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浩然回到會同城,住在了縣衙,李統領把一切安頓好,這時李縣令求見。
易浩然正在喝茶,心中想著事情,得知李縣令求見,馬上要他進來。
李縣令一進來請安一番,又問殿下有沒有吩咐,這虛頭巴腦的,最後才說想要易浩然回靖州,說戰事凶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等一大堆屁話。
易浩然聽得不耐煩,直接打斷道:“你可知辰溪府同知趙買恩此人?”
李凱還想繼續勸說,沒想到殿下突然問辰溪府同知此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殿下什麽意思不過老實回答道:“趙買恩此人乃天成七年進士,隨後擔任漵浦知縣,三年調任冷水江任知州,後擔任兩淮鹽運司副使,半年前升任辰溪府同知。”
“他是誰的人?”
李凱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聽說他在朝廷有大靠山,不然也不會擔任鹽運司副使,聽說在鹽運司犯了事,朝廷的人幫他運作一番,不僅沒事,還升到了同知,不過聽說也有妥協,他不能再擔任鹽運司任何職務。”
易浩然一聽,冷笑一聲,在他眼中,什麽狗屁大靠山,這具身體的主人公在京城的時候那就是無敵小霸王,哪家王公大臣的孩子沒被他打過,但是在戰場上卻是個慫包,不過這次換了個人,我比他們更狠。
聽到殿下冷笑,直聽得李凱還有周圍侍衛頭皮發麻。
易浩然了解清楚情況後讓李凱下去,李凱還想再勸,被李統領“請”了出來。
李凱出來後呆呆的看著易浩然的房間,跺跺腳一甩袖子就走了。
易浩然坐在上面繼續喝茶,李統領見了想說什麽,又不敢說,欲言又止,易浩然看在眼裡,說道:
“好了,李統領,你想對孤說什麽就說吧。”
“殿下自從被今上削了王爵,府中收入已經大大不如以前了,一年才不過萬兩銀子,今天殿下許諾的賞賜,卑職算了下最少要五萬兩銀子,這哪裡去弄如此多的銀兩賞賜。”李統領一口氣說完後,大圩一口氣,看來這話憋了一天了。
易浩然聽了,原來是這事,便道:“那個,這幾日,孤不是給了你不少裝香料的琉璃瓶嗎,你不是說那瓶子價值連城嗎,等苗亂平定回到靖州府把那十幾個瓶子全賣了,看看能賣多少錢,記住要一個個賣。”
“殿下不可,那可是聖上禦賜給你的寶貝,那寶貝屬下見了,晶瑩剔透,簡直是無價之寶啊。”李統領大急道,他一直認為那裝燒烤粉的玻璃瓶是皇上禦賜的寶貝。
易浩然聽了,癟了癟嘴,強忍住心中的笑意,什麽狗屁無價之寶,那東西就是裝燒烤粉的玻璃瓶罷了,這玻璃製品,基地要多少有多少。
不過肯定不會說出來,隨即一副憐人憂天樣子道:“寶貝畢竟是死物,哪有比將士們的犧牲更珍貴的東西,不可寒了將士們的心。”
李強聽了,心中十分感動,自從殿下昏迷後醒來,殿下真的變了,這使他心中十分欣慰,真是大徹大悟,一朝頓醒啊,也不在堅持,點頭稱是。
易浩然又叫他把吳偉叫來。
吳偉進了易浩然的房間,也不知道易浩然跟他說了什麽,別人問他,他也不說,直接回營點齊殿下衛隊兩百人一人雙馬朝辰溪方向趕去。
玄朝京師,南京城,南宮府。這南宮家可不得了,是開國十八大國公之一,是排名前三的大國公,南宮家首任國公南宮絕塵是和玄朝太祖易玄霖一起打江山,
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更是救過太祖皇帝三次性命,深受太祖皇帝的信任,易玄霖稱帝後被封為定國公,自此南宮家與國同戚,南宮家世代與皇族聯姻。 在南宮府一個大院子裡,左右都擺滿了兵器,刀槍劍戟,狼牙棒,流星錘,霸王錘,齊眉棍,九釘耙,九節鞭,鋼鞭,弓,鐧,應有盡有。
其中有一人正在舞劍,長衣飄飄,卻是一名女子,女子長裙隨風飄蕩,玉手拿著一把細劍,女子身形一躍,袖中一片寒光出現,手腕輕輕旋轉,細劍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隨即轉身一刺,單腿獨立,後又快步向前,手中細劍不停向前突刺,連刺十八下,來一個橫掃千軍,女子身體順勢旋轉,纖細的腰肢隨著劍光後仰,隨勢上身一個回轉,再向前一刺,隨後收劍,臉上已有一層蒙蒙香汗。
在練劍的女子正是南宮家的當代家主定國公南宮靜蒼的嫡女南宮芸,此女長得花容月貌,肌膚勝雪,眉目如畫,雙目靈氣逼人,眼神又散發出一種英氣,渾身又自帶一股輕靈之氣,被稱為京城第一美人,她與皇九子易浩然在同一年出生,在她還在腹中之時他父親就與當今皇上的九子易浩然定下婚約,定於皇九子年滿十六歲完婚,如今距離易浩然滿十六歲還有半年時間。
南宮芸練完劍,早有侍女在旁等待,貼身侍女清瑤連忙上前把劍接過,有其他侍女端著臉盆,裡面有清水,另一侍女拿起毛巾擦拭著南宮芸臉上的香汗。
清瑤把劍插入劍鞘,過來大大咧咧道:“小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小姐要是個男子,那肯定是個大將軍。”
南宮芸聽了,噗嗤一笑道:“好啊,你這丫頭,一天沒收拾你,你皮又癢了是吧,居然希望你家小姐是個男的。”說完用手抓去。
清瑤輕輕一躲,道:“那當然了,小姐要是男子,清瑤就嫁給小姐。”
“好啊,年紀輕輕居然就開始思春了,看我不打死你。”
“小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練完劍,南宮芸帶著幾個丫鬟侍女準備回房間,在快經過一個轉角處突然聽到兩個侍女的聲音,南宮芸聽到皇九子幾個字馬上止步,把手指放在嘴唇,暗示靜聲。
“你知道嗎,聽說西南苗民叛亂,皇九子殿下又跑了。”
