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急了？”李爸屁股下墊著小馬扎，手裡拿著橘子，一邊剝，斜著眼楮為天仙兒。

午後陽光正好，李媽靠著床頭，有一搭沒一搭原本正諄諄善誘教女兒接下公司的事兒呢，一聽天仙兒樂顛顛說一句“凡是什麼年輕俊傑啊，俊俏後生，你們別見了，我大師哥都吃醋了”，當場樂出聲。

好啊，這小子到底還是貪心的貨。

你不能吃了不認，對吧？

“真急了，本來吧，拍廣告都想去找茬兒，說起這事兒，恨不得立馬拍完趕緊回家。”天仙兒挺得意，摟摟抱抱，啃啃摸摸，到底還是沒浪費，嘖。

李爸就問︰“那你至少得兩個億，準備好了沒？”

天仙兒當場翻臉︰“合著就讓我給你們兒子攢家底打工是不是？”

“不不不，是股份全部給你，”李爸可得意，這不理論依據很充分嘛，“我兒子只要當個好好的富二代，有個扶弟魔姐姐，這輩子就不愁吃喝，多自在。”

天仙兒扔下橘子皮就準備走人，沒法聊，這沒法聊。

“乖囡囡，你最懂事，媽最疼你。”李媽連忙唱紅臉，“你看，這公司交給你，也不用你幹什麼，當個老板就行，管理不是有別人嗎。”

那你們幹什麼？

天仙兒瞪著眼楮質問︰“意思就是我接過公司，你們再造人去？”

不，那不能。

“倆就夠，真的。”李爸舉手保證，“你才是真愛，弟弟只是個意外。”

然後岔開話題，這事兒不能再聊啊，再聊這姑娘真要離家出走了，說不定啊，還敢把倆小孩告上法院，這事兒天仙兒辦的出來——就是辦不出來，跟那麼一個土匪那能不學點匪氣？

“那車，你們一人一台？”李爸問，然後提醒，“出門可要注意安全，去劇組更要注意安全。”

天仙兒撇嘴︰“七人座的車，我們哪次出門不在一起。要不這麼著，我給你們配一台，不貴，內部售價，”眼珠一轉，天仙兒坑爹，“才三千六百萬。”

李媽老神在在，李爸無動於衷︰“哎呀這水果好吃，多吃點，一人吃，倆人用呢。”

還坑爹坑到醫院來了，那就一輛車……

“啥配置？”李爸還真不敢大意啊，這也就是在軍方總醫院，要在外頭，惹事精的仇人不早找上門來了？

就這，還有人發威脅短信呢，這事兒沒跟天仙兒說，但惹事精知道。

天仙兒就給了一個標準︰“反正在國內沒市面上的武器能破壞，聽皇家重工的人說，基本上開到中東轉一圈也能有驚無險。”

那還行。

可是，三千六百萬……

不對，這裡頭不會有水分吧？

李爸開始鬥智鬥勇︰“你給說說，便宜一點，我覺著有兩千六百萬就還行。”

但是你別盯著天仙兒啊，這姑娘現在跟狐狸精一樣，狡猾的厲害，論察言觀色的本事，那可一點兒不比社會上的老油條差，天天抱著大師哥的研究，那能沒研究點道道兒？

面不改色氣兒不喘，天仙兒拒絕︰“一分錢都少不了，我師哥多大牌兒，給人拍廣告，廣告費都不夠。”

李爸大吃一驚，惹事精的廣告代言費，他可清楚的很，怎麼都不能低於一年三千萬，這一年的代言費還不夠，意思還得自己往裡頭添點兒？

“今兒早上出門，還問我們申請經費來著，給了個卡，裡頭有點錢，估計剛夠。”天仙兒心裡話，不是女兒坑爹，是爹先坑女兒，這叫報復！

李爸輕易信了女兒的話，心疼地打自己胸膛，堅決表示︰“不買！”

家財萬貫，那也是一分一厘攢起來的家當啊，誰敢那麼敗家子？

還真有。

“關老師，又見面了啊。”王先生笑容滿面，帶著自家兒子，在帝國重工銷售部跟關蔭握手。

關蔭奇道︰“你也買車？”

“不是給我，我這兒子不成器，仇人多。”王先生頓了頓，補充，“尤其女網紅。”

關蔭差點沒忍住。

合著你知道啊？

“那人家天天網上喊著叫公公的那麼多，我總得知道啊。”王先生心情的確很高興，主動透露，“那網站，馬上上線。”

關蔭叮囑︰“監管權……”

“交給工部了。”王先生很灑脫，“吃一次大虧，再不長記性，活該被人家收拾。”

然後透露︰“幾乎有名有姓的都來了，今天這車起碼能賣掉五十台。”

臥槽！

瘋了？

“表態，就是對自家頂級車的表態。”王先生揮手，“小意思，兩三千萬買台車，能表達一下態度，那是巨賺不虧。”

任性啊。

“那也行。”關蔭準備開溜，找重工的徐總喝茶去。

王先生一把逮住︰“關老師，咱們那廣告……”

“沒時間啊，真沒時間啊。”關蔭繼續推托，“要不這麼著吧，國子監也要拍廣告，還是我，不過那部門窮，連製作都要讓我想辦法，王先生……”

“沒問題啊！”話沒說完人家樂了，那雖然是個清貴部門，可逼格高啊，咱們想辦法湊都湊不上去，有這機會，憑啥給別人？

花錢？

你就當著一個小目標花，你就說值不值吧。

敢說不值，信不信等下雙轅馬知道，立馬倆小目標往進砸？別忘了，人家可是要當校長……

嗯？

王先生心裡一凜，不由狐疑地看看惹事精。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南邊開了個書院，北邊……

製衡啊，不製衡，滿大街隻一家之言，那可如何是好？

“高！”王先生怒豎大拇指，“關老師，你這人辦事兒不含糊啊。”

那能含糊麼，這可是大事兒，不過，還是要看表現，要不然，你們合起火來唱一出“教育還得繼續產業化”的大戲，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關蔭笑而不語，這事兒不勉強。

那你要想辦，那你就辦，要不想辦，回頭我問問另一馬。

千度？

算了，看一看搜索引擎裡的那些破事兒，誰要給你機會，誰就是二傻子，大傻子是批準的那個。

不怪關蔭生氣，你看看那破網站，你要有個頭疼腦熱敢上去搜，千度立馬給你一回復︰“沒救了，等死吧，你來這。”

然後就是一大波醫院的推薦。

你是以為老百姓瞎還是傻，看不出你這廣告打的太無恥？

還有更無恥的。

比如“帝國人民對隱私啥的不在乎”論調。

我就不喜歡你，有渠道也不幫著介紹，你能怎的？

“搞個搜索引擎吧。”關蔭開始下套，鼓勵王先生，“閑著也閑著不如搞點事情。”

這下王先生跑了。

關蔭又慫恿大少爺︰“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不如搞個搜索引擎吧。”

這位也跑了。

你搞清楚啊，那也是一方巨頭，雖然眼看著落到第二梯隊去了，可那也是巨頭，滿身大漢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