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啊?”午後,景月妃很慵懶,赤足在練功房的地板上坐著,看到換了兩件乾淨衣服,抱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可愛從外頭進來的關蔭,不由嬌憨,哼哼唧唧,“好累,不想動。”
關蔭也很懶︰“我也不想去啊,可人家打電話叫了,讓關圃一個人去吧,我又不放心,怎麼辦呢。”
午飯前,三軍總部打過來電話,說昨天的事情影響太大,而且,事實真相已經徹查清楚,總部把長安陸軍大學的幾個沒被帶走的領導叫到了帝都,要當面讓他們給關圃恢復名譽,因為關爸關媽遠在老家,就請關蔭去做見證。
人家說了,這是對部隊形象至關重要的事情,雖然不會上電視,但必須慎重,所以關蔭必須到場。
早上抱著景姐姐,關蔭覺著算是邁出了追求他家景姐姐的第一步,所以要帶景姐姐一起去。
他當然知道讓他去是為什麼,這是他最頭疼的。
有景姐姐陪著,他估計才不至於到時候當場暴怒。
“去吧,可能到時候有一件很重要的扯淡事會發生,有你在,我才不至於暴走。”關蔭渾身無力,不想動彈。
景月妃很奇怪,什麼事情?
好奇心一來,她就來精神了。
那就走唄,反正今天見的都是真正的實力派,人家恐怕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畢竟她家大魔頭這兩天惹是生非的厲害,按照程序,他肯定要被詳細調查的。
出門,關圃提著手提包,穿著乾乾淨淨的作訓服在門口站著,跟門神似的。
“哥,到了你可別見人就噴,要不是趙校長,我都沒法出來找你,趙校長很正直。”關圃不放心地叮囑。
關蔭想動手,臭小子,不知道誰是哥了是不是?
“你等著,到時候我罵死你們那幫領導!”關蔭惡狠狠地威脅。
關圃悄悄翻白眼,你要那麼幹才怪,這個大哥,辦事多靠譜的一個人,這嘴怎麼就越來越損了呢,戰鬥力也太彪悍了,他都沒想過要把炮派怎麼樣,隻想著能保留自己的軍籍就行,可他萬萬沒想到啊,哥一張嘴,居然把炮派的三號人物都給罵死了。
這不,那張嘴昨晚說今天早上那些大使館肯定跳出來撒潑耍賴,今天一早,還真來了一幫撒潑耍賴的大使館官微,無非是不讓國家把炮派給滅了,可被友們嘲諷壞了。
“有那閑工夫,多跟我們家坑貨學點三十六計行嗎?一群搞政治的,還被這坑貨每一步都能料到,你們長那腦袋是拱地開荒的嗎?”關蔭的粉絲們一擁而上,可把這幫家夥牛壞了。
甚至還有不怕事的一幫人在那喊︰“喊坑貨出來,把這些大使館全給罵閉館了才好!”
真要有那能耐,那就別混娛樂圈了,你直接去戰忽局得了,有什麼事放出關蔭,一張嘴就能罵退一幫人了。
開著車,一路直奔到了三軍聯席指揮中心,也就是三軍總指揮部,荷槍實彈的衛兵詳細檢查過車上三個成年人的證件,又一一詳實核對之後,才打電話向指揮部請示,得到命令後,才開門放行。
裡頭出來一輛前導車,防彈車跟著前導車一直來到小禮堂門外要不然你還以為能進指揮大樓呢?外來人員,將軍以下想進那棟據說地下有六十層,地面上有十一層的灰色建築都很難。
小禮堂門口站著一個人,關蔭一看,臉有點黑。
實際上的老丈人,可他不想承認。
不爽,還有點尷尬。
景一乾更尷尬,向沖他敬禮的關小弟點點頭,沖只看了他一眼就又鑽到媽媽懷裡的小可愛伸出手︰“豆豆不認得姥爺了嗎?”
豆豆看了兩眼,想起來了,這個人去過媽媽家。
可是好奇怪,姥爺是啥?能吃嗎?
景一乾更尷尬。
關圃看得稀奇,奇了怪了,豆豆跟姥爺居然一點都不親!
真是好孩子,咱們關家多好!跟爺爺奶奶親,真是好孩子!
關蔭過來,看了一眼,沒說話。
景月妃解圍︰“爸,豆豆怕生。”
這一解釋,景一乾更尷尬,怕生?
果然,不見就是陌生人啊。
“以後慢慢熟悉了就好了。”景一乾飛快看了一眼關蔭,沒反對,至少沒說反對,那就好。
一進門,走廊裡站著個看風景的老將,關圃一激動,一個立正,聲音洪亮︰“首長好!”
一回頭,關蔭也不由站直了,軍方的二號人物,三軍總長李九龍,與段鎮胡並稱帝國雙壁的悍將。
“學員同志,請稍息,放松,今天是給你恢復名譽的,不要緊張。”李九龍並不魁梧,更不凶悍,六十出頭的老將,一米七多的身高,黑臉,短發,肩膀上三顆金星閃閃發光,那都是憑功勞掙來的。
關圃臉都紅了,那真是激動的,李九龍啊,長安陸軍大學的老校長,戰功赫赫,縱橫四海,大小百余戰,無一敗績,這可是真正的戰神!
