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平叛,還不是逃跑。”聲音雖然小,但是所有人都聽見了,易浩然也聽見了,就是左邊那個戴著面紗的丫鬟說的。
嚴總管一聽,這急了,這府裡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是跑路了,但是現在回來了,你總不能當著殿下的面說殿下逃跑吧,連忙道:“賤丫頭胡言亂語,懂什麽,殿下是為了我們西南百姓,把生死置之度外,出城引誘反賊。”
嚴總管一本正經的說道,易浩然聞言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難怪歷史上很多皇帝寵信太監,這果然會說話,今天看著大伴義正言辭的表情,窺一斑而見全豹。
不過易浩然聽了那丫環的話也十分生氣,這都到了我的地盤了,你還在我的面前橫,說白了,你們三個就是貨物,現在居然連做貨物的覺悟都沒有,還在我面前扮清高,戴個面紗裝神弄鬼。
轉頭問道:“她們是誰送過來的?”
嚴總管道:“他們是齊王送過來的。”
易浩然一聽,居然是三哥,這個三哥跟自己一母同胞從小確實疼他,現在大了還是這麽慣著自己,蒙貴妃不僅生了他,還生了皇三子易浩銘,七公主易傾月,他老二,易傾月最小,現在的三哥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當初被貶為西南鎮國將軍,年俸才幾百兩銀子,三哥家大業大,經常送過來一些銀子周濟自己,半年前自己還寫信給三哥,說府中寒酸,連個跳舞唱曲的都沒有,三哥馬上就買了二十幾個歌姬,在一個月前送過來,沒想到跟歌姬還沒發生什麽,自己就半月前就跑路了。
“三哥帶了什麽話沒有?”
嚴總管道:“三殿下說讓殿下安穩些,別一天到晚折騰這些,還要殿下注意身體,不要讓貴妃娘娘傷心。”
易浩然一聽,哎,都是自己前生做的孽啊,三哥真好啊。
易浩然又轉頭看向紫煙他們三人,這三個人都是熟悉的,現在回想在楚地的日子,這紫煙就是在玩我呢,見自己是楚王沒辦法拒絕自己,故意說讓自己大白天納她為側妃,想讓自己死了這條心,沒想到自己前生是個棒槌,真搞出來大陣勢,要不是天成皇帝下令申斥,還真大白天把她娶過門了。
沒想到我是絕了這條心思,但是整個楚地都知道皇九子喜歡你,他們可能不怕皇九子,但是怕他胞兄齊王啊,那家夥都知道是個護弟魔,在醉花樓別人也都不敢叫紫煙作陪,紫煙一直呆在醉花樓,對於醉花樓的老板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三皇子又派人找到醉花樓的老板,明裡暗裡又暗示威脅一番,把醉話樓的老板嚇得半死,連夜把人給送了過來。
這搞來搞去還不是逃不脫我的手掌心。
紫煙現在也是無語,自己怎麽來到了這地方,這所謂的楚王簡直就是酒囊飯袋一個,要不是你是王爺,我是見都不會見你一面,自己明明不喜歡他,但是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敢拒絕他。
就說讓他大白天迎娶自己,身為皇族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臉面,沒想到他還真敢白天迎娶自己,還好被當今陛下知曉,以為這事完了。
自己也看中了一個書生,那個書生風度翩翩,才華橫溢,又懂得自己的心思,兩人早已兩情相悅,互許終身,只等攢夠贖身的銀子就把自己贖身然後跟他雙宿雙飛。
沒想到他一聽說楚王看上自己,居然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嫁給楚王,讓自己在楚王面前美言幾句,替他去齊王那裡謀個出生,被自己拒絕後居然大罵自己婊子,說自己扮清高,
還說隻是想玩玩自己,沒想到自己卻當真了,聽到這些話,自己的心簡直是在滴血。 天下男人就是負心漢,現在又被送到這皇九子面前,這男人自己真是打心裡討厭,難道這就是命,今天晚上難道自己的清白身子就要被他奪去。
易浩然看著這三個女子,心中也是討厭,惠兒還坐在自己懷裡,小臉一臉緊張的看著這三名女子,總感覺這三名女子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威脅。
易浩然摸了摸惠兒的小臉道:“這府裡面人加了不少,各個方面都需要人手,嚴總管,把她們三個安排去洗衣服吧,就讓惠兒管著。”低頭看向惠兒道:“這三個人被人侍候慣了,你要好好教教,她們洗的衣服一定要洗乾淨。”
惠兒一聽,心裡很開心,這三個狐媚子看我怎麽收拾你,從被送過來,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對別人都是愛理不理,關鍵在自己府裡,不論什麽時候都蒙著個面紗,以為自己多高貴,還不都是從勾欄裡出來的。
不過憑殿下的尿性,自己當時還真不敢得罪她,萬一到時候殿下回來寵幸她,王妃還沒過門,整個府裡還不她說了算。
