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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六十九章 送信
  朝雲聽了這番質問,心裡有點發虛,面上卻做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道,“范大人當然提起了這個規矩,而且特意要我檢查一下你們是不是能守規矩。今天看來,還不錯。以後更是要記著,把嘴把嚴實點。”

  眾人心裡雖然有點犯嘀咕,還是老老實實地接受了這番訓示。可笑朝雲一個冒牌使者,仗著“那邊的范大人”派來的身份,在這個秘密接頭點裡,居然充起了“欽差”,頗有些吆五喝六的感覺。

  朝雲見自己勉強糊弄過去,便想道,要打探的情報已經到手,該回去準備準備。如果待久了,搞不好他們問七問八,自己還要露餡。於是,她便站起身來,給他們留下了特殊的聯絡方式,方便他們去找自己。

  賀懷遠一看朝雲留的地址,她居然住在達勒的將軍府裡,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問道,“你住在達勒那裡?”朝雲咧開嘴,笑道,“現在只是暫住在那裡。此事說來話長。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當然不會提起,自己偷爬馬車,被達勒當場抓住,帶回府裡做雜役的事情。

  眾人一聽她這番胡攪蠻纏的解釋,紛紛覺得有理,更對這個“使者”高看一眼。他們都想著,敢隻身深入虎穴,而且就在達勒的眼皮底下待著,這是多麽地藝高人膽大啊!真不愧是范大人的特使,出手就是如此不凡。

  朝雲見他們一臉崇拜又敬仰的表情,心裡不禁覺得好笑。她向眾人拱拱手,推開門,一個輕巧的翻身,便消失在院子外的夜色中。賀懷遠歎道,“好功夫!”心裡不由得多了一股敬佩之情,為自己之前小看了這位使者而感到有點慚愧。

  ***

  其實之前賀懷遠駕著馬車出去辦事,不光是去送玉屏風改裝,還順道辦了另一件事。不過他覺得並不是那麽重要,而且時間比較緊,就沒有一五一十地對朝雲講明。如果朝雲知道了此事,一定會驚訝地叫出來。

  其實,賀懷遠還去送了一封信。一封來自西蜀飛鴿傳書,要賀懷遠代為遞給陸望的私人信件。這封信件的主人是,關若飛。作為劉允中的心腹郎官,賀懷遠知道關若飛與陸望不同尋常的兄弟情義而陸望挾持關若飛,自己留在京都的事,更是傳的沸沸揚揚。據說關若飛失魂落魄地帶兵離開了,私下裡還曾痛哭流涕。

  所以,賀懷遠接到關若飛的手書,要他把一封已經用火泥封緘好的私人信件悄悄遞給陸望時,賀懷遠還有些猶豫。在這個要執行機密刺殺任務的當口,關若飛來這樣一封信,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不舍得兄弟之間曾經的情分,想向陸望通風報信,讓他躲過刺殺?然而,以他對關若飛的了解,又覺得不至於如此。

  正在兩難間,二皇子劉允中的飛鴿傳書也到了。原來,劉允中早已知道有這一封信,關若飛也曾經把這封信給他看過。因此,在得到劉允中的允許,用飛鴿傳書發出後,劉允中又轉念想到賀懷遠可能的疑慮,因此又火速追加了自己的親筆手書,讓賀懷遠按關若飛的命令執行。賀懷遠看到二皇子的來信,不由得歎道他心思細密,真是常人所難及。

  在賀懷遠去送玉屏風改裝的那個上午,他便把這封信揣在了身上。懷裡揣著那封有溫度的信,他心裡也有些澎湃。陸望對以前的他而言,是個天神般的存在。童年第一次在滄州的段夫子宅外相見,他難以忘記那個粉妝玉琢,像年畫上走下來的漂亮小孩。他還熱情地給他起了個正式的名字--懷遠。

從此,他的小名寄奴就成了歷史。  再後來,窮困的賀懷遠參了軍,憑著勇敢機智和正直,他一個出身低微的鄉下小孩做到了二皇子劉允中的郎官。雖然處於軍中,也時常關心陸府的動向。他知道了,神童陸望被稱為“陸家玉山”,陸望被父親吏部尚書陸顯趕出了京城。他又聽說,他回來了,還成為了正式的世子。就在他默默仰望陸望的時候,傳來的確實一個令他心碎的消息,他投敵了。

  他迷惘,他疑惑,他憤怒,他傷心。就像一個一直在追逐的彩色的虹,遠遠地引著他走了很長的路,讓他心中一直有個美好的夢。忽然,這彩虹忽然消失在遠山的盡頭,讓奔跑著追逐的他瞬間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路的盡頭有什麽。他比任何人都痛恨陸望投敵。因此,當劉允中向他下達這個任務指令時,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這道彩虹,如果是虛妄的,就讓我親手把它粉碎,讓它散入虛空吧。起碼,讓它在我心中留一個永遠美好的回憶。賀懷遠懷著這樣悲痛的心情,親手接下了這個任務,並且下了必死的決心。他寧願讓那個投敵的陸望死在自己的手中,也不願意看他活著成為一道恥辱的傷疤。

