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棋王?”

　　李歡歡扣好安全帶，思緒依舊停留在盼望得到的二人世界裡，眉開眼笑間，完全沒了平日裡的智商。

　　錢九零顧著開車，出了壹號大墓之後，有一條南北向的洋灰小道，向北行駛不到兩公裡的距離，就能駛向通往城裡的馬路了。

　　錢九零在問到‘老棋王’的時候，剛好在路口等著，李歡歡看著手機導航，想了一下左手和右手的方向。

　　“男左女右…”

　　“咱們向……向右，向右拐，有小橋的那個方向。”

　　丁字路口處，向左是柏油馬路，其實向右也是，只不過比那邊多了一座幾米長的小橋。

　　據說這座小橋是解放初期修建的，距今也有幾十年了，反反覆複的整修維護過幾次，小橋基本上除了表面有些舊損，主要結構依然堅固，應該還能‘服役’幾十年，甚至過百年。

　　車輛轉彎，扶穩坐好。

　　這是李歡歡習慣性的思維，她不敢和錢九零說話，擔心會影響對方開車，等上了主路，才重新開口說話。

　　不過李歡歡很緊張，她以一種常人很難有的長線反射弧，思考著九零後的問話。

　　想想所謂的‘老棋王’，沒什麽結果，又想著剛才他說過五十年不輸棋……

　　輸棋還是贏棋，李歡歡不太清楚，不過對方說的五十年到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壹號大墓裡上了年紀的也就那麽幾個，關教授，張老頭，還有幾個剛過五十的應該不是什麽棋王，除非有人能從三歲開始就不輸棋。

　　錢九零看她想的還挺認真，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歡歡看見他笑，也跟著呵呵傻笑。

　　“嗯?怎麽啦，你笑什麽?”

　　“我看你想的那麽投入，所以…沒事，不知道也沒關系！”

　　“啊…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因為我平時對棋牌類的遊戲不怎麽感興趣，所以一時想不到你說的那個老棋王是誰。不過我想大墓裡年紀大的人，除了關教授也就只剩下張老了，關教授嘛…平時很忙，估計不是他，那我想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張老啦，只是…只是我…不太確定，呵呵……”

　　錢九零聽她分析的也還有些道理，點點頭，笑道:“估計就是他吧，以為你也會知道，看來是我問錯人了。”

　　李歡歡臉上緋紅，不自覺的聳了一下肩，判斷不出對方是不在意，還是覺得和她說話很無趣。

　　車子裡除了手機的導航聲，就只有錢九零在說話，他問什麽，李歡歡就答什麽。

　　本想著有機會能都多多溝通，但此時的李歡歡，說什麽也不敢在多說一句，似乎很是害怕自己說得不好，就會把氣氛弄僵一樣。

　　幸好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李歡歡趕緊看了一下手機。

　　“是我爸爸！”

　　她看著錢九零，似乎是在爭得對方的同意。

　　錢九零看她太過緊張，示意將車停在路邊，等她接完電話在接著靠導航前行。

　　李歡歡自小單純善良，沒有什麽事是不能見人的，也沒下車，同著錢九零的面，安靜的接起了電話。

　　“喂，爸爸！”

　　“乖女兒啊，哈哈，哈哈…”

　　電話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錢九零坐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就聽裡面接著喊道:“想爸爸沒有?”

　　“嗯，想！媽媽呢?”

　　“你媽正給我擀麵條呢，今天呀，是你生日，你回不來，我和你媽也隻好在家給你過生日啦！你在那邊挺好的?”

　　李歡歡馬上頓悟。

“啊，對呀！今天我生日呀，我都給忘了，嘿嘿…”　　他爸爸沒說幾句，電話那頭又換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隔著電話，還能聽見那邊的兩口子在爭奪電話權。

　　“給我，給我電話，讓我跟女兒說兩句…”

　　錢九零猜到，獲勝的一定是媽媽，果然裡面馬上傳來一陣慈祥的聲音。

　　“歡歡啊…”

　　“唉！媽媽！我好想你啊！”

　　“哈哈，傻丫頭，吃飯了嗎?晚上吃的什麽呀?那邊能不能買到蛋糕啊?”

　　“這邊哪有蛋糕啊媽媽，晚上還是老樣子，和洪桃還有…啊，我們晚上吃的大食堂，也挺好的！”

　　李歡歡臉上發燙，並沒有說起錢九零和她們一起吃飯的事兒，更沒主動提起現在就和一個比自己小不到一年的男孩子在一起。

　　畢竟剛剛認識一天都不到，李歡歡也擔心是自己單相思，所以也沒敢和她媽媽提起。

　　李母也和其他母親一樣，關懷之中帶有一絲憂愁，而這憂愁，又不能讓自己女兒感受出來，隻好強笑著將這種母愛褶過去。

　　錢九零和妹妹錢嘉慧從小就沒體會過母愛的滋味，看到李歡歡這般家庭，心中自是有些蕩漾，想起讀著大學的妹妹，心中萬千感慨。

　　可他也早就想到了這一切，要想還死刑的父親以公道，就必須要犧牲一些東西，哪怕是自己的前程，自己的將來。

　　只要能換回義父的這條命，縱然心中有悔，也要悔得其所！

　　十分鍾很快過去了，李歡歡和爹媽說完，衝著錢九零笑了笑。

　　“生日快樂！”

　　“哦…謝謝，你都聽到了哈。”

　　想起自己說的時間有點長，有些尷尬，解釋說:“我爸媽…他們一年到頭總是見不到我，所以…每次打電話都會說很久，你不介意吧?”

　　“挺好的，你爸媽都很開朗！”

　　“是嘛，哈哈…可惜我沒遺傳到他們的性格…”

　　李歡歡也知道自己比較內向，就算別人不說，洪桃也會直言不諱。

　　錢九零覺得她這樣也挺好，本來每個人就都有自己的特點，內向並不代表是壞事。反而李歡歡這種單純和善良，讓現在的自己無比羨慕。

　　“我們走吧！”

　　李歡歡小聲說道，重新打開導航，走了沒多遠，手機一下子收到了很多微信。

　　是洪桃發來的。

　　歡歡同學，生日快樂呦！

　　嘿嘿…

　　特別奉送九零後元旦大禮包一枚！

　　好好享用吧！

　　麽~

　　李歡歡偷笑著給洪桃回了信息，原來好姐妹也記得自己生日，歡喜與感動讓她有點失控，想哭，又想笑，想說，也想叫。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高興。

　　錢九零能感覺到她情緒有波動，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就是今天挺高興的。”

　　李歡歡摘下眼鏡，快速的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和洪桃的生日剛好就差一個星期。她是89年聖誕那天出生的，你是90年元旦，感覺你們的生日都好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