可惜殿下對她根本沒興趣,讓她去浣衣坊洗衣服,她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想到這裡,惠兒心中不免有些高興。
紫煙一聽易浩然下的命令,心裡簡直不相信,本來對自己的命運都認命了,自己呆著這皇子身邊,一輩子不愁吃喝,也不用拋頭露面違心陪著笑臉跟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談論古今,沒想到居然打發自己去洗衣服。
劇本不是這麽演的啊,自己從小就開始學習怎麽勾引男人,從送到府中自己心中就有計劃,先不能讓他吃到,但又要給他希望,最好玩一些朦朧,曖昧什麽的,然後又扮一些清純高貴,再來一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這樣就能狠狠抓住皇九子的心。
可惜萬萬沒想到,搞這些套路居然行不通。
紫煙心裡想著,不過沒有說話,不過剛才那個多嘴的丫鬟一聽頓時急了道:“紫煙姐姐可是醉花樓的花魁,被人稱為楚地第一美人,你居然讓她去洗衣服?”
易浩然一聽樂了,敢情你還看不清形勢啊,怒極反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丫鬟道:“我叫雪柳,她叫飄絮。”
易浩然一聽,是你們兩個啊,一天到晚在紫煙面前出餿主意,玩弄我當初的感情,把我當凱子,戴著面紗我差點都認不出你們兩個了。
易浩然轉頭又對嚴總管道:“那個雪柳不用去洗衣服了,你叫她去喂豬,給她弄個十頭豬仔,要把那十頭豬仔養的白白胖胖的,惠兒要監督好啊。”
用女人對付女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紫煙,雪柳還有飄絮一聽,眼睛都瞪的老大,雪柳多說了兩句,居然讓她去喂豬,這認命吧,現在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上面這個男子身上,說白了,把她們打死在這裡,也沒有人敢問一句,萬一不高興,連養豬的差事都沒有,來個挑大糞那不更完蛋了。
易浩然拍了拍惠兒的翹臀道:“你們都下去吧。”
嚴總管,紫煙三人還有惠兒都下去了,只剩下熊大熊二,還有十幾名侍衛。
易浩然見所有人都下去了道:“熊大熊二,明天所有侍衛卯時(早上五點)起床。”
易浩然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自己的房間,惠兒早就在旁邊等待,已經把洗漱的水倒好了,易浩然看著那浴桶裡面的水,還有惠兒安安靜靜站在旁邊,明白惠兒要侍候自己洗澡,不過這逢場做戲還行,真要自己赤身裸體讓一個小姑娘給自己洗澡,心裡還是很別扭的,自己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萬一把持不住怎麽辦。
把持不住也沒事,但是自己這前生身體實在太廢了,要禁欲,先把身體練起來再說,還是不要讓她侍候自己洗澡。
“你先出去吧,孤自己來,孤好了會叫你。”易浩然淡淡道。
惠兒一聽,急了,還以為自己服侍的不周,準備再說什麽,突然看見殿下眼睛盯著自己,頓時不敢說話了,連忙下去。
第二天卯時,易浩然的鬧鍾響了,易浩然一個利索起床,麻利的穿好衣服,來到府中校場,這校場還是很大的,當初足足容納三千多人,現在隻有一千多號人在校場之中。
易浩然看向這校場,這校場很大,周圍一圈下來估計有三公裡,校場周圍都是營房,校場中間有個點將台,周圍有數十個牛皮大鼓,點將台周圍還有兩個旗台,正對著點將台還有主旗台,校場分幾個區域,有靶場,沙袋場,石鎖場,還有騎兵障礙場,各種訓練設施那是應有盡有。
易浩然看著這七百多號人,各個都著甲,這跟心中想的不一樣,隨即把李強叫了過來。
“李統領,以後每天早上訓練不要著甲,就穿著衣服就行,具體的訓練時間要改,過幾天孤把每天訓練的方式方法的計劃給你,你按照上面的練。”易浩然沉聲道。
現在都什麽時代了,看著歷史跟前世十五世紀一樣,中世紀啊,軍隊必須要改革,什麽大刀長矛的必須朝半火器方面發展,不然跟不上時代,遲早要落後挨打,況且現在根本不知道西方是什麽樣,沒有一點消息,萬一西方發展進程提前個一兩百年,那整個玄朝還不是認宰的羔羊,後世清朝在冷兵器時代那是所向披靡,結果呢?卻成了列強的提款機。
對於這練兵,自己還是有幾把刷子的,絕對把這兵練得哇哇叫。
李強聽了,點頭稱是,這西南府其他人可能還不熟悉殿下,但是身為殿下的侍衛統領,這殿下的變化還是十分清楚的,這殿下想做什麽事情,那是肯定有道理的,隻管聽命令就是。
易浩然不想浪費一個早上,又道:“所有的人把鎧甲脫了,然後繞著這校場開始給我跑,就跑個三圈吧,掉隊的沒有飯吃。”
李統領聞言連忙下令,頓時所有侍衛把鎧甲脫了,由下面的軍官帶隊開始跑步。
易浩然看著隊伍開始跑動,又看見還有幾十個軍官沒有跑,頓時皺了皺眉頭,不高興道:“這怎麽還有人不聽命令,沒跑啊?”
