對於鄭友龍所提出來的方案非常感興趣,只不過雙方在宣發費用上還存在有待商榷的地方。
經過一番友好的討價還價,最終的總費用被定格在了8700萬。
周澤宇不懂談判技巧,按鄭友龍的話來說,關鍵是要猜測出對方的心理價位,這樣才能佔據主動權。
搞銷售的,說話果然是一套又一套,雖然周澤宇聽不太明白,但對此深信不疑。
“好的,寰宇遠不遠,打車去可以嗎?”
鄭友龍微微皺眉道:“這樣不太好吧,幾千萬的單子,你打車去…..”
周澤宇也不好意思開口叫鄭友龍開車送自己一程,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那裡。
“肖秘書有空嗎?可否讓她開車送我們一程?”
“不行啊,肖秘書等下要和我去見一個客戶,怕是來不及。”
鄭友龍面露難色,額頭有些反光,“設備挺貴重的,還是自己帶著方便,要不….”
周澤宇接話道:“要不喊個會開車的送我們去吧。”
“頭疼,咱們部門好像沒一個考了車牌的….”鄭友龍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回憶了起來。
周澤宇忍不住納悶道:“不是吧,人家肖秘書一個女孩子都考了,這幫上了年紀的大老爺們全沒有?”
鄭友龍一拍腦門,驚呼道:“之前是有的,但有次聚會喝多了,膽子肥上了路,剛好被交警抓到,團滅。”
“噗~這樣也可以….”
既然自己部門裡沒有,那就從別的部門揪一個出來,周澤宇不信幾千人的公司,連個有駕照的也找不到。
“鄭總, 我想…”
鄭友龍打斷道:“要不這樣吧,反正路不遠,這個時間段車也不多,你開車就好。”
周澤宇懷疑自己的聽力,他再次確認道:“鄭總,我沒駕照的,你忘了嗎?”
鄭友龍反問道:“沒駕照怎麽了,沒駕照就不能開車了?”
“可…可是,被人抓到,拘留15日不說,還要罰款2000元啊。”
坐牢事小,至少還有免費午餐吃,罰錢那可是要割自己的肉啊,萬萬使不得。
“怕個鬼,有我在,放心大膽的開。”
鄭友龍無所畏懼,一言一語間,盡顯地頭蛇風范。
“被人抓了我叫人保你出來,罰款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弄到銷售費用裡去,記在公司帳上,不用你掏一分錢。”
“這…這麽強勢的嗎?”周澤宇從來沒見過這種操作。
鄭友龍安慰道:“陳天華這家夥駕照都吊銷幾個月了,不也天天開,一般交警沒事不會查這些的。”
周澤宇還是有些後顧之憂,“我連方向盤都沒摸過,那些按鍵什麽的,我怕….”
“傻瓜車,很好開的,開門上車打火放手刹,左邊刹車右邊油門,貼著路邊走,不超車不變道,你悟性那麽高,慢慢開竅就好了。”
“慢慢開竅….怕是沒命了。”周澤宇甚是後怕,剛入腦的口令瞬間忘了一半。
不過周澤宇心裡還是有點小期待,“那是開奧迪嗎?”
鄭友龍掏了掏耳朵說:“奧迪我要開出去啊,你開公司的公車。”
“哦。”周澤宇呆呆的應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