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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一百五十二章 賠罪
陸望的眼神閃閃發亮,語氣沉穩而堅定。是的,太陽沉沒在地平線下,這是最黑暗的時候。然而,日夜輪回是世間的常態。這黑暗不會永遠籠罩大地。終有一刻,這明亮的日頭會躍出地平線,把溫暖的光線灑滿人間。在黑暗之中仰望光明,這就是此卦真正的含義吧。

玄空子帶著讚許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愛徒。短短幾個月,從青旻山走出來,回到形勢詭譎多變的京都,在這險惡的波濤裡,陸望不但沒有沉淪,還迅速地成長了。

那個曾經隻想一心隱逸山林的青年,被推進了暴風圈,勇敢地抬起了頭,用自己的肩膀承擔壓頂的烏雲。有一天,他會帶著眾人走出這暴風圈,還夏國的子民一片天朗氣清。

“讓你心中的那束光芒指引你吧。”這是玄空子對愛徒的箴言。陸望的眼神溫暖而明亮,看著窗外的晴空,堅定地點點頭。

這時,門外傳來了陸寬的聲音。他輕聲說道,“少爺,朝雲來了。”陸望微微皺起眉頭。昨夜朝雲離開沒多久,今晨又來了,難道達勒那邊又有變故?“進來吧。”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他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朝雲此時一副管家打扮,與陸寬推門而入。一見到陸望的房中多了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她頓時有些吃驚,連忙看著陸望,又轉過頭看向陸寬。

由於身份特殊,她來陸府都十分小心,除了以公事名義來拜訪以外,都對見到外人十分避忌,就連府中家丁也會回避。所以,昨夜她也走得十分匆忙。而此刻,這兩個陌生人居然待在陸望房中,而且見到了朝雲。可見陸望並不在意他們得知朝雲的身份。他們是誰?

細看下去,這兩人的身材似乎與昨夜那一對勞工營逃出的役夫父子十分相像,穿的衣服也是雷同,但面貌卻大不一樣。昨夜那一對父子,相貌蠢笨,一副苦寒之相。而房中這兩人,一個仙風道骨,精神矍爍,一個敦實健壯,孔武有力,並無任何相似之處。

陸望見朝雲一臉疑惑,不敢輕易開口,知道她沒有認出玄空子與玄千尺就是昨夜那一對到府上來投奔的父子。他在青旻山時,朝雲每次來山上,都沒有見過師父與師門中人的真容。師門規矩嚴厲,以朝雲的外人身份,也無緣得見。今日意外撞破,也是一段機緣。

朝雲是他最親的人,他也無意隱瞞。陸望轉頭以眼神征詢師父的意見,玄空子搖搖頭。看來,玄空子暫時還不想讓朝雲知道這其中複雜的內情。因此,陸望決定先不說破,便對朝雲說道,“這兩位是我最可信任的人。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聽陸望如此介紹玄空子與玄千尺,陸寬心裡也有了數,也不多嘴說出二人的來歷了。朝雲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放下心來,往房間四周看了看,問道,“昨夜那對父子呢?我見那老人家昨夜似乎情況很不好。剛才來的路上,寬叔說他發了急病。”

“沒錯,情況是不太好。”陸望捕捉這朝雲臉上微妙的變化,說道,“他昨夜突然抽風,暈了過去。我給他檢查,才發現全身都長滿了癰塊,病得很重。過了一夜,癰塊都潰爛了,變成了膿瘡。”

朝雲的臉上一陣抽動。聽到老人病重的消息,她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眶也有些發紅,杏眼圓睜,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她急忙問道,“現在他人呢?”

“我給他扎了幾針,搽了些藥膏,不會有性命之憂。”

朝雲一眼瞥見房中的那個銅盆,裡面是粘稠的黑紅色膿血,一些白色的蛆蟲翻著肚皮,漂浮在髒血之上。她一陣乾嘔,捂著鼻子,焦急地問道,“這些都是那老人家身上的。。”

“是的。”陸望的表情平靜無波。朝雲突然“哇”的一聲吐了。陸望連忙讓陸寬與玄千尺小心翼翼地把這銅盆抬走,搬到藥房去。

他扶著朝雲在凳子上坐定,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道,“這些東西清理出來,那老人家就好多了。不信你問問他。”知道朝雲心地善良,擔心那老人家的安危,他指著玄空子,想讓朝雲寬心。

玄空子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朝雲,淡淡說道,“是好些了。我親眼見的。”朝雲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眶濕濕的,低聲說道,“流了這麽多血,潰爛成這樣子,就算一時僥幸不死,能有幾日捱得過呢?我昨夜真是太小氣了。真應該把荷包給了他。”

陸望一愣,沒想到朝雲居然願意把荷包贈給昨夜那非親非故的老兒。只聽得朝雲繼續說道,“本來我今早來,是為了給他送荷包的。我昨夜回去後,連夜縫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想著今天一大早送過來。趕在他們父子離開京都之前,送給那老人家賠罪。”

這時,連玄空子也有些震動。他歎了一口氣,問道,“那種隨口說說的話,你怎麽也當真。還巴巴地縫了一個相同的荷包。”

朝雲抬起有些腫脹的眼睛,有些憤怒地瞪著玄空子。明顯朝雲昨夜一夜沒睡,都用來趕製這個一模一樣的荷包了。“你這人好沒道理。爺爺要給孫女兒帶個漂亮的荷包做禮物,這也是隨口說說的嗎?只是這個荷包對我來說特別重要,所以昨夜我才舍不得給他。”

她提起昨夜的事,歎了一口氣,眼睛裡有無限傷感和惋惜。顯然,看到那麽一大盆可怖的膿血和蛆蟲之後,她不認為昨夜那老兒有活著回家鄉的希望。 所以,昨夜沒有滿足那老人家小小的願望,讓她自責不已。

那個昨夜趕製的荷包,也是白費力氣了吧?她無奈地往袖口摸去,打算把那個新荷包拿出來。然而,袖口裡卻是一陣空蕩蕩的。本該放著的新荷包,不見了。

朝雲臉色陡變,又仔細翻找了一遍,卻仍是空空如也。她幾乎要哭出來,焦急地對陸望說道,“剛才路上,我還檢查了一遍。明明在這袖筒裡的。”

這時,陸寬與玄千尺剛剛把銅盆裡的藥引安置好,回到房裡。見朝雲說自己失落了荷包,陸望也大感驚異。朝雲身手了得,警惕性很高,一般的高手要近她的身都很難,更何況無聲無息間偷走她身上之物。這可是頂級高手的境界了。妙手空空不外乎如是。

妙手空空?陸望與陸寬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想起了一個人。陸寬連忙問道,“你有沒有在路上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年?”他描述了那個偷走月影璧的小乞丐的形貌。

“確實有這麽一個人。”朝雲細細回想了一遍,“不過只是在路上擦肩而過。”陸寬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八成是他了。”

這時,玄空子聽了兩人的對話,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仰起頭對空中呵斥道,“玄千尺,你這小東西!還不乖乖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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