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氣得手發抖:“這事、老爺知道?”
蘭嫂點點頭:“前些天我跟老爺提過,我說了江兮小姐是被她朋友和同事接走了,但是老爺好像、沒有多大的反應……”
許太大發雷霆道:“還不把人請進來!你們、我對你們真是太失望了!我女兒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別想脫了乾系!”
“是老爺和大小姐叮囑過,不要我們告訴您事實,因為江兮小姐不會有什麽事,傷筋斷骨,好好休養就沒問題……”
“你還在這裡狡辯?還不去開門?”許太怒喝。
蘭嫂趕忙去開門,許太指著書房門:“去,把老爺和老太爺請出來,我要問問他們,是不是許家的女兒都可以這樣隨意犧牲,是不是女兒都可以毫不在意?”
“是。”
桂姨趕緊跑去請許授成和老太爺,樓上的許承劼和許諾都聽見了樓下的動靜,許承劼丟了學習一溜煙就跑下樓,許諾卻坐著一動沒動,在跟人視頻聊天,這大晚上的,她還化著濃妝。
許承劼依偎在母親身邊,小聲問:“媽,是誰來了?”
許母摸了下兒子的頭:“不知道,進來就知道。”
許太起身朝玄關走去,還沒到玄關,就看到大步走進來的一行人,其余都是誰許太不認識,可是為首那個目光如炬、身形挺拔如山的高大男人,許太當然知道,那不是盛家四爺盛嘉年是誰?
“盛、盛先生?”許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盛嘉年,張口結舌下招呼了聲。
盛嘉年目光如鷹似狼,淡淡掃了眼許太:“許太,令先生與許老先生可在家?能請出來當面聊幾句嗎?”
許太看著盛嘉年身後的警察,心底後怕。
點頭的同時,卻心裡害怕,不知道盛嘉年領著這麽多警察來幹什麽。而且一進來,不是警方想說話,是盛嘉年先出聲。
許家跟盛家這位爺,向來沒什麽過節,也僅僅只是因為小輩曾經已經毀掉的婚約……
這不至於帶警察上門示威吧?
許太心裡各種猜疑害怕,卻沒敢多問一句。
“已經讓人去請我們家老爺和老太爺了。”許太語氣有些輕,她一個女人,對面面對的是十幾個男人,還有警察在內,她能不虛?
蘭嫂嚇得瑟瑟發抖,站在許太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許授成和父親大步從書房出來,已經看到盛嘉年人了。
許授成老遠就打著哈哈招呼道:“原來是盛四爺大駕光臨啊,許家真是蓬蓽生輝。就是不知道盛總晚上來許家,是有何貴乾,我們許家能幫上忙的,一定會盡力配合!”
蘭嫂心底再是一陣後怕,這個男人她看也知道不是好惹的,但沒想到連老爺、老太爺面對他都這麽客氣。
蘭嫂下意識又後退了好些,躲在許家人群之後。
許承劼也緊緊抓著許太的衣服,有些慌,有些怕。
盛嘉年看向許授成:“不知令千金在不在,有些事情,我需要與她當面對質。當然,與她對峙的同時,需要各位在場,打擾了!”
許授成一臉疑惑,但二話沒說讓人去請許諾:“去請小姐下樓,即刻!”
蘭嫂早已經嚇得快站不穩腳,只能桂姨上樓。
許諾那在視頻聊天,叫不動,桂姨好個求,說到盛家來人了,還帶了警察時,許諾搞不清楚狀況,這才發懵的下樓。
但樓梯下到一半,腿腳就開始發抖了。
為什麽會有警察呢?怎麽會有警察來家裡?
許諾深吸氣,隨後又下樓。
盛嘉年目光一直在看著上二樓的扶梯,樓層一樓挑高足有三米,從那麽多級台階上摔下來,還能有個好嗎?
盛嘉年看得目光發寒,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許諾唯唯諾諾的走出來,恐慌的站在父母中間,下意識緊緊抱住許太的胳膊,小聲喊了聲:“媽……”
許太輕聲安慰:“沒事兒,沒事的,爸媽都在呢。”
許諾下意識往許太身後躲,根本不敢看對面的霸氣側漏的一行人。
許授成依然還掛著笑:“小女已經出來,請問盛總,有什麽事情需要與小女對峙?”
盛嘉年將江兮的傷勢報告拿出來,“半年前,江兮被人從學校用麻袋套住,被人暴打至遍體鱗傷,拋在城郊垃圾山。此事,是許小姐你指使人做的嗎?”
許諾猛地瞪大眼,“我、我……我聽都沒聽說過這件事,你們怎麽能夠冤枉我?而且,打江兮的兩個人都已經認罪了,是他們自己見色起意,管我什麽事?”