李統領一見連忙道:“啟稟殿下,這些都是軍官,按道理來說他們不用訓練,隻管抓好訓練,隻要……”
“糊塗,從現在開始,官兵一致,不得有特殊化,全都給我跑起來,熊大熊二,你們也給我跑起來。”說完,自己也跑下去。
校場上所有的人都注意著殿下,看見殿下也加入到跑步隊伍裡面,士氣大震,都爭先恐後的向前衝了起來。
易浩然跟著隊伍跑著,看見所有侍衛見自己也開始訓練,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這就是領導的作用,但是感覺這亂哄哄的,一開始自己沒跑還好,自己一上場,人人都想表現一下,哪還注意什麽隊形,都想衝在前面,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這要改,看來這軍事體制也得改。
跑了一圈都還沒到,才三公裡,很多人就開始掉隊了,有的人是年紀大了,跑不動了,有的人是一開始衝的太猛,後繼無力,還有的明顯就是身體不行。
到第二圈的時候,已經有一半的人掉隊了,最少有一半的人都要死不活的跟著後面,裡面還有不少是軍官,易浩然也已經跑了兩圈了,就是六公裡了,也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行了,這肺都快炸了,不得不調整呼吸,三步一呼,五步一吸,用前腳掌外側著地,邁大步子,降低頻率,這都是長跑的小技巧。
熊大熊二這兩貨,倒是猛的很,不緊不慢的跟在易浩然旁邊,臉上的汗都沒出,就是呼吸比較大,易浩然看在眼裡,不禁十分羨慕,這身體素質就是好啊,自己這身體就是被前生玩廢了,要不是自己替換了他,天天花天酒地,估計也就是個短命鬼。
易浩然開始跑最後一圈了,看著身邊好多戰士都快不行了,跑得臉色蒼白,有的人甚至開始在走了, 易浩然開始打氣,對著後面的人吼道:“兄弟們快點跑起來,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啊,不要停,再堅持一圈,馬上就好了,堅持就是勝利啊。”
周圍的戰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聽不清殿下在說什麽,但是都明白,殿下肯定在加油打氣呢。
易浩然雖然很累,但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又仿佛像回到了當年訓練的時候,自己堅持不住了,班長,排長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加油。
跑了半個多時辰,三圈總算跑完了,很多人一跑完就躺在地上不想動,易浩然一見急了,連忙下令,跑完後不得躺地上,坐地上也不準,還是有很多人沒聽。
很多人都跑迷糊了,一跑完什麽都不管,躺著最舒服,易浩然連忙叫熊大熊二還有身邊親衛拿起鞭子,看誰躺在地上就是一鞭子,直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連抽了十幾個,邊抽邊喊:不準躺著。
易浩然見校場上亂哄哄的,這得改啊,這兵製改革要馬上提出來,這簡直無組織無紀律。
快一個時辰了,亂糟糟的校場才從新列隊站好,這才來個長跑訓練,就搞了半天,李統領見殿下不高興,心中也是無奈,這訓練一般都是訓練聞鼓而動,排兵布陣,訓練戰士們對戰陣的熟練,還有個人的武藝。
今天殿下突然來練個長跑,得虧自己武藝不曾落下,經常鍛煉身體,總算跑完了,沒掉隊。
校場的一側站在一百多號人,這都是沒跑完的,或者說是跑不動的,易浩然這也不說什麽,按照剛開始說的規矩來吧,早飯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