當然了,段鎮胡也是百戰無一敗的戰神,原本關圃是相當崇拜的,可是吧,你再能打,要把我哥搶走,那不成!
李九龍哈哈一笑,道︰“小鬼瞎激動啥,這次,做的不錯,不過不表彰,不處分,年輕人,繼續努力。”
隨後,李九龍灼灼雙眼盯著關蔭,打量幾秒鐘,裂開嘴笑,道︰“你這個小鬼有意思,嘴巴損,能損到地方。聽說手裡也有兩下子?半步宗師?”
關蔭眨眨眼︰“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好就是好嘛,哪能不值一提,不錯,繼續努力,早點成大宗師,來給部隊當格鬥教官。”李九龍點著頭,突然眼楮就是一瞪,“不過你把人家炮派罵死逑了,那怎麼行?很不利於我們的進步嘛。”
“可拉倒吧呃,說禿嚕嘴了。”關蔭連忙改口,“那就一群爛人,他們有啥能耐當磨刀石啊。我黨自我淨化的能力不消失,那就是最了不起的磨刀石,就那一堆爛人,也就蒼蠅臭蟲啥的往跟前鑽。再說,我們接力賽練的好好的,憑啥要改練拳擊賽啊,那草台班子,還是早點散夥算逑。”
景姐姐連忙從後頭掐,這魔頭,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就禿嚕嘴了,你長點心行嗎?這可是三軍總部小禮堂,不是你那破相聲舞台!
李九龍一怔,這小子膽兒肥啊,這種地方都敢放炮,不錯,是條漢子!
“弄首歌,小子寫的那首軍歌不錯,我還讓人幫忙下載了,是唱我們女軍人的!”李九龍隨口一說。
關蔭當真了︰“多大點事兒啊,張口就來呃,這好像不合適,那啥,回頭成不?”
李九龍跟景一乾面面相覷,這是彪還是二?或者這就是個膽大包天的魔頭?
小禮堂裡傳來一聲嘆息,人影一閃,段鎮胡一手拉著老妻出現在門口,嘆息是老段的,老妻剛擦乾眼淚,這會兒又哭了。
“媽媽,這個奶奶哭啥呀?”豆豆看得納悶兒,拉了拉媽媽的衣服脆聲問。
景姐姐也迷茫著呢,是啊,這不是鎮國公家的老太太嗎,哭啥呀?
一陣爽朗的笑聲,方宗古和李擴情從小禮堂裡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兩人先在段鎮胡老兩口,關蔭,景一乾,景月妃,還有小可愛的臉上看了看,方宗古笑道︰“小關說的不錯,只要我們能不拒絕改革,不退化自我淨化的能力,不搞閉門造車那一套,我們的前途啊,光明的很!”
可憐的關小弟又打立正敬禮,沒辦法,全是首長,不敬禮等挨啐呢?
關蔭正想謙虛地表示這都是真理,李擴情笑問︰“小關真有張口就來的歌啊?那看來今天是要洗耳恭聽一下了,不過,先給你家小弟恢復名譽,我們再擺龍門陣,怎麼樣啊?”
關蔭正要拽一句“固所願爾,不敢辭耳”,景姐姐在後頭連忙輕輕踢了一下,馬上改口︰“聽總理安排。”
瑪德,這張破嘴,天知道啥時候惹出事兒。
偷偷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關蔭打了個冷顫,隋煬帝的一句話浮現心頭︰“大好人頭,誰來取之啊!”
冷汗,今天不能再貧了,這可真不是在海青社的舞台上呢,周圍全是大佬!
手裡一涼,關蔭連忙一看,跟老段同志在一起的那位老太太拉著他的手,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哎喲,這可不行,咱別鬧,我姓關,咱們八輩子都沒沒交情,真的,請你一定相信我啊!
段鎮胡也穿著上將常服,一看關蔭要甩手,連忙向景一乾使眼色,景一乾也無奈,總長啊,那小子敢沖我亮鼻孔,你覺著能聽我的啊?
“小關,就算是個陌生人,這麼大年紀了,也沒有見面給冷臉的道理嘛。”李九龍打圓場,“我這老姐姐身體可差的很,這些年過的苦啊!”
關蔭看這老頭兒的目光裡充滿了莫名其妙,你這跟我說這些有啥用?
還是景姐姐面子大,一看那老太太都快哭暈厥了,她家大魔頭眼看就要甩開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立馬上前,把小可愛往他懷裡一送,飛快使了個眼色,兩隻手扶住老太太,低聲道︰“不能耍渾。”
關蔭還就吃這一套,手被緊緊攥著,想甩開吧,又把鬧出事情來,更怕沒抱住豆豆,連忙側身把小可愛往懷裡一抱,臉都黑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時空錯亂還能把這都錯亂了?哥們兒兩世為人,那可都是我老關家的種,跟旁人可沒半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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