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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三十七章 兄弟?
  關若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抓著陸望的肩膀,劇烈地搖動著,吼道,“你瘋了嗎?是不是被攻城的叛軍嚇傻了!別怕,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們能逃出去的。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殺回來,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陸望看著激動的關若飛,冷冷地說道,“是你,不是我們。”關若飛抓著陸望肩膀的手猛然停住了,身體呆滯,眼神直直地盯著陸望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似乎想把他的身體看出一個洞,看清他的內心深處。

  陸望心想,既然選擇了開始表演,那就演全套吧。從自己內心做出抉擇的那一刻起,早已把什麽榮辱名譽,一切感情都置之度外了。他淡淡地說道,“別犯傻了。跟著你們逃去西蜀幹什麽?在外面流浪做乞丐嗎?京都是大夏國最繁華的地方,我為什麽要去那種荒郊野嶺,和你們一起受苦!”

  關若飛咬緊了牙關,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再說一遍。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陸望毫無愧色地看著他的眼睛,狠狠說道,“我是不會為了劉義謙這種人,去吃這個苦頭的。更何況還有崔如意兄妹這對壞種。不值得我去賣命。留下來投奔劉義豫又何妨?都是食君之祿。更何況,劉義謙的皇帝寶座,也是從劉義豫那兒搶來的。劉義豫才是前太子!”

  關若飛急得幾乎流下淚來,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小望,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叛軍馬上要攻進來了。我求你,和我一起走吧。”陸望堅決地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會走的。”

  關若飛激動地說道,“你不是這樣的!你連皇宮都不屑,怎麽會貪圖這種可恥的富貴!我不信!我不信!”陸望冷冷地說道,“以前,剛回京城,自然要自抬身價,顯得我自己不同流俗。不然,怎麽得到明國公世子這個尊號呢?已經得到的東西,我不能再失去!誰能給我富貴,我就給誰賣命!”

  關若飛的手從陸望肩膀上無力地滑落下來,失望地瞪著他,像從未認識過他一樣。陸望惡狠狠地說道,“青旻山那個鬼地方,我早就待夠了。別想再讓我像以前一樣,做個山中的野人。我不會走的,陸顯那老兒也別想走。他把我趕出相府,對我種種虐待,讓我在外流浪十年,有家難回,備嘗艱辛。現在他想拍拍屁股走了,休想!”

  院中的軍官聽了這番威脅,面面相覷,做夢也想不到明國公世子居然是此等人物,不由得搖頭,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陸望此時卻是心如止水,對這些鄙夷的神情視而不見。關若飛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倒退幾步,眼神充血,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目光像鉤子一樣,釘在陸望身上。他輕輕問道,“難道這些年,你我的兄弟之情是假的?”

  陸望笑了,帶著輕松的表情說道,“我願意與將軍的公子交朋友,而不是你關若飛。我和你稱兄道弟,只不過因為你的父親是關山。現在,你既然要像野狗一樣逃竄,你我的關系也到此為止了。”

  關若飛臉上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他的腳步微微一動。這個細小的動作被陸望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立刻飛身而出,掠到關若飛身旁,出手迅如閃電,扣住了關若飛的咽喉,一手製住他的幾處要穴。關若飛立刻動彈不得。

  陸望輕輕笑道,“若飛,你還是學藝不精啊。想製住我,把我強行帶走,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這個功夫。我可是在青旻山下了十年的苦功,比不得你這個花架子。”關若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輕輕說道,“你殺了我吧。去向劉義豫邀功。”  院子中關若飛帶來地親兵立刻把陸望包圍起來,幾十把刀劍閃著寒光,齊刷刷對準了陸望。

  陸望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才不會讓你遂願。你讓這些人讓開。我把你送上自己的車隊,你們走吧,再也不要來煩我。”關若飛咬著牙不吭聲,昂這頭說,“我只求一死。”

  一個為首的軍官立刻高聲叫道,“你說到做到。讓頭兒出了你陸府的門,我們立刻走。”陸望點點頭,說道,“你調教地不錯。這才是識時務的。”說著,便一邊挾持著關若飛,一邊往外退去。

  軍官們也手持刀劍,層層緊跟。原本等候在院子外面的陸府的家丁也持著棍棒,圍在外面。

  就在這層層的包圍圈中,陸望把關若飛帶到了府門口。他把製住穴道的關若飛往為首的軍官身邊一扔,說道,“穴道半小時後自解。再也不要來陸府自討沒趣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軍官們也齊齊收了刀劍,護著關若飛上馬。陸望決絕地走回府內,喝令家丁關上大門。在大門徐徐關上的刹那,他看見癱倒在馬上的關若飛臉色慘白,在火把的映襯下,像一個幽魂。陸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喃喃說道,“再見了,若飛!”