話落許諾忽然抱住許太:“媽,媽您幫我說說話啊,您不能看著我被人扣這樣的罪名吧?我雖然心地善良不爭不搶,但也不能讓人隨便扣這樣的屎盆子啊!”
許太聽著這話,簡直嚇懵了。
“我女兒、我女兒被人打得遍體鱗傷,丟棄在垃圾山上?”
許太有點崩潰,這件事她聽過,聽江兮提過,但江兮並沒有說受傷害的女學生就是她自己!
許授成眸色變黑,無風不起浪,無緣無故人家會找上門。
當即目光凌厲的掃向許諾,幾乎是凌遲的眼神。
“媽、媽您幫我說說話啊!”
許諾用力拉著許太的胳膊,倒是很快把許太從震驚中拉回神來。
許太忙說:“盛先生,這肯定不是我們家女兒做的,江兮是諾兒的妹妹啊,這樣憑空來的汙蔑,是對我女兒最大的汙蔑!”
盛嘉年不理會許太的話,直接質問許諾。
“你先說沒聽過此事,緊跟著又說兩名行凶的人已經伏法認罪,你連他們行凶的罪名都知道,這是沒聽過此事?”
“我……”
站在李扶洲身後的羅隊上前道:“你買凶傷人,以為查不到你頭上?查到你簡直輕而易舉,是受害者許小姐得知背後的主謀是你,才阻止查下去,將案子了結在兩名行凶者上。現在,兩名行凶者對當初被你收買的事供認不諱,這是當初從你帳戶轉去兩名行凶者帳戶各二十萬元的記錄。這裡有兩份你們電話聯系的語音,以及這些你在得知事情暴露企圖離開雲都的證據,如果還不能證明。盛先生已經就當初許江兮小姐受害一事提起訴訟,法院會讓你認罪。”
許諾臉色慘白如紙,退後緊緊靠在許太身後。
“不是我、不是我……”
“證據確鑿,你還不認,那就只能法庭上見了。”羅隊語氣凌冽,眼神剛毅。
許授成上前一步:“羅隊,這件事我會跟我的兩個女兒交涉,就不勞煩你們外人攙和了。”
羅隊掃了眼許授成,讓步道:“我只是受理此案件,最終會不會上訴,就看代受害人起訴的盛先生。”
“盛總,哈哈,誤會,純屬誤會……”
盛嘉年語氣不善的打斷:“是不是誤會,待會許生您再評論。此買凶傷人是罪名一,令愛故意行凶傷人是我今天來此的主要目的。”
許授成不明所以:“這話怎麽說?”
盛嘉年目光森冷駭人,直接掃向許諾:“江兮一周前從樓梯上摔下,許諾小姐,是你所為吧?大方承認,可以重新發落,若你還狡辯不知悔改,我會讓你在雲都沒有踏足之地!”
許諾用盡全身力氣反駁:“不是我!是她自己沒長眼睛,不小心摔下樓的!”
許諾轉身,看著父母,情緒恐慌又激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媽,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許江兮她不能因為有了靠山,就可以這樣栽贓人啊。她是不是就想趁機打擊報復我?”
許太想安慰許諾,但是另一邊嚴肅的一行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倘若不是有確切證據,盛嘉年那樣的人,會無緣無故上門找茬嗎?
“諾兒,你想清楚,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你……你好好認錯,再跟你妹妹好好解釋啊。如果是你,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許太語氣加重道。
許諾大吃一驚:“媽,你、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是你一手帶大的女兒啊,您竟然不相信!我會不會做出傷害姐妹的事,難道您不清楚嗎?我是您從小帶大的女兒啊,難道許江兮回來,您真的就不要我了嗎?”
許太不忍心與許諾對看,眼眶通紅,幾度壓抑著哽咽。
“手心手背都是肉, 許諾,媽媽已經偏袒你偏袒得足夠多。我以為一碗水端平了,卻總是一直在縱容你,讓你妹妹受委屈,讓你一直欺負她,壓製她!”
許太憤怒轉身,看向許諾。
許諾搖頭:“是她一直在欺負我,壓製我!她出現在這裡,奪走了我的一切,父母的關愛,還有我的江來哥哥!”
許諾話落又大笑出聲,指著對面的盛嘉年。
“江來哥哥為了她,跟我退婚,現在江來哥哥的叔叔也卷進來了。還有個上門示好的薛家,媽,你以為你那個親生女兒是什麽好貨色嗎?看看在這一圈為她肝腦塗地的男人,她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麽?”
“住口!”盛嘉年大怒。
羅隊眼疾手快攔住上前的盛嘉年:“盛先生,既然你把我找來,那就不能隨便亂來。”
這麽多人瞧著呢,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上門打小姑娘,傳出去好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