  他也曾當面問過劉允中,為什麽讓他來執行這個任務。他知道,這本來是劉義謙的旨意,原本想讓崔如意去執行。劉允中很花了一番力氣,才從崔如意的手中把執行權搶了過來,得以派出自己的人馬去執行行刺。

  因此,這個行刺的人選,應該是慎之又慎,千裡挑一的死士。賀懷遠雖然素質過硬,但卻與陸望有一段特殊的因緣,派他去,劉允中能放心嗎?

  沒想到,劉允中聽了賀懷遠直截了當的提問,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懷遠,此事非你不可。你是最合適的。我相信你。”說著,劉允中似乎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從裡頭倒出一個塞著小木塞的瓶子。賀懷遠有些發怔,看著那個奇怪的小瓶子,問道,“是鶴頂紅嗎?”

  劉允中笑得更歡快了,說道,“確實是在你如果行刺失敗,遇上危險的時候用的。不過不是鶴頂紅,更不是五步穿腸的毒藥。”賀懷遠說道,“屬下會自裁的。”劉允中呵斥道,“誰要你自裁!你記住,如果你失手被陸望所擒,就讓他打開這個錦囊的瓶子。這個可以救你一命。”

  賀懷遠冷然說道,“屬下不會苟且偷生。”劉允中臉色一沉,說道,“你對我起誓,必須這麽做。這是軍令。”賀懷遠雖然不屑於子失手被擒的情況下苟且偷生,但卻是一名忠實的軍人,視軍令如山。聽了劉允中嚴厲的命令,他也只能乖乖起誓。劉允中這才慎重地把那個錦囊交給他。

  現在,趕往陸府送信的賀懷遠摸摸懷裡的錦囊,無奈地歎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怎樣與陸望相見。至於今天的送信,自己更是不能露面,只有想個辦法把信送到了。

  陸府大門是進不去的,守衛森嚴,也不值得冒這個險。賀懷遠一邊想著辦法,一邊四處張望。

  來到陸府附近觀察了一下地形,賀懷遠心裡有了注意。他繞道陸府的後院附近,注意到後院院牆旁,有幾棵高大的槐樹。賀懷遠輕輕一躍,跳上樹枝間,縱目望去。

  這個府邸原來是趙合章的舊宅,規模比不上陸府的老宅,不過府內也是五髒俱全,景致錯落。後院有一個小花園,辟開了一個小池塘,幾塊假山佇立在池塘邊,倒也別有情趣。

  賀懷遠目力極好,看見池塘邊正是一排精致的房舍。憑借經驗,大概是陸望的書房所在。賀懷遠想道,這倒是一個送信的所在。

  從懷裡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彈弓, 賀懷遠小心翼翼地把書信折好,綁在彈弓上。他瞄準那書房的正門口,眯著眼睛,猛的發力彈射,那書信便如一顆石子般向那書房急射而去。

  這力道著實驚人,“啪”的一聲,書信化作一團威力無比的小球,撞碎了書房的門棱,破門而入,正好彈射在正對門的書桌上。賀懷遠遠遠望見那封書信進了房門,便放下心來,縱身從樹上躍下。瞧瞧四下無人,他拍拍衣服上的樹葉,便如沒事人一般,從旁邊的小巷穿了出去。

  陸府的仆人巡查後院時,才發現了殘破的門棱。驚慌失措的仆人進門查看,卻沒發現少了什麽東西。陸望回府後,便聽說了這個消息,連忙帶著陸寬去書房查看。

  書房裡除了破了的門棱,並沒有被翻找的痕跡。陸望仔細查看了四周,走到書桌旁。書桌上多了一團揉成球的東西。陸望撿起來看了看,原來是一封書信,只是被揉得皺巴巴的。看這書信,原來竟是從門棱破的地方射入的。這力道真是驚人!絕對是高手所為。

  陸望沉吟了一會兒,喝退了仆人,隻留陸寬在書房內。他把這團紙球交給陸寬。陸寬緩緩地展開這個紙球,果然是封書信的樣子,便遞給陸望。

  這書信的封面上,是幾個熟悉的瀟灑不羈的紅字,“陸仲連收。”陸望忽然感到一陣暈眩。他猛然閉上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眼眶竟有些濕濕的。這筆跡太熟悉了。許久未見,你還好嗎?

  陸望的手有些顫抖,打開了信。發黃的紙上,只有關若飛那龍飛鳳舞的五個字,“賀卿得高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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