  ******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院子裡,陸望赫然發現,父親已經站在一棵槐樹下,背著手,等著自己。院子裡已經點起了松脂火把,照在父親的臉上,忽明忽暗。

  陸顯開口問道,“剛才關若飛被你趕走了?”陸望知道,父親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便說道,“是的。若飛說,劉義謙已經準備要逃亡西蜀。劉義豫勾結了狄人,招納了上官無妄,叛軍已經在攻打外城。”

  陸顯點頭,說道,“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陸望問道,“他們能逃得出去嗎?”陸顯說道,“現在拚一拚還有希望。守住京城是不可能了。何況劉義謙自己也不願意與京城共存亡。”

  陸望說道,“希望他們能盡快逃出去。”陸顯想了一會兒,說道,“有關山打先鋒,上官無咎壓陣,外面二殿下也趕過來接應,出城還是大有可能的。”陸望問道,“上官無咎沒有和上官無妄一樣被招納嗎?”

  陸顯搖頭,說道,“上官無咎與上官無妄雖然是兄弟,但是性情很不相同。上官無妄一直保持著中立。這次上官淵被殺,把他推向了劉義豫。上官無咎一直和二殿下走的很近。他是我們的人。”

  陸望心下了然,現在連自己,也成為了“二殿下的人”。他問道,“劉義謙有通知你逃亡的事嗎?”陸顯冷笑道,“他讓關若飛來府裡,不就是所謂的通知嗎?自從上次壽誕宴後,他對我越來越猜疑。這次派關若飛來,我想,一半是接,一半是監視。如果我們不肯跟關若飛走,劉義謙應該有格殺的命令。”

  陸望聽了父親的這番分析,心裡也有點悚然,細細想了一會兒,也同意他的分析。他說道,“若飛應該是不會執行的。”陸顯笑道,“關若飛肯定是不會執行的。但是他帶來的那些軍官中,有內衛的人,你注意到了嗎?如果那時候不是你製住了關若飛,關若飛也會被內衛製住,連同我們一起被誅殺。”

  陸望一驚,說道,“連若飛也。。。”陸顯說道,“沒錯。連同關若飛,你,和我,都要死。劉義謙就是這樣的人。我太了解他了。”陸望倒吸了一口冷氣,罵道,“這個奸賊!”

  陸顯說道,“既然是不服從他的人,他是不會把他們送給對手使用。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讓對手得到。”陸望沉聲說道,“我不會讓他這麽輕易毀掉我們的。”陸顯點頭,說道,“為了他,也不值得。”

  陸望望著父親有些蒼老的眼角,想道,從劉義謙年幼的玩伴,到青年的伴讀,一直成為大夏國的重臣,父親理應是劉義謙最親近的人。到底是發生了哪些往事,讓他們的關系走到了這一步。。。猜疑應該是由來已久,但是又讓父親身居高位,掌握著大夏國最有權利的吏部尚書的高位,直到壽誕宴上的導火索把這種猜忌引爆。這對大夏國的君臣關系,真是值得玩味。

  不過,他已沒有時間深入追究了。現在,叛軍兵臨城下,每一刻都危如累卵。 他問道,“跟隨著去西蜀的,我們的人中,還有誰?”

  陸顯說道,“除了上官無咎、關山,文臣中還有趙合章、范元吉等。稍後,我會給你一份名單,上面有我們可以信賴的人。但你不要過分依賴,一切都要小心謹慎,自己多加鑒別。”

  陸望問道,“包括去西蜀的,和留下來的人嗎?”陸顯說道,“是的。去西蜀的人在明,留下來的人在暗。望兒,我要你成為這黑暗中的首領。”

  黑暗中的首領!陸望知道,這份名單上,是父親多年苦心經營,最重要的資產。現在,他把它交給陸望,就是把一份沉甸甸的未來交到他的手上。

  陸顯說道,“這份名單,不光有在朝廷的人,還有民間和江湖的人士。包括一切我們可以動用的力量。望兒,盡情地使用這些力量,讓他們成為你的利劍!”

  陸望鄭重地說道,“我明白!父親,絕不負所托!”陸顯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份長卷,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名字,生辰,籍貫,住所,性情,家族,行業,特長等各種信息。

  他淡淡說道,“望兒,你有一支香的功夫,背熟它。把這上面的每個字,刻在你的心裡。”陸望點點頭,走進屋裡,認真地凝視著,一邊在心中默誦。

  一支香過後,陸望走出了房間,把墨卷交給了陸顯。陸顯問道,“記熟了嗎?”陸望一臉自信,沉穩地答道,“直到死的那刻,才能把它從我頭腦中抹去。”陸顯滿意地笑了,拿起院子中的火把,點燃了墨卷。在松脂的清香中,那一個個名字,化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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