“啊,是嗎,我也聽說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怎麽可能假的,從宮裡傳過來的消息,現在皇九子看見叛軍打過來就跑了,還遇到了叛軍埋伏,生死不知呢。”
“這皇九子也真是的,聽說在京城的時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到外面就跟慫包一樣,就知道逃跑。”
“不僅僅如此,而且聽說他年紀輕輕就貪財好色,好吃懶做,天天聲色犬馬,鬥雞遛狗。”
“可不是嘛,聽說在長沙當楚王的時候就天天逛青樓,又因為想吃熊掌偷跑回京,被降爵為西南王,被外面稱為熊王,這熊王好歹是王啊,沒想到一聽到苗人叛亂就跑回京了,然後王爵也被削了,貶為鎮國將軍。”
“聽說要是這次叛亂他要是再跑回來,陛下要關他進宗人院,關一輩子。”
“啊,這麽嚴重啊,那我們家小姐怎麽辦。”
“哎呀,我們家小姐也是命苦啊,本來好好的嫁給當今皇上和蒙貴妃的愛子,要當楚王妃的人,誰想一轉眼,這皇九子的名聲已經臭遍天下,楚王妃也當不成了,要是進了宗人院,小姐也跟著進去,那就慘了。”
“是啊,還有半年時間就到小姐大婚之時,關鍵是現在也不知那殿下是死是活。”
“要是…………”
清瑤聽不下去了,直接大步上前,走到那兩個侍女面前教訓道:“你們活不好好乾,天天在這裡亂嚼舌根,是不是想家法伺候。”
清瑤說完,南宮芸也走了過去,一雙冷眸盯了那兩個侍女一眼,道:“皇九子殿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我南宮芸的男人你們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每人掌嘴二十,關進柴房,三天不準吃飯,再有下次趕出南宮家。”
說完一甩袖子離去,清瑤轉頭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道:“活該。”連忙跟著小姐的步伐。
南宮芸一臉陰沉回到房間,來到自己的書房,清瑤連忙跟了進來,見小姐心情不好,安慰道:“小姐,都是那些下人不懂事,亂嚼舌根。”
南宮芸搖了搖頭,不由得一聲苦笑,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也練武等閑三五個人近不了身,容貌也是被稱為京城第一美人,連尋常百姓家的女紅也會。
從小就知道自己與他有婚約,前兩年聽說他被封為楚王,心中其實也十分高興,過兩年自己就是楚王妃,而且他的同胞兄長皇三子易浩銘也是目前皇位有力的競爭者,跟小姐妹聚會時,那些王公大臣的女兒都有意無意的巴結自己,讓自己十分受用。
然兒,還沒過兩個月就變了,先是聽說他要娶青樓女子為側妃,還要大白天迎娶,然後又偷跑回京師去伍子醉吃熊掌,被陛下奪了楚王爵位,降為西南王,那些姐妹貴族千金看自己眼色都變了,暗地裡都說自己是將來的熊王妃。
再後來苗民第一次叛亂,他貪生怕死又偷跑回京,陛下大怒,被削了王爵,降為鎮國將軍,大家對自己態度明顯變了,其他國公的女兒有時還嘲笑自己是未來的將軍夫人,自己都不敢出門,也沒有姐妹來看望自己。
現在那該死的冤家又跑了,全天下都在嘲笑他,嘲笑自己,難道自己真的要跟他住宗人院過一輩子,我不甘心。
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他變成什麽樣,我和他是聖上金口玉言,指腹為婚,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他的女人,他是我這輩子男人。
清瑤見小姐不說話,知道小姐不高興,小姐是多麽優秀的人啊,京城第一美女啊,又是定國公的女兒,文武雙全,可惜卻要嫁給草包皇子,現在那草包更是生死不知。
聽說他貪財好色,天天逛青樓,要是真嫁過去,自己也要跟著陪嫁,可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清瑤隻好安慰小姐:“小姐,別聽他們亂說,你想想看啊,那殿下年紀也才十五歲,跟你一樣大,年少不懂事,等長大點就好了。”
說完連自己都不信,南宮芸聽了,搖了搖頭,不過轉眼一想,感覺清瑤說的有道理,他年紀小,現在肯定都是不懂事,缺個人好好教育他,我親自跑去西南去見他,花點時間好好教育他。
一想到這裡,越感到自己的想法可行,越覺得聰明,她抬頭看向清瑤,把自己的想法一說。
清瑤一聽,直接急得直跺腳道:“小姐,你瘋了,你要去西南教育他,西南現在都在叛亂,再說老爺是絕不會同意的。”
南宮芸聽了說道:“誰說要告訴老爺,我們兩個偷偷摸摸走,然後在婚期之前趕回來。”
“不行,不行,小姐,夫人要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你怕我娘打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或者我跟娘說現在直接把你許配給下人,我聽說城郊外有一個莊園,是個老伯在看著,聽說都六十多了還沒成親,我現在就叫我娘把你許配給他。”
說完轉身就走,清瑤一聽嚇壞了,連忙拉住小姐道:“小姐我錯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要是真把他嫁給那個六十歲老頭,還不如現在殺了她呢。
南宮芸看到清瑤服軟,馬上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道:“那你現在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