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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三百三十六章 大夏第1監
劉義豫金口一開,陸望和李琉璃賺了一個忠君的名聲,也不用掏出白花花的銀子來,送進戶部做軍費。而那些大臣們,也皆大歡喜,慶幸保住了自己的口袋

陸望知道劉義豫大方開恩,必有原因。他免除大臣捐款,決定以後再從其他地區再收賦稅,充入戶部倉庫。其他地區的賦稅,要再收上來,起碼要半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們軍費不足,也無力向西蜀發動大規模的全面進攻了。

可見,劉義豫和赤月,已經放棄了立即進攻西蜀的計劃。毫無疑問,陸望教給劉允中的錦囊妙計,已經奏效。

范元吉故意泄露給秦若愚情報,說劉允中籌備造反。秦若愚向饒士詮密報,讓精於算計的饒士詮也信以為真,稟報了劉義豫和赤月。這讓他們動了坐收漁人之利的念頭,想在劉允中起兵造反之後,趁著西蜀內亂,再揮兵西進,拿下西蜀。

而這次戶部倉庫失火,庫銀不翼而飛,讓他們準備的軍費都化為泡影。就算他們想強行進攻西蜀,也是欲進乏力了。

陸望主動提出要認捐,引起愛財如命的大臣的反彈,共同抵製。連饒士詮都不願意從口袋裡掏銀子。這也讓劉義豫和赤月不願意犯眾怒,強行收繳。

所以,不出陸望所料,劉義豫和赤月,必然只能擱置這個進攻計劃。西蜀,起碼有了半年的喘息機會。

這次迫在眉睫的進攻,雖然被陸望不費一兵一卒化解,但他心裡卻浮起了更深的隱憂。他暗暗祈禱,若飛,你要堅持住!

*

京郊的官道上,全副武裝的軍隊正在急行軍。天空又飄起了綿綿細雨,讓道路也有些泥濘。這些穿戴著黑色鎧甲的軍官,全然不敢放松警惕,腳下也沒有放慢行軍的速度。

一個領頭的軍官大喊一通,說的似乎並不是大夏的語言。他身邊一個文職官員連忙向隊伍喊道,“聽令,加快行軍,不準懈怠。天亮之前,一定要到達京都。”

這是隨軍的翻譯官,而這支隊伍的首領,就是達勒派來的狄人軍官。這是一支押送隊伍。他們緊急趕路,就是為了把押送的囚車中的關若飛,盡快送到京都。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兵部的天牢,號稱“大夏第一監”。

被重重鐐銬鎖住的關若飛,此時昏昏沉沉地躺在囚車裡。他苦戰之後,昏迷倒下,被狄人俘虜。得到關若飛這個西蜀悍將,讓狄人軍官欣喜不已。

而來自京都的命令,是將關若飛活著押送到兵部天牢。為了防止他自殺,押送的官兵,在他口中塞上了木塊。每日隻給他喂些流食,勉強維持一口氣。

極度虛弱的關若飛,也沒有絲毫力氣,可以支撐自己坐起來,更別提去撞頭自殺了。他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半夢半醒,躺在囚車中,來到了京都。

天快亮時,關若飛聽見一陣響動。自己被全副武裝的官兵按住手腳,解開鎖扣,從肮髒的囚車上抬了出來。蒙上了眼睛以後,他被抬著經過長長的通道,聽見了許多道鐵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腥臭的腐爛味道湧進了鼻腔,嗆得他喉嚨裡血痰上湧。

這個身經百戰的軍官知道,自己來到了兵部的天牢,傳說中的大夏第一監。關若飛曾經來過這裡。那時,他的身份還是大夏的一名高級軍官,關山將軍之子關若飛都督。

短短一年時間之後,關若飛再次來到兵部天牢,卻已經成為階下囚,渾身血汙,被扔在肮髒的稻草上。

蒙在眼睛上的帶子被解開,他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在昏暗的天牢中,時間的流逝幾乎停止了。這裡,沒有日月,沒有希望。

看來,他們還真是重視我。關若飛自嘲地想道。能來到兵部天牢,也算是頭等待遇了。此生,作為一個軍人,沒有死在戰場上,死在兵部天牢,也算是死得其所,無憾了。

身上的劇痛折磨著他。肋骨似乎斷了,腹部的傷口結痂以後,又反覆裂開。在陰暗潮濕的囚車中待了這麽久,傷口處鮮紅的血肉翻了出來。

因為感染而爛了的地方,被暗紅的血糊在一起,成為一團粘糊糊的紅腫爛肉。膝蓋已經爛了,肌腱也斷了,露出白色的骨頭,透出一股森森的寒意。

他咬著牙,忍住唇間的呻吟。似乎每一口呼吸,都在牽動著自己的傷口。全身上下,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齧著自己正在腐爛的肌肉。

不,我不會在這種地方求饒!關若飛對自己說道。太疼了!但我不會喊!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滾落下來,滴在身下腐爛的稻草上,打濕了他的頭髮。他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在潮濕陰冷的地上,忍受這錐心的疼痛。

一隻肥大的老鼠“哧溜”一聲,跳上他的胸膛,爪子踩裂了他腐爛的傷口,讓他從喉間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悶哼。名將關若飛,現在居然被一隻老鼠弄得生不如死。他無奈地苦笑著,乾脆閉上眼睛,任由老鼠在他身上跳來跳去。

正在他聽著四周的動靜時,鐵門似乎打開了。他微微抬起眼皮,陰暗的天牢裡,有了一絲微弱的亮光。似乎,是有人拿著火把,從高高的台階上,一步步往地下的天牢走來。

有人來了,關若飛想道。他的嘴角無聲地牽動了一下。大概是來提審的吧。他乾脆閉目養神。等待他的,大概是一場殘酷至極的刑訊,或者,是血腥的殺戮。不管是刑訊還是處死,他都不打算開口。關若飛的字典裡,沒有投降這個詞。

腳步聲越來越近。監牢的鎖發出一陣響動,牢門打開了,來人似乎走到了他的身邊。關若飛還是毫無反應。

那個人似乎蹲了下來,溫熱的氣息撲打在關若飛的臉上。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暖暖的,有些濕潤,帶著一股清新的氣味。這像是夏天陽光下,蓬松的乾草的味道。

很熟悉。。是在哪兒呢?關若飛迷迷糊糊地想著,頭腦越來越重。戰場上拚盡全力的絕望廝殺和怒吼,一路上慘無人道的拷打與折磨,還有,離開京都之前最好的兄弟那張冷酷無情的俊臉。

我很累,太累太累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關若飛昏昏沉沉,陷入了噩夢。身體像被拉著,一直往下墜。腳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淵。飛翔著的他,落在一堆乾草上。那溫暖的陽光的味道,拯救了他。

是,我想起來了。在夢中,他回到了過去。童年的關若飛,快樂地和他在一起嬉戲。那個在心底不忍碰觸的名字,陸望。

“若飛。。”陸望蹲在關若飛身旁,震驚地伸出手,撫摸著他血汙滿面的臉,聲音已經哽咽。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在關若飛的額頭上。

“大人,他傷得很重。”賀懷遠看著一灘爛泥似的關若飛,也大為震動。“我會關照下面,盡量把這些致命傷口先處理,先保住命再說。”

“只能先這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陸望點頭,沉聲說道。“還是得盡快把若飛弄出去。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

“時間不多了。大人,先走吧。”賀懷遠雖然是兵部尚書,但也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兩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天牢。秋風起,又是一地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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