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你容易,還我哥哥命來!”
“涼了涼了,我殺青了!”王檣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心有余悸地看著臉上噴了人造血漿,一身殺氣外溢的關蔭,一溜煙跑到導演組後頭,這才沖關蔭嚷嚷,“我說小關,你也太狠了,嚇死人知不知道?”
剛才被那土匪單手高高舉起,狠狠一摜,那把寒光閃閃的刀照著咽喉劈下來的瞬間,王檣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頓了,太凶悍了,這家夥真就跟武松沒什麼兩樣,真是個人間太歲神!
關蔭等導演喊“過”,才扔下那把鋼刀,抬起袖子在臉上擦了一把,搖頭道︰“哪有那麼誇張,檣哥,哪天走?要是今天明天走,估計兄弟趕不上送你了,只能等殺青宴的時候再見了。”
大清早的,關蔭就拉著王檣跟幾位扮演酒樓女子的演員請求今天就拍鬥殺西門慶的戲,跟演員們說好了,他才去找本組導演請求提前拍,得到張劭臨的同意後,這場原計劃明天拍攝的戲放在了今天中午。
王檣拍拍身上的土,無奈道︰“看來你小子有急事,忙你的吧,我還要在劇組多留幾天。”
關蔭在請求提前拍攝的時候就跟張劭臨請假了,實話實說,就說家裡有點急事需要幾天時間,張劭臨覺著這小子狀態很好,幾乎都是一遍過,進度大大提前了一倍不止,於是獎勵了關蔭三天假期,這場戲拍完,不用再找導演組,關蔭可以自行休假。
關蔭連連鞠躬︰“感謝大家,給大家添麻煩了。感謝各位姐姐妹妹,打亂大家的安排,實在抱歉,回來之後請大家務必給個面子,我做東,行嗎?”
主演脾氣好,大家都輕松,沒人計較提前開拍的事情,就算有人有點抱怨,人家又是鞠躬又是做東請客,要是再抱怨就說不過去了。
現如今,水滸劇組誰不知道關蔭其實脾氣挺好?對劇組的人都挺照顧,有幾個小姑娘初來乍到差點被一個群頭欺負,幾乎不抱希望地找關蔭求助,人家二話不說馬上請弟兄們一起出面,順利解決了問題不說,還把幾個前科很多的群頭扔進了劇組黑名單,還要讓人家做什麼?
“關哥客氣,其實我們根本沒什麼安排的。”幾個女孩知道人家給面子,也沒人矯情,實話實說。
應該說,在這個分組裡頭,關蔭是絕對的核心,所有拍攝工作都圍著他調整,關蔭會做人,整個劇組都能帶的比較正能量,總導演張劭臨沒少誇獎這個劇組,連帶著群演們也得到了更多的機會,所以說,關蔭還是比較受歡迎的。
唯一對關蔭越來越不爽的,大概也只有副導演黎坪了,蔡導明確告訴他,《三國演義》劇組絕不會要他,黎坪把這筆帳記在了關蔭頭上。
他知道關蔭要請假去幹什麼。
所以,收攤子的時候,黎坪陰沉沉地沖關蔭的背影哼哼︰“以為自己有多大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劇組楊導姓是一位低調的實力導演,親自執導的電視劇超過十部,屬於比較正統的學院派導演,受蔡導影響,他對黎坪也越來越有意見,小報告打的太多了,固然有專業的意見,可夾雜的私貨太多,而且,知道了這個人是炮派的人之後,劇組現在已經不會再給黎坪多少機會了。
聽到黎坪的嘀咕,導演冷冷瞥了一眼,懟了一句︰“你要是忙,完全可以不用來了。回頭我跟張導說一聲,你忙你的去吧,我的劇組不需要閑人。”
黎坪瞠目結舌,不過,轉瞬間就不在乎了,那小子你們當寶貝,我們炮派可拿他當仇敵,這次說什麼也得把這個小演員給整成渣,也好殺雞儆猴,讓某些蠢蠢欲動試圖對炮派動手的人見識見識炮派的力量。
嘖,對付一個小演員就能顯示出力量來,炮派啊,當年至少還曾拋頭顱灑熱血過,現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嘍。
關蔭回酒店帶上電腦和那部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看到的手機,其它個人物品都沒帶,出門前把鑰匙交給蹲在台階上背台詞的鄭雙,房間裡還有茶葉和一些吃的呢,弟兄們這兩天還要用。
“別惹事兒,辦完事趕緊回來,你可長點心!”鄭雙叮囑著。
關蔭連連點頭,匆匆忙忙帶著東西往外跑,到機場才買票,買到的還是下午快六點鐘的機票,這讓他心急如焚。
關圃這小子不好惹,關蔭在電話裡隱隱聽出這小子還有後手,可沒見到人,關蔭還是不放心,只有親眼看到好好的關圃站在面前他才能松口氣。
“給家裡打電話。”一進門,關蔭繞著關圃轉了一圈,把自己電話遞給他。
關圃一張苦瓜臉︰“不要吧,哥,我覺著……”
“要不你就等著被混合雙打吧。”關蔭幸災樂禍,“反正你又沒少挨揍,不在乎,是吧?”
老爸老媽對三兄妹的教育那可絕對屬於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關蔭從小沒少挨揍,後來關苗關圃長大了,他才少了很多皮肉之苦——其實是挨揍更多,主要是有人一起扛,他覺著自己皮糙肉厚,也就心裡平衡了。
關圃搖頭,使勁的︰“那我寧可挨揍,媽最近身體還不太好,我姐說還感冒著呢,我可不敢說,媽心小,要知道這件事非氣壞不可。”
關蔭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景月妃看了看剛進門刺溜鑽關蔭懷裡就不出來的豆豆,搖搖頭,女兒果然不和自己親了。
泡杯茶端過來,她也往旁邊一坐,大魔頭回來了,那就不尷尬了,反正作為豆豆的媽媽,聽聽到底怎麼回事還是沒問題的,是吧?
關蔭拉了下她的衣服,景姐姐這兩天忙著減肥呢,據說前幾天體檢發現比上次重了三兩,可把天后嚇壞了。
“天冷了,注意別感冒。”關蔭道。
景姐姐心安理得地享受關心,拉下自己的衣服︰“保暖的呢。”
關蔭放心了,抱著小可愛,臉上親了一臉口水也不在意,小可愛在他腿上來回倒騰,別人看著都疼,可關蔭不疼,就跟按摩似的,還一個勁誇︰“寶貝兒真乖,踩的好,真好!”
關圃琢磨了半天,覺著細說起來有點難辦,就把昨天在電話裡說的又重復了一遍,言辭閃爍,目光閃躲,肯定有隱情。
大概來說,關家的三弟,在外出拉練的時候因為路見不平揍過幾個社會哥,前兩天出門去買東西,人家找上門來報復了,這家夥手底下黑,又暴揍了那幫社會哥一頓,可他沒想到人家就是找揍的,打架的時候人群中有人找好角度拍了幾張照片,從照片上看,穿著軍裝的關圃在毆打群眾,照片一寄到軍校,關圃就被勒令檢查並緊閉,很快的,學校有人提出開除關蔭——這在一般人看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就算是打架,那也是內部處理的事情,還不到開除的地步。
可關圃揍的不是別人,正是炮派輔都分部的幾個人。
很明顯,這是沖著關蔭來的。
要不然,那幫社會哥何至於知道關圃什麼時候出門,他們又哪來膽量敢對軍人動手?
“沖你來的。”景月妃對關蔭提醒。
關蔭當然知道,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恐怕從小弟出門買東西之前就安排好了,炮派現在是拿他沒辦法,所以,人家找上他的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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